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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回禀风主,兔子出窝了!”

莺漓放下手中的鱼食松了口气。上次绑架任务失败后,她自作主张饶了旗下的兄弟,教主竟也不追究!虽说是让雷府的人绑架了教主以最终结果看来她们算是完成任务了,可是绑架却没有达成教主的目的,况且假他人之手也不是她的作风!

这些天莺漓一直找机会想在教主面前表现一番。她起身道:“知道了。派人给我盯紧!”

莺漓通过飞鸽传书给杨尚胜发来消息。杨尚胜看了莺漓的手书回想起这些日子他几次透过欧阳文杰约郑剑到他别苑游玩,文杰都拒绝了。郑剑像是在闭关修炼似的不见任何人。但是今天是浴佛节,他早就估摸郑剑可能“出关”,早早的就在安泰寺安插了几个眼线,郑剑的一举一动他都可以知道。

四月八日是佛祖释迦牟尼的生日,佛教僧人徒众在这一天以铜佛置水中沐浴。因而把这日叫做浴佛节。

北宋时各寺院到这一天都举行浴佛斋会。僧尼道士,官员百姓及各家女眷也都来到寺中。四面八方扶老携幼,都来瞻仰浴佛盛况!

浴佛节这天青州家家不屠宰,肉铺关门,人们整日都要吃素。

欧阳家举家出动前往安泰寺观礼。我的“熊猫眼”早好了,可是欧阳文杰他们怕我再遭雷旭的毒手,严禁我外出。在家憋了大半个月今天终于可以“放风”了。

由于是青州重商贵贾,所以我们有一个观礼最佳的位置。仪式开始了,围观的众人顿时哑雀无声……

只见众僧环列站定之后,拿出直径有四尺多的金盘放在佛殿前。然后再用一块很大的紫幔盖在上面。

紫幔用销金法做成龙凤草木的形状。又置小方座前陈径案,次设香盘。

香盘四隅立金颅伽,磴道,拦槛,又陈设许多锦绣襌褥。“精巧奇绝,冠于一时”。

经过很长时间吹锣打鼓,灯烛相映,罗列香花迎拥一“佛子”。“佛子”外饰金粉,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高二尺许,将佛子置于金盘中,众僧作伽寻,念唱佛经,宝器齐响。其声振地,场面壮观。

善男信女们毕恭毕敬祈求佛祖给以恩福。

接着揭去紫幔布,则见“九柱饰以金宝,间以五彩”。从高处喷水,水入盘中,香气袭人,盘中水满,停止喷水,大德僧以次举长柄金勺,挹水灌佛子,仪式完。浴佛仪式结束后,众人上前求浴佛水用来饮漱。

欧阳文杰说来到安泰寺一定要尝尝他们的斋菜。我与青穆还有一众家丁坐在文杰他们隔壁的饭厅当中。

“各位施主,请容小僧给您报个菜名!”一个可爱的小沙弥缓缓地说道:“这是头羹双峰,到底签,蒸果子鳖,元羊蹄,两熟鱼,炸油河豚,大片腰子,鼎煮羊!”

我挑挑眉毛悄悄问青穆:“不是说吃素吗?”青穆斜了我一眼,不搭理我。

那小沙弥接着介绍下饭菜:“假炙鸭,假煎白肠,米脯大片羊……”听到这里,我才好象才有点明白。

“还有假驴事件这是下饭菜。”假驴事件?我在心里念着这个可笑的菜名,尽量忍着不笑。

“刀笋辣面,炒鳝面,七宝棋子这是下饭素面!请各位施主慢慢享用,小僧告退!”

“启禀教主,现在他们正在用斋!”

杨尚胜点点头道:“再探!”

酒足饭饱之后,我收到一张字条,欧阳文杰约我到安庆殿有要事相谈。我悄悄的从饭厅溜了出来,找了一个僧人带路才找到安庆殿。

“神神秘秘的文杰要找我干嘛啊!”我叨咕着,却发现安庆殿中正在拜佛的人不是欧阳文杰,而是欧阳文华!自从上次被他骂之后,我带伤回家至今他都不曾出现在我面前。他只是托欧阳文燕时常问问我的近况。我每天吃的饭菜也越来越精致,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都会变成强烈的要求似的件件实现在眼前。这个家伙不是还喜欢我吧!

