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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香流月站在窗前,内心空旷,心无所归。

她出神凝望远处天际冉冉升起的朝阳,绚烂的霞光,云蒸霞蔚,给凝香台下的玉带河镀上一层金红,一群鸟儿从水边树上展翅高飞,在空中自由翱翔。

她有一对自由的翅膀就好了,飞出高高的宫墙,飞向天际,是不是就可以回到故乡?告诉自己这一切原来只是一场滑稽的梦,她可以不再纠缠这个时空的世事烦恼。

受不住诱惑,她忍不住迈步朝玉带河急急走去。明心,云珠看在眼里,都好高兴。御医反复讲要让皇后娘娘多出去散散心,好解开心中的郁结,她就会恢复过来,重新快乐开心。

凝香台下,高大的树林与灌木丛环绕着宽阔的玉带河,河水碧绿随风荡漾,水面成群的绯红锦鲤游来游去。绿水红鱼,相映成趣,香流月被深深吸引住,全神贯注凝望它们快活游动。

直到他用双臂围住她的腰身,他的前胸紧紧贴住她的后背,呼出的热气吹过她的面颊,她才察觉到他的到来。雪羽翼总是如影随行出现在她周围,阴魂不散。

香流月心中慢慢升起一股敌意,“你来做什么?见不得我有一点自由的空间?我只想离你远一点。”

“我找你就一定要有理由?我来可能是我正好想你了,不行吗?”雪羽翼执拗回应,掩饰内心的虚弱,月儿离他越来越远,他担心有一天她会走出他的世界,到那时,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整夜睡不着,惶恐不安,不能继续想下去。

“你放手!”

“不放!”

香流月焦灼愤怒,使劲搬开他修长的手指,一根根,恨不得折断他固执不放的手指,然后挣开他的怀抱,站到一边,满眼恨意看着他。雪羽翼无力的垮下双肩,背脊略显佝偻,整个人一下变得暮气沉沉。

“这样还是不成吗?月儿,你究竟要惩罚我到什么时候?”他垂头丧气望住她清濛的双眼,月儿的怒火,此刻这双剪水双眸跳动着愤怒得火花。

他犹如在沙漠中苦旅,饥渴之极,见到她这杯水一样,只要她稍微暗示一下,他就会情急扑上去。

他用目光打量着她,不漏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在分析她在研究她。这好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

香流月凄凉意识到他们之间的感情鸿沟日渐加深,他急于弥补,她放任它越裂越深,心中还暗暗高兴,怀着冷冷的恶意,因为她要惩罚他,让他痛苦。想到这里,香流月悚然一惊。

长长的哨音响起,塔塔塔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清晰传来。一匹雪白的骏马,迈着矫健的步伐,从霞光万道的晨曦中奔驰而来,长长的雪白马鬃在风中飞扬,俊逸非常,让人目眩神移。

香流月惊呼一声,已经被雪羽翼抱住跃上马背,他大吼一声。

“月儿,我不相信,我们找不回彼此!”

雪白的骏马沿着玉带河奔驰,穿进林荫大道,放纵的驰骋,舒缓了他不请自来之后紧绷的神经,香流月简直乐在其中,爱上这种飞翔的感觉。明媚的阳光与温暖的晨风肆意抚摸她的脸庞,衣袍。

“我飞起来了!”她情不自禁高喊出来,一扫多日的郁闷。

闻言,雪羽翼浑身一颤,使劲搂紧了她,燕语般呢喃,“月儿,我们一起飞”,几不可闻,生怕惊动了她,打破眼前美景。

雪羽翼打马回到凝香台,一把举起香流月飞身跃下,注视香流月绯红的脸蛋与纯净无暇的水眸,他情不自禁赞美道:“身轻如燕是你,沉鱼落雁是你!月儿,我怎么也看不够你!”眼神火热,却让香流月如坠寒冰。

当你珍爱的时候是宝,当你嫌弃的时候是草。

回到现实,气氛顿时尴尬。香流月淡淡敷衍道:“今天太累,我回宫了!”转身就走。

“我们一起走!”雪羽翼紧紧握住香流月的手,她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但他紧揣住不放,她只好被动将手留在他手里。喉咙仿佛被哽住,一股数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她发现,当她的手再被熟悉的大手握住时,心中渗透复杂的感觉,好像与他已经执手百年,看尽花开花谢,人世沧桑。

雪羽翼心中涌动一丝苦涩的得意,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大步朝凤栖宫方向走去。

到了凤栖宫朱红大门前,雪羽翼迟疑着放开香流月的手,沉默半晌,动情说道:“月儿,你心里明白我是爱你的,对不对?你使我美梦成真,我只想与你白头偕老!你给我机会,让我们找回彼此,好不好?”

香流月抬起头,终究没有控制住怒气,笑容有些破碎:“皇上想与我一生相守,同时也与其他女人相守,我倒真该感谢皇帝对臣妾如此多情!”

震惊,狼狈等诸多情绪交替出现在雪羽翼脸上,一时青红交错,犹豫半晌,有些如释重负,缓缓说道:“原来你在意这个!”

没有再多言,两人各怀心事分了手。

雪羽翼刚走,一个不速之客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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