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尼,穿越了!”赵烈心里窃喜,“否极泰来,老子要逆袭了!”
乐极生悲的是极目远眺,天地只有两个颜色:无边无际的黄,晴空万里的蓝。
“不会吧!前不见草木,后不见人烟,鸟过留毛的地方?”赵烈心里一阵叫苦。
就在赵烈以为要挂了的时候,碧天黄沙之间,一柱白烟直直的升上天空。
“这他么是劳资有史以来见过的最漂亮的风景,没有之一。”赵烈朝着白烟走过去。
更让赵烈感到绝望的是在沙漠中折腾了几个时辰,精疲力尽,还没有走出眼睛看到的范围。
这时赵烈从识海中获得了一点零散的信息,这他么是一个8岁娃的身体。
一个20多岁青年住在一个8岁娃的身体里,那种憋屈只有赵烈知道。
一个8岁的娃应该在父母的羽翼之下过无忧无虑的生活,为什么会躺在鸟不尿尿的地方,赵烈头上一堆问号,但是他知道关键是眼前。
“他么的不能放弃,躺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做人要有梦想,万一实现了呢。”
赵烈手脚并用地爬上了一个山头,整个人累得像条狗一样躺在山上。
一阵凉风吹过,赵烈用余光瞄了一眼山下,一条河环绕着一座城,静静地坐落在山下。
赵烈站在山上,俯瞰蜿蜒的河流,时值傍晚,红日出入长河之中。
赵烈连滚带爬的下了山,不顾一切地跳入河中,河水清凉而甘洌,这绝对是纯净无污染的。
天上的太阳开始西沉了,远处的城墙之上,白烟似乎比初见的时候粗了一些,城墙上的人着朝着赵烈挥舞着手臂,好像在喊话,但是距离太远听不到。
“不会是不准劳资洗澡吧?”赵烈心里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啊,啊,啊!我听不到啊。”
太阳只剩下的半张脸,城墙之上的烟变成了黑色,城墙之上牛角号低沉而急躁。
“不会有什么事情吧?”赵烈爬上了岸边拧着衣服,心里有一种不好预感,但是又不晓得要发生什么事情。
城里有一个黑点朝着赵烈的方向跑了过来,到跟前才发现是一条黑色小狗。
冰凉的河水一冲,赵烈精神起来,再次在识海之中过一遍,原来是宿主生前养的一条狗,更为奇怪的是这条狗跟自己前世的名字一模一样“猎风”。
更为奇特的是,宿主的名字和自己的一样,父母的名字也是一样。
不一样的天,不一样的地,一样的爹妈,一样的狗,造化弄人啊!
赵烈一把搂过这条黑色的小狗,小狗扑进赵烈的怀里撒欢。
赵烈没有注意,太阳彻底落到了山下,最后一丝光消失在大地之上。
赵烈感到猎风看着落下的太阳开始不安起来:先是朝着太阳落下的地方不停地狂叫,继而身体在赵烈的怀里瑟瑟发抖,到最后红色眼睛惶恐地看着地平线的方向,赵烈疑惑地看着怀里的猎风。
赵烈还没有注意太阳落山的刹那,城墙之上烽火开始燃起;他还没有注意牛角号声中传来凄凉悲壮的声音。
赵烈感到他做的地方明显的震颤了一下,赵烈沙堆塌了一块,他屁股朝上挪了一下,继续研究着猎风。
“难道是地震?这不科学。”赵烈甩了甩发丝上水像。
“咚,咚咚,咚咚咚…”地平线的尽头一团黑云由远而近,朝着城的方向奔袭。
怀里的猎风最后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赵烈直勾勾城墙之上的黑烟,这东西有点熟悉。