我立马转身打算把自己“神秘”了。由于寺院的开阔我只得藏进安庆殿旁的安慈殿。

我一踏脚进入安慈殿便并排涌上两个满脸白胡子的僧人。他们劝我赶快离开,安慈殿今日不对外迎接香客。我瞪着眼睛看着两个和尚在心里骂道:“我要出去就完蛋了!欧阳文华肯定会发现我!”

“你这和尚,佛祖普渡众生,今日我有无尽的愁苦要向佛祖倾诉。你们怎么能把我往外赶呢?这不是看着我在无望苦海中见死不救吗?我看你们才根本不配呆在这个大殿里呢!”

“不得放肆!”一个严肃的声音传来,我从两个和尚之间的空隙中望见一个穿着一袭白衣的人。

静王无奈的摇摇头:他就怕吵才支走了赵毅,怎奈还是有人挠乱他。可是来谁不行?偏是那个“麻烦精”——他的五弟,郑剑!

静王平时与欧阳文杰交往甚密。欧阳文杰和他谈的话题十有八九都是围绕我的,所以他对我的事情通通了解!他对我的评价就是——“麻烦精”一个!看来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

我看清说话之人,激动的喊道:“大哥,是你啊!”静王在心中念到:他怎么比麻鹊还吵啊!

“佛门静地,你安静点!”

我闻言立马用手按在嘴上,高兴的冲静王笑着。

静王要带我出去,我着急的摆手道:“不行啊!我就是为躲人才进来的,他现在可能还在外面呢!”

静王微微一笑,说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让你拜佛,你肯定会让佛祖拜你!”

“施主,本殿有一侧门,你们可以从那里走!”

“那就有劳高僧了!”静王说着给高僧回了一个礼。两位高僧立马显出一丝惶恐……

出了安泰寺我们碰巧遇见了杨尚胜。我乐的屁颠屁颠的道:“唉呀!好久不见,大哥二哥,今天过节你们怎么着也得请我海吃一顿吧!”

静王皱皱眉道:“是佛祖过节与你何干!”我立马收回露出八颗牙的灿烂笑容冲杨尚胜撒娇道:“二哥,你看大哥他欺负我!”

杨尚胜抖开我抓在他胳膊上的手道:“肉麻死了!你又不是女人,不要老拉拉扯扯的。我可不想让别人以为我有段袖之癖!”杨尚胜站在静王一边取笑我。

静王别有深意的看着杨尚胜笑着。从上次夜探雷府看来:多出的那个黑衣人一定是为救杨尚胜而来。看来杨尚胜的身份不像他说的只是普通商人那么简单。

杨尚胜回望着静王,心下: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查遍了洛阳所有的茶庄都没有人知道还有你这种人物。看来什么举家从成都迁到洛阳开办茶庄纯数无稽之谈!

“大哥,二哥!”赵毅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他气喘吁吁地冲静王说道:“大哥,我刚才去找你,寺中的大师说你已经走了,你干嘛不等我!”

“我干嘛要等你?”静王反问赵毅道。

“我可以保……”赵毅话到嘴边咽了下去。他可不能当着其他人的面暴露了静王的身份。结拜时,静王向大家介绍他们二人是异姓兄弟。赵毅愣是被静王拖着犯了忌讳。要知道,他即使是禁军统领也不可能和皇族称兄道弟。何况他现在还只是皇上身边的御前班值人员。

我在赵毅眼前绕来绕去道:“还有我,四哥,四哥还有我,五弟啊!”我努力的证明着自己的存在。

赵毅灵机一动道:“唉呀!都是你搅和的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气的直跺脚,生气道:“这也叫结拜兄弟啊,才几天不见就把兄弟忘的没影了!”

正说着,前方护城河边一阵骚动。只听有人大喊道:“不好了,有人跳河了!”

我立刻赶上前去:只见一个女子在河水中不停的挣扎着。河岸上站满了围观的人,可就不见有人下水救人。

人命关天啊!我来不及多想,在围观者的惊呼中跳入水中……

我游到溺水女子身后,拖住她。那女子竟将双手后伸,对着我乱抓,看来她是一心求死,不让我救她。我的的发髻被她抓开了,披头散发的……

将那女子托上岸,我也被静王他们七手八脚的拉到岸上。我筋疲力尽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众人围上来,赵毅将手指伸到那女子的鼻子旁道:“没气了!”围观的人失望的看着那个女子的尸体,七嘴八舌的说道:“我就说救也没用!”

