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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分歧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就这么一打岔的功夫,议政大厅的事算是耽误了,李秀尘收到消息,就在五分钟前,国防部长已经提前乘坐专机离开了孤星州。

周密的计划出现纰漏。

计划没有变化快,没有人比李秀尘更清楚这句话的含义。

孤星州新春的天气宜人阳光明艳,林登公园绿草铺地松杉成阴,正对着议政大厅前的林登公园长椅上,一名戴着黑金眼罩的双手搭在长崎上仰头休憩,长椅后,一名绝美少女正手持一把青色镂纹花边遮阳伞静静侍立为他遮阳,一袭晶莹如雪的长发随风轻摆,美若诗画。

附近行人小道不断三三两两路过各色行人,议论不绝。

说禽兽者有之,说人渣者更多,反正都恨不得一砖头拍在那青年状似极舒爽装B的脸上,看看万朵桃花开才解气。

但其实,此刻李秀尘的心情哪有半点舒爽可言。

半晌过后,李秀尘忽然深吸一口气,直起身问道:

“名单出来了么?”

棠诗按了下耳机,回道:“出来了主人,一小时内可以动手的目标有吉米,霍恩两位参议员,萨尔门托的杜生市长,晓莫谈一谈的莫旭以及茶党当红政治明星迪恩众议院。”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道:“但是……”

李秀尘一皱眉,问道:“说。”

棠诗道:“行动部回绝了进一步的部署,孤星州现在全系都被二座邓沙秘密换成了自己下辖的直系部队,他们不但拒绝执行命令,并且扣押了您的执行部队,邓沙传来通讯说一切等他到了之后再说。”

李秀尘一听,豁然站起,两拳紧握!

沙哥啊沙哥,你为什么偏挑这个时候误事。

夺权?叛变?说实话,李秀尘并不在乎。

这次的机会,自己等了足足十一年,整整十一年浪迹千年之光,循迹溯源韬光养晦。回想那一日,自己全族四百二十一口,铜鼓城满城三十余万无辜的百姓无一幸免,被那天空中巨大的三匙交叉的巨大标志残忍屠杀,自己的师傅最后的十三黑星更是被那黑胶一般的怪物杀害。

沙哥啊沙哥,你不了解这三千世界,不了解那道千年之光,不了解你们所面临的敌人!

李秀尘抬起头,目光遥遥看议政大厅后的远方,一道连通天际与地面的巨大光幕仿佛没有边际,静静伫立天地之间,只要身在孤星州,人人抬头都能看到。

那就是千年之光,三十四年前光环战争无数人孤星州人为之流血牺牲的世界之柱,它就像大地,太阳,星光,从世界诞生之初就屹立于这颗星球的天地之间,没有起点,却有终点,就像黑夜中探照灯的光柱无故被从中截出的一段一样,只不过是个直径足有数座城市大小的庞然大物,它扎根光海刺破苍穹,千万年来它理所当然地迎受着人类的崇拜与畏惧,提供着数之不尽的能源与神秘,却始终无人能够解开它神秘的面纱。

它是这三千世界的核心,每一颗星球上都有它的存在,支配着一切宣示着自己的地位。

但是,只有李秀尘清楚,在师傅那跨越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古老故事中,东乡一族荣耀的历史中,并没有它的存在,天与地之间,只有纯粹的白云与飞鸟。

十一年来,李秀尘搭乘崇光号离开化为灰烬的故乡,探访过无数的星球,终于弄清楚一些事情。

三千世界,是目前已知人类文明的总称,分为外围世界,中心圈,核心圈,五大界以及始源世界,统称α世界,也就是俗称的三千世界。β世界除了天宫与鹤岚等大站以及被封印的五位绝对存在,没有人类居住。