“狼烟,烽火,号角,沙胡子,这是他么古代预警的信号!”赵烈脑海一抽。
“我去。”赵烈鬼叫一声抱着猎风朝着城狂奔。
从赵烈的印象里,沙胡子是沙漠之中悍匪,来无影去无踪,杀人如麻,嗜血成性。城主几次围剿都被杀的片甲不留。
“真假啊,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碰到这么狗血的事情。”赵烈回头看身后黑压压的一片朝着自己的方向来。
赵烈拿出吃奶的力气奔跑,但是似乎越跑离着沙胡子的距离也越近,都能听到胡子们的咿呀哇的喊声。
“估计劳资要穿越历史上最短寿命的人了。”赵烈在琢磨吉尼斯纪录是否能够收纳自己这个纪录的时候,沙胡子跑在最前面的马的鼻息已经喷到赵烈的后背。
“劈了这个小兔崽子!他的心晚上留给老大当下酒菜!”一把大刀兜着赵烈头砍了过去。
鬼头刀劈开空气,刀势凌厉,赵烈感到脚下一慢,劲风已经触及赵烈的后背。
“完了,挂了,挂了,挂了…”赵烈闭上了眼睛挣扎着往前跑。
“烈儿!”熟悉的声音飘来,赵烈感到耳边一阵暖风吹过,身上压力一松。
赵烈回头看一条白练缠住了鬼头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城墙之上飘了下来。
“叶子美!”赵烈眼眶中感到一润,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但是身后的沙胡子容不得自己有片刻松懈!
“嗯,息烽堡中前任圣女!兄弟们千万别伤了她的脸,要留活口,等老子沙破天爽够了,赏给你们!”沙破天舔了舔舌头,双眼放光。
沙破天单手一挥,鬼头刀沿着回来的轨迹,再次朝着赵烈的身上挥了过去。
落地的叶子美看到赵烈再次身处险境,一只手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另外一只手上白练一抖,直直的朝着赵烈面前伸了过去。
赵烈紧紧抓住了白练,叶子美一用力,赵烈凌空飞起。
杀破天脸上舌头舔了舔脸上的刀疤,露出了鄙夷地笑容,身体一登马鞍,如同人猿般越到半空之中。
沙破天离开了马,整个沙胡子呈弯月形朝着息烽堡奔袭。
“圣女关心则乱啊,沙某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沙某想要杀的人就没有活在这个世上的。”
身体在半空一揉,刀朝着赵烈紧抓的那条白练划了过去。
叶子美脸上一寒,一条白练如同带刺毒蛇,朝着半空之中沙破天的刺了过去。
沙破天身后的马队也离着息烽堡越来越近,息烽堡中能够听到胡子的马蹄声。
沙破天执意斩断白练,这一刺必然命中,击中的结果沙破天必然肚破肠流。
赵烈在半空中闭上了眼睛,嘴里喊了一声“我的娘来!”身体就腾云驾雾般飞向息烽堡。
就在赵烈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一双粗大温暖的手抱住了赵烈。
原来沙破天并没有斩断白练,而鬼头刀回旋,白练朝上,刀朝下,沙破天借助白练的势,身体在半空之中一翻,落到了叶子美的背后。
赵烈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妈呀,小命终于保住了!”