“是啊!”

“再说是一心寻死,救的了这次救不了下次啊!”

我气愤的扒开人群,吼道:“让开!”众人识相的向外退着。

我迅速给那女子做人工呼吸。四周围观的人顿时哑鹊无声纷纷聚精会神的看着我……

“醒啊!醒啊!”我不停地给那个女子做着人工呼吸,可她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我不想就此放弃……

最后,也许我来的太晚了吧,我救不了你!对不起!我绝望的站起来,湿湿的头发挡住了我的眼睛。我懒的用手整理。我向后一甩,将头发都甩到了脑后,也许我是想甩掉此时无能为力救回一条生命的记忆吧!

就在这时,我听到人群中发出了一阵惊呼:“看,她头上有彩虹!”紧接着我听到,地上溺水的女子一声“咳嗽”!

杨尚胜吃惊的看着这一切,他无法理会四周的一片欢呼。杨尚胜下意识的摸摸他的嘴喃喃自语道:“原来她是女子之身,那上次我溺水她不会也是这样救我的吧!还有她头上怎么会无端端的出现彩虹?”

静王静静地看着我受众人的跪拜,他小声道:“总算看到你的真面目了!”说完他拍了拍发愣的赵毅。只听赵毅大惑不解的说道:“那女子明明已经没有鼻息了,难道五弟真的是神仙下凡?”

静王好笑的拍拍赵毅的肩膀道:“是五妹才对!”

我们带着那女子一起到天福楼。我换了一身干衣服。静王看我还穿着男装便道:“不知道你这个‘麻烦精’换上女装是什么样子!”因为静王不管如何幻想他都拿我和女子挨不上边!

“大哥,你叫我‘麻烦精’有损我英武的形象,不如叫我‘土匪’好了!咱们可是说好的,不许在任何人面前揭我的底。总之时候到了,我自会以真面目示人!”闻言静王笑而不语……

“小姐,在下郑剑,我是好人!”我一本正经的向那个女子做着说明。那女子幽幽道:“小姐,你是好人,我知道!请小姐不要称我为‘小姐’,奴家早已嫁人了!”

“那我可不可以……”

那女子打断我道:“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我叫黄娥,济州人氏,我嫁到青州已经半年了,平日里与夫君恩恩爱爱!我们还曾经发誓今生今世,同生共死!前些天和我夫君共事的人向我报丧,说是我那可怜的夫君乘船失事被淹死了。我报着希望等到今天刚好一个月。他本来半天就应该回来啊!我想没希望了,他怕是真的死了……”

“所以你失望之余就想自杀殉情!”我替已是泣不成声的黄娥说道。

杨尚胜适时的打破悲伤的气氛说:“黄夫人,恕我直言!我若是你一定眼见为实再死!如今你连你夫君的尸体都没有找到。若是你夫君被人所救正在养伤,等他回来听说你已经死了,他到时情何以堪啊!”

“对啊,对啊!”我使劲的点着头附和着杨尚胜。

经过我们的一番劝慰,黄娥决定抱着希望活下去。她拒绝了大哥给她准备的钱财,倔强的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寻找夫君的下落。我在心里佩服着这个看似脆弱实则刚强的女子……

杨尚胜回到尚胜别苑招来莺漓。

“莺漓,如果你想得到一个男人最珍贵的东西……”杨尚胜的话把莺漓吓了一跳。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莺漓发现自己喜欢杨尚胜。可是她知道杨尚胜曾经疯狂的爱着一个女人,后来那个女人背叛了他。高傲的杨尚胜自此痛恨反复无常的女人,更不接近女人。莺漓为了能留在杨尚胜身边,她一直很小心的压抑着自己的情感。教主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莺漓悄悄观察着杨尚胜的神情……

“莺漓,要是你想得到一个男人最珍贵的东西譬如他心爱的一件宝贝,你会怎么做?”杨尚胜又问了莺漓一遍。

莺漓这才回过神来,她缓缓道:“要是我,我就要让这个男人爱上我!让他心甘情愿的把宝贝送给我!”

杨尚胜无语的看着莺漓许久以后才道:“好,就让她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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