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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加注,加两千!”嘴巴上叼着烟,脸上无半点血色的少年冲着赌桌喊,“我就不信我捞不回来!”

面目狰狞的庄家,冷笑着对那少年说:“呵呵,你都欠我一万了,还敢加注,小雏儿,我给你个返悔的机会。”

“别废话,我不得,不差还你钱!”那少年冷冷的说。庄家看着那少年,摇了摇头,把四千筹码扔到了赌桌中央,然后开了那少年的牌。

当少年看清庄家的牌时,死尸般的脸上冒出了冷汗,少年颤抖着说:“我把身份证压在这里,下个月准时奉还本息!”

在场的赌徒都哈哈大笑了起来,有人说:“瞧他这逼样,完犊子玩意儿,哈哈!”还有人说:“是不南方都是这逼样的怂货儿,贼丢人!”少年听见了这些人的微辞,虽然怒火中烧,但去无可奈何,只得低着头,在借条上签字画押。

手续办完了后,少年默默的走出了台球厅掩饰下的赌场。出门后少年踢翻了路边的垃圾桶,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垃圾桶上。

少年孤独行走在北国冬日的街道上,气温零下十三度,地上的积雪已经很厚实了。突然天空又下起了雪,少年被冻的不行了,被迫进了路边的一家商店了。卖了一小瓶二锅头,一口闷下了小半瓶,感觉身体热乎了,就走出店门,在雪地里狂奔回学校了。

回到寝室里,室友们一如既往的在打英联,少年住的是六人寝,除了少年不玩英联,其他五个室友都玩,并且天天五黑。

其中一个室友看着电脑屏幕问少年:“大鸟,你今天去哪里了?”少年冷冷的回答:“去找我那个高中的女同学了。”

另一个室友坏笑到说:“你偷摸去约会,不怕那谁收拾你啊,哈哈。”少年无奈的笑了笑,没有说话,然后就上床睡觉了。

躺在床上,少年迟迟难以入睡,脑子里尽想着怎么弄到那些欠下的赌债。少年最终想好了,打算去借高利贷,然后分期还。想到这里,少年才得以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来到了一所熟悉的高中。校园里此时空无一人,少年带着疑惑在校园里闲逛着。当少年走到足球场边时,看见一个白衣女子。走进一看,少年心里一惊,那个女子个子很高,大概有180公分左右,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雪白的皮肤。由于那女子背对着少年,所以不得看见她的容貌。

少年鼓起勇气对那女子说:“你好同学,请问今天为什么学校里没有人?”那女子缓缓的转过头,少年终于看清了她的容貌,倒三角的脸上有一双碧绿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下两片粉红色的嘴唇。

那白衣女子对少年微笑着说:“黄祺翔,我不是你同学。”少年一脸疑惑的问到:“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

白衣女子淡淡的对少年说:“我叫瑞亚。”少年很不屑的对白衣女子说:“哦,那我也不叫黄祺翔,其实我叫乌拉诺斯。”白衣女子瞪了那少年一眼,很生气的对少年说:“你个无理的小儿,尽然占我的便宜,”

少年心想:“怎么遇到一个疯子,说自己是时间女神,还是一个比较有文化的疯子,不过她的眼睛颜色有些奇怪,莫非带了美瞳?”

白衣女子注视着少年,少年看着女子的眼睛,突然有种莫名的敬畏感,不自觉的低下头,不敢与女子对视。女子突然对少年说:“你才是个比较有文化的疯子,还有我没有带美瞳,我眼睛本来就是绿色的!”

少年脸上冒出了冷汗,心里有些害怕了,颤抖着对女子说:“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事情,你到底是人是鬼?”白衣女子摇了摇头说:“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是泰坦,时间女神瑞亚,你刚才还很无礼的盗用我父亲之名,你们中国人的礼仪没有好好的传承,真是可悲啊?”

少年仍就不相信自己遇到了神,但是根据自己的认知,又无法解释女子为何会看穿自己的心灵。少年决定离开这个女子,可当他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动弹不得了,时间仿佛凝固了。

那女子目光如炬,望着天空,冷冷的对少年说:“愚蠢的人类,把神当信仰,而当真正见到神时,往往选择胆怯的离开。”少年开始说服自己相信那女子就是瑞亚,心想:“她可能真的是时间女神,但是她找我干嘛?”

