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淳风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在这三天里,他做了三个梦。第一个梦是他梦见自己和绾绾结婚了。俩人的新房设在长安城最豪华的五星级大酒店,花房里更是有一个洒满玫瑰花瓣的圆形浴缸,旁边则是一张水床。
站在花房的窗台,可以清晰地望见大雁塔和大唐芙蓉园。不过下木子好容易抱得了美人归,哪里会傻呼呼地去看风景,当务之急,自然是拉着绾绾玩鸳鸯戏水和滚床单的游戏。结果这一滚竟然一发不可收拾,正当他抱着妹妹只想飞上云霄的时候,怀中的女神忽然変了。
她的眼睛渐渐射出了黄色的光芒,身上也长出了羽毛。这还不算完,紧接着她就长出了一对金色的翅膀,其翼若垂天之云。小木子顷刻意识到这是在梦里,眼前的怪物分明是那只被他在空中抱住的大鸟嘛!她生了一头癞痢,整张脸也浮肿的甚是吓人。
就好像天从人愿那样,其怀中的大鸟果然变成了他想起的那个人,结果直接把小木子给吓晕了。然而他并没有就此醒来,而是进入了另一个梦境。
这一回他梦见一个摆地摊的算命道人,先生直言不讳,说他这人太过性情,容易因好色而耽误大好的姻缘。这话真是太对了,他想起刚才做过的那场梦,不由得伤心对道人道:“我明明知道绾绾已经嫁人了,怎么还梦见和他结婚了呢?”
道人呵呵一笑,“啪”地拍了他脑门一下道:“既然是真爱,你管她结不结婚作甚?难道在你心里,她就不是你所爱的人了吗?”
小木子一想对啊,不管是在天涯海角,在自己的心里,他可是从来没有离开过绾绾的。于是他呵呵一笑,当着道人的面儿又睡着了。
于是他梦见自己和绾绾在看《英雄》。这部片当时在全国上映后,观众看后一片狂骂。但小木子不但没骂,还一直骂那些鄙视老谋子的人。因为就是因为《英雄》,他人生第一次吻了绾绾,还是那种法式湿吻。
现请允许我借用小木子的私密日记,讲述一下他和绾绾的第一次:“2002年12月28日,英雄在全国已经上映8天了,我今天去河大的宿舍见了绾绾。8点多敲她门时,竟还没起床,绾绾让我在外等一下,不一会开了门,说让我坐一下她再睡会。
我没事干,就坐在她的床边看她。绾绾说不许看,我哪里认得住,鼓起勇气想俯身亲一下,她好像感觉到我的意图竟伸缩进被子里不再出来,嬉闹一阵,绾绾终于起床。她在梳妆台前梳头,我说绾绾你多重,‘大概80多吧’,我有些不信,将她轻轻地抱了起来。她白了我一眼,也没有挣扎,只是梳她的头。
就这样抱了一会,我们出门在学校附近吃了早餐,便赶去东京大街。我跟她约好要去看《英雄》的。天公作美,路上竟没堵车,我们在御街牌坊附近的站点下了车,向南直奔电影院,直接买了电影票走了进去。
我今天买的是情侣座的票。胡思乱想之中竟看完了电影,我对绾绾说咱们再看一遍吧。绾绾点点头,于是我们坐着不动,10分钟后,里面又坐满了人,灯光刚一黑我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她。
绾绾笑着推我,说再不放开她就喊了,我已顾不了许多,头一低咬住她。绾绾紧咬着牙关,不让我得逞,于是我就不停地试探着……”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一部外国电影,其中的一个镜头是一个黑人女子扮演的上帝亲吻了男配角的额头一下,然后他就草鞋了。
关键时刻,小木子也出现了这样的状况,他羞愧无言,紧紧地抱着绾绾,不敢说话。绾绾也静静地不动,过了一会小木子感觉她牙关松了,此所谓美人恩重,情何以堪,他们就那样轻轻地亲吻着直到电影结束。
直到此刻,小木子才从第三个梦境里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埋在了一个雪池里,梦中算命的老道,此刻正坐在池边的摇椅上看月亮。
眼见小木子醒来,他激动地坐直身子,丢给他一个葫芦道:“冻坏了没有瓜娃,快喝口酒暖暖身子!”
木淳风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处在跟之前生活不一样的世界,当下心里一伤,拔开葫芦嘴就喝。结果那道人忽然又大喊了一声:“且慢”。小木子疑惑地看着他,意思是“道爷你这是几个意思啊,明明是你让喝的好不好?”
道人撇嘴道:“我没你想的那么小心眼,不过这酒只能喝一口,不然你又会睡过去的!”木淳风还摸不准这里是哪里,心里当然有些好奇。可是他平时养就的懒散性格,又决定了他不会立马开问。老话说既来之则安之嘛!
可是他不问,那跛足道人却开口了:“你小子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木淳风老实地摇摇头,然后一脸疑惑地看着老道道:“我这是怎么了?”
道人嘿嘿道:“怎么了?你得问你自己啊?警幻仙姑就那一个高足,尽管人长得有些勉强,好歹也是我大荒山的人,你竟敢吞了她的内丹,真是不要命了!”
木淳风这时回想起了先前抱住那癞头鹰女的镜头,不由得苦笑道:“这可真不赖我啊道长,我是担心她用嘴叨我,才咬住了她的嘴的,可是我发誓直到我俩落进湖里,也没有吞了她的内丹啊?”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咽下鹰女吐出的献血的时候,好像真有一个圆圆的硬硬的东西被自己咽下去了。莫非那就是他的内丹?“等等,妖精内丹、大荒山?莫非是《红楼梦》里的大荒山?”
老道看着他充满期待的眼神,“哈啐”一声吐了口浓痰到池子里。然后即猛然瞪眼道:“什么红楼梦绿楼梦的,你要是不嫌冷就在里面呆着吧!我先睡会儿觉去!”
结果刚一转身,小木子哗啦一声就跳上了池子。他没有注意到自己为何能从雪堆里一跃而起,现在满脑子都是老道吐浓痰的镜头。假如他天天对着池子吐,那刚才自己岂不是洗了个痰水澡?一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弯腰“呕呕”个不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