外围世界由三万两千余颗加盟星球组成,普遍文明维度都在3。5与3。9之间,消亡更迭速度较快,绝大部分不清楚三千世界的存在,也不具备穿越千年之光的能力,地位就像农田里的麦子,仍由人采割,虽然每颗星球平均一百七十年才能出现一位四维强者,但因为基数巨大,故而说是人类文明的根基,也不为过。

中心圈由三百二十二颗加盟星球组成,平均文明维度4。5,也是战地组与刺杀组的根基所在,两组的在弑神十三家族倡议下成立,用于抵御未来可能会突破β世界的威胁,综合实力超过政府军,乃是人类世界的核心力量,像十一年前屠杀了李秀尘所在星球的,就是战地组下地利榜第三名的三叉匙易安公司。

而像核心圈五大界以及弑神家族的权利核心始源世界,加到一起一共也才不过二十三颗星球,但却是人类世界最神秘的力量以及底牌所在,例如百站之首的鹤岚站,掌控恐怖力量的天空站,距离较远。

而除了各大圈之间被弑神家族所限制禁行之外,三千世界之间借由千年之光可以自由通过,当然,前提自然是拥有中心圈高蓝星制造的避光梭,比如李秀尘的崇光号。

李秀尘之所以停留在在这颗星球,就是因为得到了确切消息,当年屠杀自己一族仇人,三叉匙易安公司的确切消息。

三天之后,易安公司便会降临在这颗星球,李秀尘怎么可能错过,他有满腔的仇恨和一肚子的疑问等待宣泄。

比如,师傅临死之前为什么要杀死自己,东乡一族的血为什么不能流进百站之内,所谓东乡又是什么?

刺杀组和战地组为什么要将东乡一族斩尽杀绝,李秀尘自知自己拳头并不比别人的更大,跳得更高,一跑多了也喘,是个普普通通对酒精都过敏的瞎子。

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

那些自己做梦都想象不出来的恐怖势力和人物非得要自己的命!

到现在,师傅死了,眼睛瞎了,而最可怕的是,李秀尘不知道是不是下一个瞬间,那黑胶一样五官模糊的恐怖怪物就会出现在自己的背后,那街道上来往的行人会突然站住脚步,一脸冷漠地转过头死死盯向自己,而这次,再没有了师傅的保护,自己还能幸免么?

每每想到此处,恐惧,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将自己攥在手心。

但李秀尘并没有因此而放弃,求生的欲望,就像毒药一样深深浸透了他的骨髓,这种无比强烈甚至有些扭曲的执念让他变得疯狂。

时间一长,他甚至开始享受起恐惧的滋味,以至于这些年来他成了一个极端的习惯,就是每天都从大树上头朝下跳下来,只为在无尽的黑暗中享受那刹那肾上腺素狂飙在体内的感觉。

他更加深深的清楚,要想活下去,自己不但要付出比常人多百倍的努力!更要具备超越自我的勇气!

所以,李秀尘选择了主动出击。

三天后降临孤星州的易安公司虽然可怕,但与此同时却也会带来李秀尘梦寐以求的东西,曙光女神。

曙光女神可以说是易安公司的灵魂科技,有了它,自己便有了和易安公司一较高下的资本,有了它,三千世界之大,自己尽可去的!战地组的威名虽然可怕,但自己这些年苦心经营,借天地之势还是有一定胜算,再加上自己这些年数次堕入无边光海,这次,一定能要给易安公司一个大大的惊喜!

但是……沙哥啊,沙哥!

林登公园内,李秀尘一片黑暗的世界中,忽然发现四道淡棕色的窄扇形光晕涟漪间歇性地朝自己涌来,像被石子荡起的湖水涟漪,他便明白这是有人在监视自己,他能感知到光海以及人类光芒的秘密,除了棠诗,没人知道,留有底牌早就成为他的一种本能。

这时,棠诗说话了:“主人,我们被包围了。”

“能辨别身份么。”

棠诗点了点头:“可以确认其中有一只是邓沙手下行动队的。”

李秀尘闻言冷笑一声,现在想要阻止我,已经太晚了,想到这他便问道:“今早托运入境的货物情况如何?”

