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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91、砸猪

杨队长回到家里,凤鸣的姐姐在推磨磨豆浆。姐姐问打听到消息了没有?杨队长说,不能乱打听,一旦暴露,就麻烦了。有新情况,可能去抢棉花,正在准备大棉花包。有很多日本鬼子还没有穿棉衣。杨队长要她赶快去送情报,姐姐说让凤鸣去,杨队长说,凤鸣进了宪兵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直没出来。姐姐说,豆浆还没有磨完,明天怎么卖?杨队长说,是卖豆浆要紧,还是抗日要紧?天不早了,快关城门了,找别人来不及了。姐姐说,三十多里路,今天回不来了。杨队长说,不去根据地,到最近的交通点,再让他们往下传递。实在赶不回来,就那里住一晚上。孩子我看着,你赶快去吧。

姐姐挎着篮子,里边放一把油条,风风火火地出了城。到傍晚时分,拐过一个山脚,迎头碰上了鬼子。一个伪军推着车,一个伪军拉车,车上捆着两头猪,一个鬼子跟在后边。鬼子看见花姑娘,让伪军停下,一块去追。姐姐向山上跑,鬼子开了一枪。

沙英、海龙正一个山头上站岗,听见枪声,看见鬼子和伪军正在追赶一个女人,急忙下山,翻过山头,看到山路上停着一辆车。

海龙说:“哥,哪里来的猪?怎么没看见人呢?”

沙英说:“肯定是上山了,追人去了。砸猪,砸猪。”

“砸猪干什么?”

“猪一叫,人就回来了”,沙英摸了石头砸猪,猪大叫。不一会儿,一个伪军从山后边跑了回来。

“哥,你看,二鬼子。肯定是二鬼子抢来的猪。”

沙英说:“快,快,把猪放了。”

两个人解开绳子,猪跑了。

沙英、海龙向山上跑去,跑了一程,看到鬼子还在追赶姐姐。姐姐滚下山坡,爬起来再跑。沙英和海龙向鬼子扔石头,鬼子向他们开枪。

沙英、海龙奔下山去,追赶姐姐。姐姐跑得飞快,腿有点瘸,姐姐问他们是哪个庄的?说是红柳村。姐姐说我去沙龙家。沙英说沙龙是俺叔。姐姐说,快走,快走,鬼子要抢棉花,抢粮食。沙英、海龙架着姐姐向前跑去。

到了沙英家里,姐姐呼哧呼哧喘粗气,“快去报告,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去找谁报告?一时又不知道去找谁。

沙常生说:“我先到沂河镇三宝酒楼,再去诸葛庙,找不到人就直接去九龙沟。你们去找找常海,看看他在不在家,让他再去一个联络点。”

沙英的娘说:“去那么多地方,还不跑一整夜?九龙沟那么远,你又不是飞毛腿。”

海龙说:“我和俺哥去九龙沟,我们跑得快。”

沙英的娘又担心路上碰见狼。沙英说有红缨枪,碰见狼的话,俺两个一前一后,就能打狼。家里有一杆土枪,扳机坏了,还没修好。想带着爷爷的土枪,又觉得太沉,耽误跑路,就拿着红缨枪上了路。

沙常生去了沂河镇,沙英和海龙去了九龙沟。

监狱里,姚传明、黄百利、广友、来峰爬在草席上。黄百利问看的什么电影?来峰说不知道,飞机轰炸,很厉害,很吓人,炸的胳膊腿乱飞,房倒屋塌。天上飞机轰炸,地上用刺刀捅。吓的我不敢睁眼。广友说都是炸的中国人,我还是第一次看电影,都是日本字,说的是日本话,一点都听不懂。日本鬼子懂。

姚传明说:“那是宣传片,让日本鬼子多杀中国人,还有杀人比赛,肯定是这回事。”

广友说:“还······有掐······死小孩的。”

黄百利说:“掐死小孩?有那样的事吗?日本人很喜欢小孩,走到哪里布袋里都装着糖,给小孩糖吃。”

姚传明说:“那是骗人的,哄骗小孩子。八路军藏哪里了,说,不说就打,不是挑死就是掐死。”

黄百利说:“我没见过。反正我看见日本人对小孩都很好。”对广友说,“你结巴着个嘴,说也说不清楚。”

广友扑上去掐住了黄百利的脖子,黄百利腿一挺,翻了白眼。

来峰伸手在黄百利鼻子上试了试,“没气了。叔,怎么办?”

姚传明说:“别管他,死了活该。”

广友说:“我······没使劲。”摇晃黄百利,黄百利面条似的,“真死了。”

姚传明说:“这样的狗汉奸,死了倒好,省得祸害人。让日本鬼子拉出去,喂狼狗。”说着,爬起来去晃铁门。

黄百利急忙爬起来,“我没死,没死。”

姚传明说:“你还吓唬孩子,没有个正经心眼,连孩子都不如。我一脚跺死你。”

黄百利吓的龟缩成一团,蹲墙角里去了。

佐藤在办公室里问凤鸣,“你的,问清楚了没有?”

凤鸣说:“问了。他们说一路上迷迷糊糊地拉车,跑了一夜,太困了,怎么到的城里都不知道。”

佐藤又问电影好看不好看,凤鸣张开手给佐藤看,手心里冒着汗,汪汪地汗水,“电影大大地好看,吓的我浑身冒汗。”

佐藤笑嘻嘻拍拍凤鸣的肩膀,感到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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