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走开了,不知不觉走出了道门,现在他很清醒,却又很不解,于是他要找自己的老师解惑。天朝城中朱雀大道直通南门,南山就在南门外,那里离道门有些远,于是云墨叫了一辆马车。车夫听说云墨要去南门,于是很友好的说:“客官是要去南山夫子庙吧?小的可以直接送客官去南山的,要不然出城了客官可还有一段路要走呢!”
云墨先是愕然,车夫并没有要他再加钱的意思,想想土城中的人们也是这么朴实善良,云墨不禁感叹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一些吧。只是那些好人都是太过于普通了,那些普通的人做着生活中力所能及的琐事,不求闻名于世,不管是是非非,云墨觉得这样的人最可爱。为什么要有人立下斩妖除魔惩恶扬奸的准则,而且还真的就四处游荡执剑杀人了呢?恶人自有恶报云墨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可是恶人的恶报不应该由某个特定的人来实现,因为他也是人,剑圣的弟子也是人,一鸣惊人的少年剑客也是人,苏幕冷只是个人,他凭什么管那些事?
天下人都知道苏幕冷当年一鸣惊人得青鸣剑受剑圣教诲行走天下除魔卫道,可是除了土城的人,没有人知道死于他手下的有一家人姓云,没有人知道云家还有一个叫云墨的孩子活了下来,没有人知道云家在土城是家喻户晓的好人家,魔,恶,奸诈,这些形容词都是跟云家不沾边的,可是这样的一家人依然死在了苏幕冷的剑下。
想到这里云墨更加气愤,昏迷了那么长时间的虚弱感居然有所减弱,身体内的灵力不自觉的涌动。马车夫突然觉得有些胸闷,他仿佛感觉到自己身后正有一个恶魔盯着自己,直到看着不远处的一间破庙他终于定下心来,不再有那种感觉。“客官,夫子庙到了。”正在努力平息灵力的云墨听到车夫的声音,灵力很神奇的安静了下来。
走进破庙云墨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怎么打开夫子庙的门,看着破庙中残破的石像,那石猴脸上飞扬的小胡须不难看出这石像是属于夫子。这样的石像看上去很有喜感,可是似乎每一个看到石像的人都心中充满了敬意,云墨也不例外。敬意是有的,可是云墨此刻更多的是尴尬,石像上的脸是微笑的,云墨仿佛看到夫子就这样笑着对自己说:“小子!你倒是进来啊!进不来了吧!”这样想着那石像的笑容不免有些···猥琐。
猥琐到让人有一种想要用鞋底子拍上去的冲动,云墨当然不会脱鞋,但是他还是打了上去。如果这里是夫子庙的大门,云墨这一拳打上去就算打不破这门,那动静也足以震醒熟睡中的人。泛着灵光的拳头触及石像,果然石像变得虚无,那一拳什么也没有打中,所以云墨一个踉跄预示着即将摔一个狗啃泥。
一只白皙的手扶住了打空了的拳头,也扶住了云墨,来人一席白衣依旧,左肩飞扬的白羽披肩像是洁白的云朵。“师弟下次可不要这样敲门了,摔坏了杉木门槛可就不好了。”“师哥!难道你不该担心一下小师弟的身体吗?”“通灵的身体哪里那么容易摔坏,门槛是老师亲自从南方带回来的杉木做的,坏了的话可就麻烦了,到时候你去哪给老师找一模一样的木头来?”
云墨突然觉得这个叫风悠然的男人虽然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可是这脸蛋也是那样的欠打。当然他不可能真的去打,因为不一定打得过,虽然他在师哥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灵力的气息。同样的夫子的身上也没有灵力的气息,只是那种高人的感觉一看便知,让人有一种仰视的感觉,即便此刻夫子就站在云墨身前,即便夫子的身高只能让云墨俯视。
“老师!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夫子抬起头看了看云墨,觉得有些不自在于是干脆坐了下来,风悠然在边上沏了杯茶,夫子驾轻就熟的端起茶杯习惯性的闻了闻道:“你怎么进来的?”“老师!您觉得我到底是谁?”“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叫你客官,你自然就是你!”“那么!老师我这算是什么?他现在怎么样?”“你是不是醒来之后没洗澡?怎么这么大味道?”“我可以在这里洗澡吗?”“客官,请便!”一段无厘头的对话最后到夫子说完结束了,云墨紧皱着眉,为什么唯一知道自己身份的夫子也不愿意给自己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