白衣女子解开了少年的时间锁,摸着少年的头,眼神里充满了无奈的看着少年说:“傻孩子,你以为我闲的没事做才来找你呀?要不是因为雅典娜那熊孩子,把你的命运弄错了,求我帮她弥补过失。我想我也没有来过中国,就当旅游吧,所以愉快的答应了她,然后我才来找你的!”

说着白衣女子挥了挥手,凝固的时间瞬间解冻了,少年也恢复了自由。少年一脸恐惧的看着女子说:“你说雅典娜把我的命运弄错了?那我本来的命运是怎样?”白衣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少年说:“呃,你还是不必知道了,反正会帮你改回来,别多想了。”少年心里即疑惑又愤怒,冷冷的对女子说:“呵呵,算了,本来就贱命一条,再怎么改也是失败的。”

白衣女子微笑着,看着少年的眼睛说:“缘起缘灭,自有定数。可怜痴儿,汝命将休。伟哉造化,修汝命数。赐尔心术,汝可改命。”话音刚落,白衣女子便化作一缕青烟飘走了。

少年想要伸手挽留住这缕青烟,可根本就做不到。少年回想着女子对他说的话,可是怎么也理解不了话里的意思。突然一阵强风,少年在风中无法站稳,最终被风吹上了天。少年在天空中嘶吼着,伸手想握住能让自己停下来的东西,可是天空中怎么可能会有东西给他握呢?少年发了疯似晃动着手臂,终于奇迹出现了,他似乎摸到了被子。

少年意识在那一刻开始清醒了,原来刚才自己是在做梦。少年挣扎了许久,才睁开了眼睛,用手摸了摸额头,手上沾满了冰凉的液体。

少年醒来以后,就再也无法入睡了,他解锁了手机,看了看QQ消息,发现家乡的兄弟发了一张图片给他。当他看清那张图片的内容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图片里有一男一女,女的依偎在男的怀里,男的右手摸着女的的头,两人无比的甜蜜。

少年的回忆汹涌而来,开始陷入了无限的自暴自弃里。责怪自己该勇敢时软弱,该努力时颓废。如果当初早点醒悟,也许就不会一无所有了,可惜没有如果。

少年叹了口气,心想:“你离开我,也许是对的,我的确是个垃圾。”想到这里眼泪不住的流了下来。

人在困境里的时候,要是积极乐观,那么也许可能很快走出困境。若是消极悲观,那么就会永世不得翻身!而此时的少年,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没有多大意义了,似乎看见自己生命的终点了。

第二天,室友们起来,发现少年和他的行李箱一起消失了。室友打电话给少年,可是电话怎么都通不了,少年就这样消失在了这个让他彻底变成一只鬼的城市里。

少年去哪里了?其实他已经在回家乡的火车上了,少年决定回家乡结束自己的生命。在生命走到终点之前,再见见自己的双亲。

少年从梦里醒来后,就下床,摸着黑,小心翼翼的收拾行李,生怕被室友察觉。花了大概半个小时,把皮箱拉好后,少年最后看了看自己生活了半年的寝室,就悄悄的离开了。

来到火车站后,由于没有身份证,所以拿着学生证办了张临时的身份证明,然后买了最早一班火车的硬座,上火车回家乡了。上车前少年苦笑了一声,心想:“别人都是衣锦还乡,而我,哈哈,就是个笑话。”然后走进车门里,没有回头看。

少年在火车上,进行着剧烈的思想斗争。他有些恐惧死亡,但是每每想起自己这些年遭遇的不幸,他对死亡的恐惧就减半。少年看着车窗外草木凋零之景,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喜感,觉得死亡也许是自己最佳的归宿。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少年有些疲惫了,就爬在桌子上睡着了。这一觉,少年睡的很踏实。等他醒来时,火车快到站了,少年匆匆收拾了行李,随着人群下了火车。

来到火车站正门出口时,才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少年没有过多的恼火与着急,反而有一种解脱感,更加坚定了他求死之心。

少年偷偷回到了他家所在的小区里,然后把自由的行李放到自己家的小仓库里。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等待着父母回来。

也许是天意,也许是巧合,少年没有等多久,他的双亲就从楼道里出来了。少年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心里不断的在咒骂着自己。双亲的背影渐行渐远,少年确定双亲已经远离了自己后,迅速的擦干了泪水,起身离开了,朝那条熟悉的河流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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