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雪饮长叹一口，赵烈看到澡雪堂中顾夏墨开始呼吸。
“赵烈，你陪我出来看一下星星吧。”药雪饮说。
无眉朝着赵烈做了一个鬼脸，药雪饮和赵烈一前一后走出澡雪堂。
黑夜像一张幕布，遮住了天地间的秘密，星星闪着光偷窥着天下。
漫天好奇的眼睛下，站着药雪饮和赵烈。
黑夜遮住了药雪饮的脸，赵烈看不到他的目光，无从知晓他心中所想。
“能把你背上的那把刀给我看一下吗？”药雪饮伸出手。
赵烈从背后抽出鬼手递到药雪饮的手里，小心谨慎。
“不死鸟。”药雪饮说。
“什么意思？”赵烈说。
“不知道你发现没有，这把刀越用越亮，根本不用洗刀。”药雪饮说。
赵家是武器世家，武器用久了，就会有损伤，所以赵烈对于洗刀很熟悉，但是自从赵烈从刀塔中拿到鬼手，从来没有洗过，这把刀越用越亮，根本不需要洗。
“这把刀就是传说中的不死鸟，杀更多的人只能让它越来越亮，就像不死鸟一样，浴血重生，每次刀上沾满鲜血就相当于洗刀，具有这种特质的刀，就叫不死鸟。”药雪饮摸着鬼手说。
“你手里这把鬼手可能是最后一把不死鸟了。”药雪饮叹了一声。
“为什么？”赵烈说。
“因为干将死了，世上无人能够再次铸出一把不死鸟了。”药雪饮说。
“帝国大荒，颗粒无收，敌国的进犯之人像蝗虫一样黑压压地朝着帝都进攻。我从一个遥远的地方逃到息烽堡，能吃的东西都已经吃光，这其中包括我父母的尸体。”药雪饮停了一下。
赵烈睁大眼睛，喉咙咽了咽。
“我在城墙下晒太阳，与对面一个乞丐瞪着眼睛瞅着对方，那个时候我们都已经饥肠辘辘，眼睛昏花，我在等他倒下去，我梦想着他变成一锅香喷喷的肉汤。我们在阳光下饿的浑身颤抖，我感觉我就要撑不下去了，眼前在一点点地变黑。”药雪饮说。
“当时他肯定也不好受，我终于倒地，本以为他会立刻用刀取我的肉，但是我只听到一声轻声的叹息，他取来清水，从怀里拿出一半窝窝饼，很小的一块，看起来有点脏，但是就是这样一口水，一口饼将我救了过来。我醒来的时候，身上有了一点力气，我从来没有感觉这个世界如此美好。”
“他成了我在息烽堡的第一个朋友，我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干将。从他拿出窝窝饼的那一刻，我就暗暗发誓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闲下来的时候，我们无话不谈。有一天，他将我拉到一个角落，悄悄告诉我，他是五国的一个王子。我笑着告诉他其实他是王子。然后我就告诉她，请王子殿下，想一下我们的下蹲午餐在何处吧。”
“虽然我们都很穷，但是我们都喜欢铸造，想想吧。那个年龄的孩子，若是有一把铁剑，就拥有了整个世界。我们那个时候都很穷，我们上顿饭吃了之后，就不得不为下顿饭考虑了，但是这并不阻碍我们在欧冶子的铁匠铺前留恋往返。我们有饭吃的时候，会整天呆在那个温暖的铁匠铺，看着一把把剑在在古铜色的手下一点点地形成。”
“有一天晚上，到了半夜了我们的晚饭还没有着落，因为我们白天泡在欧冶子的铁匠铺里，铁匠铺关门的时候，才发现我们的晚餐没有着落。”
“那天晚上就像今天一样，夜黑风高有星星但是没有月亮。我们一起筹划着将独眼龙的那条狗引诱出来，作为我们的晚餐，因为我们两个都遭这条狗欺负过，想到晚餐要吃狗肉，而且是欺负过我们的狗就是一阵痛快。我们来到独眼龙的老巢，一座石桥下，但是狗和那个老家伙都不在。平日这个时间，老乞丐都会躲在那里酣睡，那条狗像守卫一样看着他。”
“就在我们纳闷的时候，我们听到了狗的声音，你知道咬过你一次的狗，你永远不会忘记它的声音。听到它的声音后，我们藏在了附近的草丛里。他身上扛着一个麻袋，鼓鼓囊囊，身后跟着那条狗，它不停地朝着我们藏身的草丛里大叫，当时我们恨不能出去直接将这条狗掐死，但是我们没有这么做。”
“老乞丐心情不错，用脚踢了一下狂叫的狗，将麻袋轻轻地放到了地上，我们看到麻袋里有一个东西在动，就像一只小鹿。我们知道这个老家伙会秘术，经常到野外打猎，我们几次都来偷吃他的东西。老乞丐对着袋子说：“这下子可是能到沙破天那里换到几千把牛刀，想想都高兴。”说完他再次踢了一脚狂吠的狗说：“你像城主一样只晓得叫，今天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想我应该庆祝一下。”他从一堆杂物拿出了一小坛酒。不一会儿喝的烂醉如泥，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任凭怎么叫都不醒。”
“因为是巫医出身，我学了一些类似的秘术，轻松将那条狗弄晕，立刻宰杀。”
“独眼龙平日经常欺负我们，我们将他的鸟蛋绑在了刺藤，在不远处放了一个在草丛中抓到刺猬，将老家伙摆平，我背起了狗，干将背起了麻袋。”
“干将将独眼龙一巴掌扇醒，老家伙虽然只有一只眼睛，但是看到眼前是我们两个，立刻像一只公牛一样追我们，但是他身体刚走出几步，立刻发出一声尖叫跳到半空中，刚到半空中，再次发出一声尖叫，落到了地上，脸恰好砸在我们放的刺猬身上，整个人昏死过去。”
“我们背着麻袋回到了我们住的破庙中，我们做了一个简易的夹子在火上吱吱地烤着狗肉。”
“破庙里都是肉香，以至于我们都忘记了地上的麻袋，这时麻袋动了一下，似乎发出了类似人的声音，我们两个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慢慢地靠近麻袋，火堆发出爆裂的声音。”
“干将颤颤巍巍地挑开麻袋，让我们跌破眼珠的是从麻袋里竟然露出一只细白的脚，接着一个满脸通红的女孩从麻袋里出来，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一个女孩，因为她就像从梦境从偷出来的田螺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