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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青鸾,风到底是在救你脱离魔掌?还是在害你再跌进另一个更暗的深渊之中?

青鸾身着白色单衣,眼泪朦胧;笑着看着坐在一边品茶的西门灼。

张了张口,本要开口大骂,但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地,清淡的笑容更是显得迷离。

“你开心了吗?解气了吗?当着那多人的面,羞辱我、糟蹋我,你满足了吗?西门灼,看到我这样伤心,你是不是尝到了报复的快乐?”

青鸾轻轻吐字,清淡的语调,不似控诉,更没有憎恶,有的,只是无限的无畏和坚韧。

西门灼听出青鸾的不屑,‘啪;的一声,就已将手中的茶杯震碎,细碎的瓷片,尽数滑落在地上;残忍的笑容,渐渐地出现在这张妖媚的脸上,若同地狱修罗:“我很开心,很快乐,看到背叛我的人受尽苦楚,比杀千万个人都要来的快活。”

听到这话,青鸾更是笑得更开,干涩的小嘴慢慢张启,说出让西门灼痛苦终身的话:“西门灼,我总算知道你为何会这般孤独,那是因为你的爱,太沉重、太变态;我清楚的记得,父亲和母亲的爱情,是那样温馨,那样甜腻,我的出生,就是他们幸福生活的最大证明;你虽日夜摧残着我、折磨着我,让我痛苦,实行着你的报复,但你永远都只能摆弄着我的躯体,因为在青鸾的心里,住着父母最美丽的爱情,母亲眼里的温馨,永远都属于父亲,而你,连她撇你一眼都不配。”

西门灼大喝一声,疯一样的飞到青鸾身边,大手一把抓住那纤细的脖颈,狠狠地用力,赤红的双眸里,没有一丝人性:“你胡说,都是你父亲,是他抢走了我的爱人,是他,让我变成恶魔,也是他,摧毁了我的一生。”

青鸾气喘的看着西门灼,笑得灿烂,双手无力的耷拉在两侧,轻声的说道:“我若是母亲,也会逃离你,让你永远都不会得到我。”

说完,青鸾竟哈哈大笑起来,越来越稀薄的空气让她瞪直了眼睛,艰难的说道:“西门灼,你就注定孤苦一生吧。”

听到这话,西门灼再也忍不住怒气的将青鸾一把扔向墙壁,看到自己的目的将要达到,青鸾欣慰的闭上眼睛;父亲、母亲,青鸾没用,不能活着见到你们了。

就在青鸾一心寻死的时候,就见一个瘦弱的身影忽然闯入,惊慌失措的抱住青鸾轻飘的身影,痛青鸾重重的摔在地上。

西门灼看着突然奔进来的小人儿,挥起大手就要劈死她:“贱婢,本尊杀了你。”

青鸾模糊地看着身侧的小人儿,牟足了劲扑到那个颤抖的身影,好险躲过那剂致命一击。

采儿看着将自己保护在怀里的圣女,失身哭泣。

其实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大胆的闯进来救下圣女;只是在看见圣女决绝的神色时,心里的难过,让她心疼难忍,最后就这样鬼使神差的奔进来,惹怒了尊主。

青鸾轻颤着抱着怀里瑟缩发抖的采儿,决绝的眼泪布满整张绝美的脸颊,竟像盛开在海底深处的白花,忍受着险恶的暗涌和摧残。

西门灼见到这幅光景,哈哈大笑:“没想到你这贱人竟还有人来救?”

青鸾听到这话,更是抱住采儿,咬牙恨说:“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放过她。”

说完,晶莹的泪水像是无根的生命,低落在采儿哭红的双眼上,炫开了灿烂的泪花。

她今生,注定了会在背叛中凄惨的过活,像是亲人的舍弃、接着是爱人的抛弃,本来几欲寻死,但就是身下这个轻颤的身体,竟激起她强大的生存意志,她,不能就这样死去;也许也是因为不甘心,不甘心在短暂的十八年生命中,接二连三的接受被抛弃的命运;她本无罪,为何要过的如此凄惨?

活下来的目的就是:要欠她的人,一一还债;他们还不了的,就要天下人来还。

西门灼惊讶的看着骄傲抬头的青鸾,神情一怔。

虽然沦落的如此落魄,但她的骄傲似乎从不曾磨灭;就像那个男人,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他永远都是那般新颖醒目,所以,才能从他身边抢走他一生最爱的女人。

“好,那就当天下第一名伶,将你所有的恨发泄到那些迷恋你容颜和身体的男人身上吧。”

“什么?你要我去当艳妓?”青鸾不敢相信的回问。

西门灼终于如愿以偿的在这个女人的脸上看到了恐惧,顿时哈哈大笑:“是……!你不是不甘寂寞吗?在教中,只有风一个男人陪你逍遥快活那有什么意思?外面千千世界、包罗万象,你要多少男人就有多少个?鸾儿,义父实在成全你,知道吗?”

