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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许我一树梨花开(2)

她知道,姜梨的心思太深,人情恩仇计算得清清楚楚。桥河镇里的姜梨是龙困浅滩,她总要浴火重生,过该过的生活,谁能阻挡她?姜梨可不怕弑神诛仙。

新学期,光阴更似箭。踏岸沙,步月华,觑这万水千山,都只在一时半霎。姜梨开始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下课,一个人抱着沉重的课本穿过长长的走廊。阳春白雪,草长莺飞。江南水乡的味道又渗透在了三月烟花里。

四月底的一天,晓久来找姜梨。

她憋着眼泪,扯住姜梨的衣角,怯生生说,你可以不走吗?我们留在桥河,过平静快乐的生活,不是也很好吗?她问,你走了,我怎么办呢?我一直都是跟着你,你是我的信仰啊。

1994年,高考未必定终身。何况是在这样的古城小镇,出一个大学生是极其稀罕的。大多数人选择留在乡镇,过小农经济的生活,那时的教育体系远不如十年后发达和畸形,改革开放刚刚春风化雨。山的那一边是什么,对他们来说,根本不重要。

姜梨抬手指着湛蓝的天空,看,晓久,那是什么?

是云啊。

对,你觉得它们会在一起吗?

好像会。

不。其实永远不会。看上去它们好像在一个平面,可以契合,可事实上它们不处于一个高度。晓久,人生就是这样的。

晚饭时,因为多了一个人,气氛有点沉重。姜梨木着脸吃饭,一个声都不吭,一个屁都不放。

她口里的姆妈穷酸卑微,含辛茹苦养育自己的外甥女。而她心里的妈妈雍容华贵,心狠手辣抛弃自己的亲生女。哦不不,只是迂回战术,姜梨这样安慰自己,她需要先让自己过得好,才能让我过得好。姜梨点点头,向自己肯定。

女人温和地拉过姆妈的手,说,妹妹,这些年多亏你们替我照顾姜梨,大恩大德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现在她要高考,考不上国内最好的大学我就带她出国。这笔钱,你们就留着吧。

白色支票,姜梨只在港台剧里看过。

她问,多少钱?

女人说,十万。

姜梨摇摇头,太小气。

姆妈瞪了姜梨一眼,叱喝,闭嘴。

阿爸在一旁推搡着,这钱我们不能要。

姜梨接过支票递给姆妈,干吗不要,你们傻呀?

女人眼眶一红,这孩子心里是怨我的,她只认你们。

姆妈急忙说,阿姐,快别那么说,孩子心里要是不惦记你,怎么会同意跟你走呢?

姜梨撇撇嘴,应道,要是你没钱我就不走。

说完姜梨知道姆妈真要发飙了,急忙跑出了家门。靠在巷子里,巷口出去就是桥河,桥河环绕着整座小镇,河上又驾起许多古桥,纷纷扰扰,环环绕绕,真像人生。月光下,少女恬静的眉眼,象牙色的皮肤,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少年轮廓分明的脸,挺拔的背影,瘦净纤长的手指。女孩忍不住冲进少年的怀抱里痛哭,少年缓缓抬起了双臂。

有的时候,人的一生,就是这样,渐渐结束的。姜梨转过身走进弄堂。

贺杨找到姜梨。

他逼问,你要走了?你不是恨死那女人了吗?你姨父姨妈把你养大,你就当个甩手掌柜,这么贪慕虚荣,口是心非,姜梨,我对你真失望。

姜梨无所谓地笑笑,贺杨,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我应该过上更好的生活,我要过上更好的生活。这是他们欠我的。你知道天安门广场能容纳多少人么?你知道从金茂大厦看下去人有多么渺小么?你知道商场里的名牌裙子要多少钱么?你知道一杯可乐在咖啡馆里的价格么?你知道从小学钢琴和奥数的男孩子有多讨人喜欢么?这些本该都是我的生活,可我来到了桥河。

贺杨说,既然这样,你永远不要回头。

阿爸说,囡囡,阿花死了。

姜梨看到它无声地趴在地上,没有任何起伏和生气。她想,它是不是真的为了一串山楂葫芦和她耀武扬威过。姜梨下意识地转身想去找贺杨,可是他说,你永远不要回头。

走过去,顺着阿花的黄毛,姜梨最后一次把秘密告诉它。

阿花,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她真的看见那群坏孩子在贺杨的自行车上动手脚,也看见晓久穿着淡粉色衣裙笑着搂住贺杨的腰,谁的衣袂飘飘,谁的裙角招摇,山丘上的梨花开得多少浪漫,谁又在丛中笑。