原来沙破天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赵烈,而是叶子美。他频频朝赵烈下杀手就是让叶子美回神施救,然后逐渐接近叶子美,最后堵住她的回路。
但是赵烈的心刚刚从惊险中逃了回来,再次悬了起来,因为沙破天断了叶子美的后路,而随之而来的沙胡子彻底将叶子美围到了中间,形成了合围。
“母亲,小心!“赵烈不由自主喊,”父亲,快点救救我母亲啊!“。
赵凡客看着场中情形说:“几个沙胡子还奈何不了你母亲的。“
叶子美是灵沙境六步,沙破天也是灵沙境六步,旗鼓相当,只要没有失误双方很小可能将对方至于死地,但是当沙胡子形成了合围,沙破天在无形之中,就占了便宜,毕竟蚂蚁多了能够啃死大象,赵烈心里不由得嘀咕起来。
就在叶子美思忖脱身之法的时候,沙胡子中走出4个人,和沙胡子形成了一个五角星状的阵。
“啊,五芒阵,这五芒阵是能临时将他人身上的修为转移到自己身上,临时提高自己修为的阵法,不好子美有危险!“赵凡客感到一阵紧张,拉着赵烈朝着卫队方向走去。
卫队的中央站着一个铜甲铁铠眉毛粗长身材魁梧的人,息烽城的当代城主沙血城。
“请求城主救助贱内叶子美。“赵凡客说。
沙血城没有看赵凡客倒是看了一眼赵烈,继而用刀一样的眼神看着身边的贴身侍卫沙树醉,沙树醉一头冷汗。
“身为息烽城主自然应该保护子民的安全,圣女我肯定是要救的,但是你也知道的息烽城中数万子民,一旦沙胡子进入城中,恐怕将是一场大祸。凡客兄,你说一人之命重要还是千万人之命重要?“沙血城说。
“那请城主开城门,让凡客下城去营救贱内!“赵凡客咬着牙说。
“我也非常想帮凡客兄,而且我也不想看到烈儿这么小,就没有娘,于法不应帮,但是于情于理都应该帮,只是…。”沙血城一脸笑意的看着赵凡客。
“若能救贱内,凡客愿倾家荡产,肝脑涂地!”赵凡客脱口而出
“你也知道,我一直卡在灵砂境九步巅峰数年,如凡客兄愿意将刀塔的秘密告诉在下,助在下跨出这一步,在下倒是愿倾我沙家之力帮助凡客兄救嫂夫人。“沙血城笑容可掬地看着赵烈说。
沙血城是灵砂境九步巅峰,击退沙胡子易如反掌。
四个角上的沙胡子狂喊一声,四条无形的梵气,传到了沙破天身上,沙破天身上气势一涨,目前沙破天显然是比叶子美强了很多,叶子美在多重围攻下渐渐开始出现颓势。
“爹,你快答应啊,救母亲,她快支持不住了。“赵烈说。
“凡客兄,秘密和宝物可是千金易得,但是家人失去了就永远失去了。“沙血城脸上挂着让赵烈不舒服的笑。
赵凡客跪在地上,一声不吭,显然在做着一个重大决定。
一阵湿风吹上息烽城,云堆得越来越厚,寂静的沙漠似乎要下一场大雨了。
“对不起,我赵凡客绝不会拿别人的秘密来换我家人的命。“赵凡客脸上痛苦而悲伤。
一声巨雷在天际炸开,照亮了所有的脸,沙血城的腹黑,赵凡客的痛苦,城墙上的人冷漠,沙胡子的狠毒,以及叶子美那张煞白的脸。
看着孤立无援的母亲,感到一阵阵的绝望,跪到在城墙上“求求你们救救我母亲啊,城主大人救救我母亲啊,父亲把秘密告诉城主大人吧,大人们你们高抬贵手救救我母亲吧!“
赵烈发疯地磕头,额头和膝盖触及的地方两条血痕清晰可见,猎风也前足跪下跟着赵烈,眼神楚楚可怜,”叽叽“地哀求着,但是没有一个人肯抬一下手,安抚一下赵烈。
闪电如刀在黑云的肚子上开了一条血色的口子,大雨倾盆而下,叶子美如同黑暗中一朵白花,在风雨中飘摇欲坠。
赵烈从城头跪到城墙的尾,但是没有人肯说一个字,甚至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烈儿,男人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祖上。给我起来!“赵凡客说。
看着风中的叶子美,赵烈爬上城墙箭垛之上,抹干了眼泪,夜风吹起了赵烈的头发,衣袂猎猎,回头说:“你们他么的还是男人吗?所有人见了沙胡子只知道龟缩在城中,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面对一群如狼似虎的沙胡子,我赵烈的今天就是你们所有人的明天!“
这是一段能够激发血性的话,但是出自一个8岁的奶娃口中。风中传来了刺骨的笑意,深深刺伤了赵烈。
赵烈纵身跳下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