看着眼前个变态的男人,青鸾吃吃发笑,晶莹的泪花不停地在眼眶中来回打转:“好……!鸾儿谢义父成亲,女儿定不会有辱你的厚望。”

说着,竟也笑得开心。

西门灼见青鸾苦笑的样子,大袖一甩,怒骂道:“下贱的女人,逞心如意了,是不是?好,那就将你送到周朝最有名的青楼中。”说着,就一把捏住青鸾的下巴,狠狠地说道:“好好享受义父为你安排的一切吧。”

说完,就快意的离开,连一丝的不舍都没有留下。

采儿躺在青鸾的怀里,将他们的话从头到尾的听个明白,当最后知道圣女答应了要去青楼时,更是心疼不解;但她知道,圣女都是为了救她才会答应下来的,都是她的错。

青鸾看着怀里懊悔的采儿,慢慢扶起这个不爱说话的小丫头,轻抚掉那张脸颊上的清泪,慢慢开口道:“采儿,你可愿随我一起?”

“采儿愿意,采儿要一辈子跟着圣女您。”

说完,竟不顾尊卑,一把将青鸾抱紧在怀里,大哭不止。

青鸾感动的听着采儿的话,安慰的轻拍采儿的后背。

没想到她赵青鸾,过活十八载,终有一人不顾生死的相随,想她这一生也没有太多的遗憾了

武夷殿

寝室

风静静一人坐在椅子上,细长的手指拿着一方棉质的锦帕,小心的擦拭着手里的飞镖。

静淡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恬静的身上,散落着出尘的光晕;细长的眉峰、挺直的鼻梁、柔和的嘴唇,还有那如玉的肌肤,美如画中仙。

暗沉的眼眸中,波澜不惊,暗涌的神色,伤痛之色已经淡去,剩下的只有越来越显清明的坚韧和暗隐的锋芒。

阵阵清风吹过,刮来那殿外盛开的牡丹花香,虽然相隔咫尺、却是则天涯。

脑海中,那个崩溃的身影不断地出现,醉人的笑容已不复存在,娇美的容颜上,尽是心碎的眼泪和悲戚的哀痛;想到这里,擦拭飞镖的大手竟有些颤颤发抖,紧抿的嘴唇似在隐忍着极大的痛楚,温和纯美的双眸中,腾起妖娆的雾色,让人痛彻心间。

紧闭的房门打开,走进一个身着蓝衣的男子,就见他无声的来到风的身边,有气无力的坐在一旁;看着面无表情的风,不知该说什么。

风抬手放下手里的棉帕,看着被自己擦拭的熠熠发光的飞镖,终于开口问:“雷的伤,好些了吗?”

雨抬头看着眼前这名隐忍的男子,想要出口安慰,可却又不知该怎么说,只能点头道:“电说只要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尊主诚心想要雷的命,不过,还好雷内力不错,保住一条命。”

听到答案,风终于放下心来;他无颜去见这个为他差点死去的兄弟,更是无言开口,祈求他的谅解。

“风,你不要这样子;我们都没有怪你,倒是那圣女,你不能再和她相见了;兄弟,我们三人,会永远陪着你。”

难得一项爱闹的雨竟然开口说出这样的话,风慢慢抬头,看着雨专注的表情,终于露出一抹静谧的微笑;顿时,花开绚烂、万物初醒。

风紧紧的抓住雨伸过来的手,慢慢开口:“因为有你们,这二十几年来,我过得很开心。”

雨不解的看着口气有些奇怪的风,刚想开口询问,却被风快速的点住哑穴和周身几处大穴,动弹不得。

风忧郁的看着雨变得有些暗沉的脸色,像是大哥哥一般,轻触这弟弟明媚的脸颊,像是要将亲人牢牢的记住一般;晶莹的泪水,在这默默的对视中,慢慢的淌下,冰清玉洁。

“青鸾的命运,太苦了;她的悲剧,是我的自私一手造成的;想我堂堂七尺男儿,却没有办法给心爱的女人最大的幸福,却还要将她伤的体无完肤;罪恶感、无力感,让我连呼吸的勇气都不敢有;雨,男子汉要敢作敢当,明明知道此去有可能有去无回,但为了爱人,顶天立地、万死不辞,对不对?”

说着,风竟然笑得温柔如兰,清澈的泪痕,闪现在这精美的脸上,竟是这般绝美寂然;眼角浅浅的的伤感,似带有雨后的寂寥、春风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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