“被邓沙的人开过箱,现在已经进入孤星州境内。”

李秀尘点点头,是啊,你们怎么可能懂得,这东西虽然对人类无害,但配合王釉却是控制曙光女神的利器,这还是自己见到棠诗之后偶然间灵光一现想到的办法,只怕是连易安公司都不清楚曙光女神还有这样的漏洞。

“VIP到哪了?”

棠诗知道主人指得是这三个月秘密抓获的那三百多人,便答道:

“圣安娜号载着全员327人于今天上午在白海突然发生了爆炸。”

李秀尘闻言沉默了半晌,稍微停顿片刻,问道:

“但是,有一个人活了下来,对么。”

棠诗点头:“是的,刀牛按照您的指示第一时间赶到了出事地点,的确有一只……”

李秀尘一摆手,道:“这可是咱们重要的底牌,我喜欢留点惊喜。”

说着,他轻轻晃动手中的漆黑明杖,就要离开林登公园。

其中一名负责监视的青年见状立刻迎了上来,这青年棕色皮肤高高的鼻梁头戴鸭舌帽身穿棒球衫,二话不说抬手就拦住了主仆二人的去路。

“宗座,邓沙大人命令,您不能离开这里一步。”青年嘴里叫着宗座,神色中却并无半分尊敬的意思,目光直视李秀尘,带着冷漠与蔑视。

李秀尘一皱眉,知道这是刚才自己调动行动队引起了邓沙的警惕,而看这人员调动的效率,孤星州眨眼间就没了自己能调动的力量,看来为了对付自己,策划了绝对不是一天两天而已啊……

现在落到人家的手中,也就没必要摆什么宗座的架子,也根本没什么用,于是道:

“那我要回酒店休息,你们邓沙大人明天才到,难道要我睡在公园里么?”

那青年闻言一愣,却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不知受的什么指示,脖子一梗梗,还是那句话:

“那我管不着,反正没邓沙大人的命令,你就不能离开这里。”这回,连敬语都没了。

话还没说完,李秀尘就注意到两道血红色杀气像斩马刀一样深深嵌进了他的后颈骨与肋下,连忙轻轻摇头,示意棠诗不要动手。

“我眼神不太好,不过听口音,小兄弟你是巴南国的人吧。”

青年闻言一拔胸脯,骄傲的道:“没错,灯岭大战中两次负伤!还是邓沙大人亲自背着我跑出的火线,救了我一命。”

李秀尘也有些感慨:“那天我也在,和琳小姐的狙击部队在侧翼拖延叛军主力足足十四个小时,最后打成巷战琳小姐连续五十多个小时疲劳作战还受了重伤,真是场硬仗啊。”

他本意的确是想套套近乎,毕竟是自己一手建立Ero中的年轻成员,能和平解决总是最好的,他见过太多的鲜血,所以才更懂得和平的可贵。

不料,那青年冷哼一声,一脸的不屑,道:“我当然记得,要不是你们那么没用磨磨蹭蹭,我们早就打下叛军指挥部了,不过想想也不奇怪,琳一个女人,宗座您还是个瞎子,仗打起来难免一股子娘们气。”鸭舌帽青年一阵的冷嘲热讽,丝毫没把李秀尘放在眼里,在他的心中,只有将巴南复国的英雄邓沙一人,李秀尘在他眼中一文不值,而对于琳一个女人带领军队,更是让这个地地道道世代男尊女卑的巴南人非常愤怒,他早就对李秀尘这个瞎子的地位居然骑在邓沙大人的头上非常不满,如果不是大人的严令,他早就一枪把李秀尘崩了。

李秀尘的嘴唇瞬间抿得发白,他怎么说自己都无所谓,但琳为了光复巴南可是立下了血汗的功劳,琳那天可不只是受了重伤那么简单,为了牵制足够多的兵力,连续作战三天,最后疲劳过度被一枚弹片打中了右脸,从那以后,琳再没以真面目出现过,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那该是多么可怕的痛苦。

任何人都可以议论她,但你们巴南,不可以!