那个时候,姜梨却只能躲在树后,冷眼旁观他人的幸福。

后来,镇里传开了那场车祸。

晓久的左腿永远比右腿短了1.5厘米,公主的光芒褪却,黯淡得连尘埃都不如。晓久说,多少年,只有你们对我不离不弃,相信我一如当初。

贺杨是因为愧疚。姜梨呢?一个本可以阻挡灾祸改变命运的人,只能更加愧疚。

这一切,只能放任梨花知晓。

姜梨没有参加高考。

到飞机场,车马辗转四个小时。那一天,天晴风暖,阿爸去了工地,姆妈进庙祈福,桥河镇的菩萨,都说很灵,姜梨不知道是不是。不过她笃定,除了自己,故事中的所有人一定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飞机起飞,身边人替姜梨盖好毯子,动作生疏而僵硬。

她闭上眼睛。谁压抑的愤怒,谁隐忍的成全,谁黯淡的嘲讽,谁一生的悲伤,都在轰鸣声里,落在了桥河。

十年后。

看见有客人,旅店里的老板笑着出来迎接。

女子颔首浅笑,老板,桥河比过去繁华。老板一愣,打量眼前的年轻女子,脱口而问,您也是桥河人?女子笑而不答。老板见着她的模样,心里也有了几分底,估摸是早年离开桥河的人回乡省亲或是旧地重游,便撂开了话匣,十年前镇长的儿子去了北方大兴土木工程,风生水起,赚了不少钱,在桥河投资了好几个项目。如今的桥河,是旅游胜地,名声不小啊。

女子点点头,转身在茶摊前坐下,轻声道,老板,上一壶绿茶,来点梨花膏。老板应和着,这位小姐果真是个行家,不少人都冲着我们这儿的梨花膏来一趟桥河。女子抿嘴不语,仍是点点头。

敢情碰到了同乡,旅店的伙计也热情异常,从肩上撂下白巾,使劲擦着木质的坐凳,擦得像是涂了一层薄薄的油,泛着透亮,可是干净,上面堕着厚重的人情和风尘味儿。

傍晚时分,女子出了旅店,来到桥河边,不少游客都花钱坐上了乌篷船,吃岸边买来的臭豆腐,穿过一梭梭桥底。桥河的水清清凉凉,鹅黄的月色熨开一重重的细浪,像妇人眼角的尾纹,波澜不惊,所有的悲喜都是庄周的蝴蝶梦。

桥河有个不成文的约定,如果有人去世,就把坟安在桥河的山丘上。季风回响在寂静的山头,墓区一直安静,祖辈父辈的人都葬在一起,生生世世都是桥河的人。

碑上嵌着一张墓主儿时的照片,两只眼睛透着稚气,笑容清甜,连烟火气都不含,纯净得像一汪山泉。

晓久,我回来了。

下山的时候,夜色已经深重。远处河岸的熙攘声音传来,万家灯火弥漫,照亮多少人悠长的梦境。以前读易安词,有一句,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当时总觉得矫情,现在看来,还真是。岁月冗长,偏偏又不允许人轻易放开过往的情怀,雷峰塔里的白娘娘如何潜心修了行?是不是时刻念着许仙早已经再世为了人与你毫不相干?姜梨淡淡想着。

回到旅店,老板出去进货,老板娘站在柜台前结算一天的账,长长的头发挽成髻,身着旗袍。她本身并不很美,只是气质尚佳,桥河的人都是。

贺杨真傻,他应该把这儿投资成影视拍摄地,人和景都是现成的,保准比横店更好。姜梨低头笑笑。

老板娘见姜梨回来了,走出柜台,问,去哪儿玩了?见着亲戚没有?

姜梨摇摇头,亲戚都走了,随便看一看。

老板娘“哦”了一声,又问,你离开这儿有多久了?

姜梨仰起脸,答,快十年了。我走的时候才18岁,跟母亲去了美国。

老板娘一脸惊艳地看着姜梨,你们家境挺富裕,那年头我们这儿穷乡僻壤的,美国在哪儿都不知道。

姜梨不答。老板娘也自顾自地说开了,十年前……哎,大概你也不知道,那一年发生的事可多了,就有一小姑娘,跟你差不多大,好端端一人,想不通就……哎……要说起来,桥河能有今天,也少不了她的关系。

姜梨静静地看着她,轻声问,知道为什么吗?

