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琛这次懂她的意思,她痛的是心啊!拥着她轻声抚慰,“珂儿,不要这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明明答应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可到头来,还是因为我让你承受了不该承受的伤害。
把脸埋在他颈间,萧珂失声大哭。周行琛也不再说话,抱着她,给她时间调整自己。
身体的疲累加上心里的煎熬,萧珂哭了会儿便想昏昏欲睡。
“撑一会儿。”床太乱,被单什么的需要换一套。
萧珂懒懒散散的躺在浴缸里,连动手指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大床真的乱的不像话,撤换床单时看到上面的点点玫红,周行琛蹙着眉,扬起了嘴角。
整理好床,把人抱出来,重新包扎伤,在确定她真的睡着了后,他匆匆出门了。
别墅附近没有超市药店之类的,开车行驶十多分钟才有店铺,买了几种药膏,又打包几样宵夜,驱车飞奔回去。
按下密码时,周行琛双眉紧蹙,天亮就让小白彻查星鹿的安全隐患,至于那密码门,换!
把吃的放在餐厅,拿着药膏急匆匆的去卧室,看到床上的人还是自己走之前的姿势,他松口气。
萧珂这次睡得很沉,周行琛俯身在她脸颊啄了一下,拆开药膏,他脸红了一下。
想到萧珂下面红肿的厉害,做了几次深呼吸,掀开被子一角,给她抹药。
抹着抹着,周行琛心猿意马了,先是心跳加快,胸口发热,接着脑门出汗,最后结束时,觉得后背的衣服都湿了。
给萧珂掖好被子,周行琛到阳台吹冷风。
仰头看着一望无际的黑,周行琛拿出手机拨通周行孺的电话。
周行孺这个时间在周宅,与周伟雄商讨着周行琛明天的订婚事宜。
宴会安排在海维斯大酒店,是孙家选定的,其它繁琐事也不需要他们亲自着手,总而来说,周家没有一点喜事来临的气氛。
“叔叔,请帖在今天已经都发出去了。”
周伟雄点点头,精神不是很好。
“阿孺啊,因为阿琛的婚事,这几天辛苦你了。”
“叔叔您客气了……”
手机的震动打断他的话,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周行孺笑了笑,对周伟雄说:“是阿琛。”
周伟雄楞了一下,表情有点僵硬,“接、接吧。”
周行孺没有刻意避开周伟雄,只是起身走了两步,“阿琛。”
“大哥,在哪里呢?”
“在家。阿琛,订婚事宜都已敲定了,你明天上午有时间的话,去试下礼服吧。”
周行琛呵呵一笑,背靠护栏,视线落在大床上的缩成一团的人身上,他放松语态,满不在乎的说:“又不是结婚,弄那么麻烦做什么。”
“好歹也是你人生头桩大喜事,怎么也得像模像样的。”虽然是背对着周伟雄,可周行孺还是感觉到他一直在看着自己,于是他转身,与周伟雄对视上,只是一秒,周伟雄收回视线,端起精致的茶杯,嗅了嗅茶香。
他没有喝茶,闻了茶香,放下杯子,杯子与瓷托接触,发出清脆短促的声音。
虽然声音很小很短,通过电波周行琛还是听到了。时间不过九点,周行孺在周宅,不用问就知道因为什么事情了。
“既然大哥在忙我的终身大事,那我就不打扰了。不过呢,麻烦大哥转告父亲,明天我不会让他失望的。”
他收线的很快,周行孺都没来得及说再见,手机就忙音了。
周行孺无奈的笑着摇了下头,坐回周伟雄对面的沙发上。
没等他主动说,周伟雄就问了,“他都说了什么?”
“可能是有点紧张,想找我聊聊。没什么要紧的事。”
周伟雄紧绷着脸,对于周行孺的话他是不信的。周行琛是会紧张订婚的人吗?恐怕他现在正策划着怎么与他这个父亲断绝关系。
看出周伟雄精神不佳,周行孺静坐一会,想着周行琛的话,决定还是不告诉叔叔了。
周伟雄靠在沙发背上,难掩疲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需要你忙一天。”
“那好,叔叔您也早点休息。”
周行孺起身,出了周宅回拨周行琛的电话,响了好一会没人接听,刚想放弃,他回了过来。
连上蓝牙耳机,周行孺设置导航仪,脸上带着笑,说:“阿琛,我去接你出去喝一杯?”