李秀尘一把抓住青年的上衣,寒声道:“立刻向琳道歉。”

鸭舌帽青年冷笑一声,满不在乎的道:“哼,要我道歉?你凭什么?”说着,青年撇着嘴,像看死人一样看着李秀尘,冷笑道:“我说瞎子,有那工夫你还是留着操心你自己吧,我就实话和你说了,借着你的命令,明天顶上七座全部到齐,就是来审判你的,这些年你以权谋私,滥用Ero资源,大量挪用资金,绑架无辜百姓,大家早就心有不满了,明天邓沙大人一到,就是你的审判日,就在三天前,大家已经多数票通过了你,棠诗和刀牛的死刑,哈哈哈!”

说完,他一阵的狂笑,现在整个孤星州都是他们的人,刀牛也在已经入境,以Ero的实力,他们已是插翅难逃,所以青年也没什么顾忌,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得知真相的李秀尘也是一惊,但他不奇怪,更不生气,但这一切不应该发生在现在!

忽然想起那夜的星空下,泥坑中邓沙,琳与自己笑着许下誓言的场景,李秀尘尊重邓沙的选择,但自己前进的道路,不允许任何人挡在自己的面前!

骤然,一阵诡异的旋风刮过,吹得李秀尘脸上的黑金眼罩一阵松动,鸭舌帽青年瞬间只觉得一阵透骨的寒意浸透全身,他惊异地看着自己面前,一股雪白的哈气从自己的口中呼了出来,这可是零上二十多度,怎么可能有哈气。

莫名地,他忽然感到有些恐惧,不由得伸手去抓李秀尘的手腕,本能地想要和这个死瞎子保持距离,却发现这瞎子和自己印象中瘦弱书生的印象不太一样,那秀气得甚至有些苍白的手像是铜打铁铸得一般纹丝不动,于是他不由得有些慌了神,色厉内茬的叫唤道:“死瞎子,你要干什么,信不信爷现在就打死你!”

李秀尘缓缓抬起头,透过黑金眼罩直视着那青年,道:“看来我是越来不争气了,现在想杀我的,都已经沦落到这种货色了么。”

红光乍现,李秀尘便注意到那是来自青年斜下方,一只手枪逐渐被红色杀气勾勒出轮廓,也就是说至多一点五秒之后,那只手枪就会被那青年拿在手中。

当下手腕轻抖,漆黑的手杖便和小臂形成了一个标准的直角,力从脚起,随腿而上,遇腰而旋,通贯背膀,发于肘腕,力量运用之准确合理令人发指,妙到毫厘。

一道漆黑的残影闪过,那青年已经飞出去五六米远,脖子歪成了个诡异的角度,眼见是活不成了。

四周的行人一见顿时大乱,四散奔逃。

其他三个负责监视的人就在不远处,谁都没想到宗座会突然发难,但毕竟是邓沙挑选出来的精英,瞬间掏出手枪朝李秀尘逼来,其中一个微微低头正快速通报着些什么。

棠诗一边随着主人不停藏身在行人的阴影后躲避着杀手的弹道,一边不理解的道:“反正都是杀,既然这样为什么刚才不让棠诗动手。”

“这……”李秀尘张了张嘴,被棠诗那扭曲的世界观陡然这么一将军,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这三只主人您还要再唠一会儿么,不过棠诗观察他们这次可能没这个兴致。”棠诗说话始终都是一种声调,有时候还真叫人分不清她是调侃还是认真,这种感觉怪怪的。

李秀尘现在的心思完全都没放在这几只杂鱼身上,三天后易安公司就将降临,可偏偏这个时候,自己亲手建立的Ero彻底翻脸,与自己为仇作对,而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刀牛也上了死亡名单,至关重要的VIP是否还能护送到自己的身边?!

