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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夕阳无限好”

考试那天是圣诞节,我一身大红色的衣服希望给自己带来好运,并大声告诉室友们我是圣诞奶奶可以给你们带来好运。一大早我们就背着画板扛着颜料箱排着队从村里出发,走了好久才走到乘车点几乎累瘫。到了那边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中午吃饭的时候画室的老师还有学长都来给我们加油。

考完试回去的路上我却一直压抑着,回到宿舍大哭了一场。同学们忙安慰我,素素说:“许诺,你不是说自己是圣诞奶奶吗?会有好运的!”我不理会,因为我知道自己考栽了!考试之前老师就说了,艺术生要两条腿都迈进去才算完事,可我有一条腿已经骨折了。

在家休息了两天又回学校补习文化课,艺术生的文化课要求并不高,最后一个学期吃吃混混居然长胖了。不禁感叹差距太大,看着累死累活苦大仇深的文理科同学不仅有着理解和同情。时间过得飞快,我们每天就是做题做试卷记知识点。高考时间越近就越盼望它快点到来,可它真的来了又有一点恐惧,到真正面对了却又坦然了。大概人就是这么贱吧!

高考那两天一切从优,警车为我们开道、我们乘着大巴舒舒坦坦地坐到考试场地,天知道我们踩点的时候还是步行过去的。高考第一天阳光明媚微风徐徐心情也大好,班主任妈妈特意穿了旗袍。我们眼前一亮,体育老师也夸我们班主任好性感。后来我才知道,旗袍的寓意是旗开得胜,为了我们班主任真是煞费苦心。

高考第二天结束的时候下起了大雨心中五味杂陈,记得去年高考也是这样。是不是考生留在心里的委屈被上天知道了,它为我们哭泣发泄情绪。雨还没有停,学校却通知我们清场,冒着雨清理东西抱怨着学校不近人情。据说是怕我们的狂欢影响低年级。

离开学校时,第一次可以光明正大地不穿校服校鞋不戴校徽。不对,是第二次,第一次是新生报道的时候。在觥筹交错中发现看了三年的同学都好陌生,不再是统一的校服,每个人都独特。静默不言没有人提离别,脸上却有淡淡地不舍,彻夜狂欢是我们对青春最好的宣泄。

有几对情侣开始光明正大,嘉仔也和阿凡在一起了。记得那时候语文老师告诫我们不要谈“黄昏恋”啊!其实高中已近黄昏,再恋有何不妥。嘉仔喜欢阿凡两年也追了两年,终于在高中毕业前追到也算圆满了,知道的人都为她高兴。其实谁不曾有暗恋的人呢?只是不敢行动罢了!或许留在心里的才是最好的。

高考后在家休息了两天,然后迫切的想知道成绩。艺术只过了统考线,上重本已无可能却还是期待着。文化课的成绩还不错,接下来又惆怅该报什么学校,咨询了很多人也上网去查了还是没有眉目。无奈参考报考手册,敲定了几个学校,结果一个录取通知都没收到。

班主任通知去看学校,某工商学院。说是级长的朋友在里面招生,只要补报就发通知书。我去看了还不错,却没有留下的意向,心里莫名的烦躁。跟同学说我想复读,同学劝我说:“现在社会压力那么大,越晚出社会竞争越激烈,你看看现在的高一高二可不比我们那个时候。”好吧!那就不复读了!

已经拿到工商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也说服自己要去读了。可就是无聊的去看网站看到一个“低分上重点的网站”便手贱的打开看,还脑残的把上面的信息给填了。第二天就收到该学校的电话说:“你已经被录取了!”心里激动万分,从来没有过的雀跃期待。待录取通知书下来,落款果然是某重点高校,学院是技术学院。

拍照发亲朋好友看,有祝福的有担忧的。堂姐特意打电话告诉我说是假的让我不要去。我其实也知道是假的。可就是犯贱的想去,莫名的排斥那个工商学院。技术学院的学费略高,学费学杂费拢共加起来要一万八千多。

八月学费已够,可买房子欠大姑的一万块钱她要我们还回去。还回去就不够了,我和妈妈每天累死累活的赚钱。早上卖早餐、下午卖热菜,八月骄阳似火我都被晒脱皮了,身上黑白分明。记得有一天早上忙着抬热水出去煮早餐,我说把锅盖拿掉再抬,妈妈着急说不用。两人一抬便有股热气冲在我手上,我手一松手热水就洒下来,我边哭边跳着跑开。

剩下的大半锅热水全部倒在妈妈脚上,妈妈却只顾看我的反应。后来拿酱油给妈妈的脚抹了一下又继续做生意,不到中午妈妈的脚就鼓起好大几个水泡,走路里面的水都一晃一晃的。朋友们看到都会关切一下,只有我爸爸连话都没有一句。妈妈念叨了,他就说:“拿针把泡戳破,把水放掉就是了。”

我们便不再找他,过两天去一个小诊所看,医生还是把泡戳掉了。爸爸便沾沾自喜说:“我说对了吧!就应该把它戳破。”后来下午做生意的时候一个老乡看到了,说他那里有重庆带来的上好烧伤药,又马上驱车回去拿来给妈妈。并告诉我们他以前在铁厂上班经常被铁水烧伤,用这个药很快就好了。

用了没几天伤口果然好了,这次爸爸倒是拿了自己抓的野味去答谢人家了。这么忙忙碌碌的过着,我天天盼望着开学。终于日子到了,我和爸爸开开心心的出发。因为打算住2400的宿舍所以钱带的刚刚好,到了那里发现2400的宿舍没有了,只有3600的学生公寓。爸爸便跟学校说情,先交一部分,还有六千过几个月补上,学校同意了。

爸爸帮我把东西提到宿舍便走了,一刻也没多待。我只好自己收拾宿舍,然后问着路去买了电话卡办了银行卡,自己购置生活用品。跟妈妈联系,妈妈告诉我爸爸还没有回家,又说差1200为什么不打电话让她转过来。后来才知道爸爸跑去广州跟堂姐说我学费不够借了5000,又带着没交的几千学费去和他的狐朋狗友玩了九天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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