镇上的人都说她要和镇长的儿子结婚了,偏偏这前任镇长撂下话,不接受自己未来儿媳妇是个无能的跛子,婚事就给推了。你说这流言蜚语传开,人家小姑娘还怎么做人,大概一时想不开,就走了。也真是作孽啊。

姜梨点点头,只觉心口有块铅,抬手揉了揉眼睛,问,那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那男孩和家里决裂了,拒绝继承一切财产,搬了出来。

去了北方?姜梨接过她的话道。

不,要是这样也没什么难得的了,他留在这里照顾那女孩的奶奶,可惜老奶奶受了打击很快就过世了,他才卷铺盖走人。这孩子,真了不起。

见姜梨很久没答话,老板娘又说道,你还别不相信,这都是千真万确的事,我们桥河的人都知道。他走后镇长气得生了一场大病,说什么不肖子只管别人的爹娘。不过这人也奇怪,听说他出息的几年后回过一次桥河,没见亲爸,却接了另一对老夫妻去了北方……小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有点累,先回房了。老板娘点点头,意犹未尽地目送姜梨上了木梯进屋。

六年前姆妈有过一封信。

信上只是最普通的一些问候,没提任何事情,只在结尾时提起要和阿爸去北方生活。勿念。

不念就不念吧。姜梨苦笑,当时她并不知道母亲手里还有姆妈的另一封信,诉说了一切的离合。母亲半年前才把它交给姜梨,说这是你姆妈的意思,她不舍得你太伤心。姜梨含泪接过信。

晓久自杀,贺杨出走,这些消息因为有心人的隔离,晚了整整十年才传到姜梨的耳里,并不太难以承受。

这样也好。姜梨想着,又抬起手臂狠抽自己一个耳光。

姜梨见了老镇长,风烛残年,佝偻无神,早不见当年一把将贺杨从桥河里拉出来训斥的雄风。他坐在轮椅里,看夕阳无限好,久久沉默。姜梨看着他的背影有点难过,她不知道,姆妈和阿爸会不会也这样看着大西北的天双手合十为她祈福。

走过去推着他的轮椅,姜梨喊了一声,叔,是我。

老人忽然就哭了,说,连你都回来了,那孩子怎么还不回来啊。

临走时,耳边传来老人的叹息,留下吧,他知道你留下也许就会回来。晓久的事,是我做错了,可我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因为愧疚背上一辈子的责任。你们那个时候多年轻啊,都是一群孩子,怎么会明白一个父亲的心呢?

姜梨笑着说,叔,等贺杨也当上爸爸,就明白了。

老人在黄昏里笑了笑。

姜梨决定留下执教。桥河的学校多了起来,大半是贺杨的功劳,都配备了极其专业的舞蹈房。不过姜梨选择留在母校。

校园还是大,经常有学生嬉笑打闹,追逐奔跑,姜梨会和他们一起玩。

在孩子们的嘴里经常会听见熟悉的名字,他们说从前有个很好看的阿姐是桥河叔叔喜欢的人,后来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给桥河带来了福泽。

他们问,老师,你知道这个传说吗?

姜梨每次都会告诉他们,那不是传说,是你们每一个人都要懂得的人生。

桥河最美的地方是长情,那些逝去的故事和逝去的人,永远都是这个镇上不朽的传说。

他们都是这个世上的传说。

梨花渐渐匐满了山丘,又是一年灿烂。

世事百转千回,姜梨终于明白了欧阳锋为什么回到了白驼山,也许他说得对,当一个人不再拥有的时候,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要忘记。

人是会变的。

你以为值得放弃一切追求的东西,其实未必真的值得,而你觉得可有可无的东西,倒牵绊了一生。亲情,友情,爱情,理想,责任,没有谁能够尽善尽美,但我们是真的拼尽所有为那一刻我们最珍视的东西努力过,没什么对错,只不过人要成长,岁月要流逝,我们在乎的东西总是跟光阴对抗。

就像曾经有个你想阻止一个人离开,可回首已经有人用一生等待。

那月光下相拥的你的无奈,看不到巷尾转身离去的我的悲哀。

如果梨花真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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