砰!砰!!两声枪响。

那三人中终于有人受不了不停藏身在人群中的二人,朝着人群中就开了两枪,立刻就有人中枪倒在了血泊之中。

李秀尘见状摇了摇头,本来再有五六米自己就可脱身,大家相安无事那该有多好,但既然你们自己选择了死路,那就不要怪我。

只见人群中的李秀尘忽然一指三人,高声叫道:“他们是巴南的恐怖分子,大家做了他们!”

声音不算太大,但整个林登公园忽然安静了下来,之前说过,孤星州是个被后妈带大的孩子,从小就满脸是血浑身的委屈这么过来的,绝对对得起民风彪悍这四个字,人人带枪脾气上来连警察都照打不误,现在混乱的场面只是因为大家缺少一个理由。

于是,李秀尘双手奉上,给了大家一个。

这三人都是邓沙从巴南的亲信中千挑万选出来的,无一例外的都是棕皮肤大高鼻梁的标准巴南人,煞是显眼,再加上最近巴南与合众国开战,全国的媒体一个个全都拼了命的制造仇恨。

可以想见,在这样一群彪悍的孤星州人民中,突然出现三个不知好歹当街行凶的万恶恐怖分子,那是什么效果?

咔嚓,喀拉拉之声不绝于耳,那是打开保险子弹上膛的声音,人群中,李秀尘甚至瞥见几挺机枪和重狙,天晓得这帮人是准备干什么去的。

李秀尘带着棠诗,自然是静悄悄地消失在了人海。

不多时,一阵暴豆一般的枪声响起,杂乱的枪声足足响了数分钟之久,就连警笛声也没能阻止,直到二人走出好远,还依然能听见零星的枪声。

两个街区之外,贝蜜大街:

零星地有行人驻足遥目眺望着街道的远方,好奇林登公园的方向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对年轻男女正沿着道边缓缓而行,仿佛正在享受着午后的宁静。

少女一袭长发晶莹雪白,正怀抱着一旁男子的左臂,双目微闭侧头靠在他的肩头,满脸不可自拔的享受与迷恋。

男子是个盲眼青年,一只黑底金纹的奇特眼罩遮蔽了他的双目,相貌清秀肤色有些苍白,不时地扭头四顾,明明是个盲人,却像是在看着什么一样。

走着走着,男子转身站向路边,抬手拦住一辆黄色出租车。

“两位,去哪?”的哥满脸笑容,很是健谈的样子。

“市政府。”

“噢,听口音二位不像本地人啊?”

盲男子礼貌地点了点头。

的哥似乎心情不错,继续好心地提醒道:“二位来的可不是时候啊,我刚听说林登那边出现了几个巴南的恐怖分子,被一帮路人打成了筛子(笑)。

这帮巴南人也真是不开眼,敢跑到孤星州闹事,看来是嫌命长了。”

的哥说着,不禁多看了那银发少女两眼,心道怎么这么漂亮,比那些电影明星都好看,最重要是她有一种奇特的气质,很矛盾说不清楚,冰冷中带着点微妙的小危险,令人不禁心头狂跳。

一想到此,的哥又看了看她身旁的瞎子,暗骂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心痛之余,只得聊起孤星州的骄傲历史,政客丑闻,神秘组织Ero等等,天南海北无所不及。末了还打开储物格子露出自己珍藏的那把Sg66S手枪,热情地打着包票道:“别的我不敢说,上了我的车,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吧,恐怖分子要是真敢出现,看老子不一枪毙了他!”

的哥兴高采烈地说完,又开始吹嘘自己年轻时候的种种神勇事迹,直说得口干舌燥,这才掏出有点发黄的水杯灌了一大口,问道:

“对了还没问,二位到市政府是去干什么啊?”

李秀尘闻言笑道:“绑架市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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