周行琛果断拒绝,“抱歉大哥,我今晚没心情喝酒。”萧珂这里离不开他。
“怎么?不会真的在紧张明天的订婚吧?”周行孺关掉导航仪,调整后视镜时看到一抹黑影,转眼消失。
“怎么可能!大哥结婚都没怕过,更何况我只是订婚而已。”周行琛玩味十足的四两拨千斤。
“既然你这么想,那我就不多说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见。”轻声一笑,周行孺结束通话。
对于潜进周宅的黑影,周行孺本不想理会的,车子不到三百米,原本该在周宅的人出现在行车道上。
置身在路中央的黑衣人看着越来越近的黑色沃尔沃,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见人没有要躲开的意思,周行孺反而加大了马力,他倒要看看,跟了阿琛几年的保镖,到底还能不能继续保护阿琛。
车子与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在只有十步之遥时,他原地腾空而起,只是瞬间的事,车子从那人站着的地方唰的飞驰过去,而那腾空而起的人一只脚轻轻的落在引擎盖上,眨眼又是一跃,周行孺只听到车顶一声咚响,车子在马路上扭了一下屁股……紧急刹车声在空阔的马上响起,很是刺耳。
车子又扭了几扭,停稳后已经距离刚才的位置几百米了。周行孺下车,看到马路中央空无一人。横竖都没有人,好像刚才踩着他的车飞跃而过的是他的幻觉。
走出百米确定四周真的没人,多少有点觉得不可思议,返回车中,刚关上车门,他微微笑了起来。
“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南海保镖!”
“周先生过奖了。”后座的男人开口,伸手打开车顶灯,微黄的灯光把他暴露在周行孺眼力。
从后视镜看到人,周行孺还是惊讶了一下,以为是鞍前马后的小黑,没想到是行踪莫测的小白。
小白从镜子里与他对视一会儿,然后关了灯,“周先生,边走边说吧。”
周行孺点头,车子匀速行驶。
“周先生应该还不知道我们老板被他爹给陷害的事情吧?”
周行孺惊诧,“你是说叔叔对阿琛?”
“周董事长给我们老板下圈套,老板迫不得已,明天会出席订婚宴。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明天保护好周董事长。”
“什么意思?”周行孺扭头看后面的人,“你是说叔叔做了伤害阿琛的事?”
“不止是伤害了老板,还有周小姐。”小白带上墨镜,“话我已经带到,周先生,再见。”
从车窗跳出去,周行孺眯了眯眼,这跟在阿琛身边的都是什么人啊?
小白说的周小姐,应该是萧珂,可是……他带上蓝牙,拨了给侦探社。
再说小白跳下周行孺的车,原路回到周宅,站在门外的摄像头前来回走动,待有人发现他出来询问时,他给了那人一封信。
“请交给周董事长。”
保安接过信,信封上没有一个字,他低头看了两眼,在抬头,眼前已经没了人影。
周行孺离开后,周伟雄去了书房,而皇甫珊从旋转楼梯走下来,拿着信的保安正好走过来。
“夫人。”
“什么事啊?”皇甫珊看到保安手里的信封,“拿的什么?”
保安想到刚才那人是说交给董事长,于是捏了捏信纸,说:“有人给董事长一封信。”
皇甫珊伸手去接,“给我吧,我拿去给他。”
保安不疑有他,把信给了皇甫珊。
皇甫珊并没有要拆信封,拿在手中想着,想着还有谁会写信呢?真是奇怪。
书房的门没有关严实,周伟雄正在跟人通电话,皇甫珊就站在门口等他结束通话再进去,可这一等,就听了不该听的事情。
“按照你说的,阿琛已经答应订婚的事情,关于那个女孩,我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去做伤害她的事情。”
对方说了什么,皇甫珊不知道,她只听到周伟雄又说:“十年前的事情本就是我们对不起萧有良,现在,我不想再伤害他的家人。”
要说皇甫珊之前还不知道周伟雄说的女孩是谁,听到萧有良这个名字,她第一个想到的女孩就是萧珂了。
心有疑惑想问,手刚放到门把上,周伟雄的话让她再次震惊。
“你让我给她喝的那个药,到底是什么药?”
“怎么,你现在心软了?”
周伟雄走到窗前,看着漆黑的天空,他确实有点后悔对一个孩子用卑劣的手段,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后悔倒是没有,我就是想知道那个药是什么药?”
“******而已,过十天半月的药效就没了。”不过,前提这十天半个月的时间,用药的人要经得药物对身体的折磨,别再用第二次,如果再次服用了那个药,那么后果他就不得而知了。
“十天半月?药效怎么会这么久?这……”周伟雄只觉得后背发麻,他现在真的后悔了。
“普通的药还有十多个小时的作用呢,更何况,那东西可是我从日本弄到的,不是普通的东西,更不一般人就能享用的。”
“你!”周伟雄愤怒,一掌拍在窗台上,可他现在别无他路,“那有没有解药?”
“这个嘛,解药还在研制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研制出来呢。怎么周董事长,你是心疼那个被你下药的女孩被折磨,还是担心你的儿子?”
皇甫珊拿着信的手渐渐收紧,平整的信被她握成一团,虽然不知道跟周伟雄通话的人是谁,说了些什么,可单听周伟雄的话,就知道他做了伤害人的事。
拿着信转身上回了房间,她要看看这个信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拆开信封,抽出一张皱巴巴的信纸,上面只有一行字:周董事长,计划已经开始。
寥寥数字,皇甫珊仿佛置身在冰窟之中。
计划?什么计划?还有这几个字,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