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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至圣至高至尊至伟——孔庙(1)

孔庙,顾名思义,就是为了纪念孔子、祭祀孔子、推崇儒学而建立的庙宇。孔子(前551~前479年),名丘,字仲尼,春秋末期著名的思想家、政治家、教育家。“千年礼乐归东鲁,万古衣冠拜素王。”孔子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哲学家之一,中国儒家学派的创始人。在两千多年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对于个人而言,“温良恭俭、信义和平”的儒家文化早已渗透至血液之中,并成为安身立命之所;而对于整个国家的精神旨归而言,“达则兼济天下”的儒家文化则已成为中国的第一文化、正统文化、主流文化,并走出中国,深刻地影响到东亚、东南亚各国文化的建构与思想价值体系的形成,成为整个东方文化的坚实基石。

孔子是儒家文化的“始祖”、“开创者”,中国境内包括世界各地建造的孔庙数量众多,不可胜数,最多时可数以千计,保存到现在的也有百个之多。在这其中,曲阜孔庙是祭祀孔子的本庙,是分布在中国、朝鲜、日本、越南、印度尼西亚、新加坡、美国等国家2000多座孔子庙的先河和范本。

曲阜是孔子的故乡,这里的孔庙与别处大不相同,不但始建年代早,而且规模宏伟,保存完整,具有典型性、示范性,所以被近代古建筑专家公认为建筑史上“唯一的孤例”,将它与北京的故宫、河北承德的避暑山庄并称为“中国古代三大建筑群”。

第一节曲阜孔庙的建造沿革

曲阜孔庙坐落在曲阜古城的正中央,是第一座祭祀孔子的庙宇,东接孔府。孔庙、孔府并列,蔚为壮观。加上“颜(颜,即孔子的高足颜回)庙”、“颜府”亦在附近,仅这些建筑就占去了曲阜古城一半的面积,使曲阜古城因为这厚重的庙府遗迹和文物珍藏而愈显“东方文化圣城”的风采。

一、曲阜孔府的历代修造

孔子去世后的第二年,即公元前478年,鲁国君主鲁哀公为了纪念孔子,追念孔子的功德,遂将孔子的三间故宅改建为庙,每年祭祀。当时,庙内藏有孔子生前所穿戴的衣服、帽子,授课时所用的书简墨迹,平时所使用的家具,娱乐时所用的琴瑟以及出行时所乘过的车舆。这就是最初的孔庙,仅具雏形而已。

其后,历代王朝对孔庙不断地加以维修和扩建。据统计,自汉代以来,一直到民国期间,孔庙仅大规模的修建竟多达71次,而中小型的修葺则数以千次。其中,较为著名的修建、扩建有:东汉永兴元年(153年),汉桓帝下令修缮孔庙,并派孔和为守庙官,“立碑于庙”。魏文帝黄初二年(221年),曹丕下诏在鲁郡修缮旧的孔庙。东魏孝静帝兴和元年(539年)修孔庙时,“雕塑圣容,旁立十子”,这是孔庙塑像的开始。明代最大的一次修筑在弘治十二年(1499年)。当时孔庙遭到雷击,殿宇着火,损失惨重,120多间建筑化为灰烬。明孝宗朱祐(木+堂)下令重修孔庙,汇聚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历时5年,耗银15.2万两;清代雍正二年(1724年),孔庙又毁于雷火,皇帝胤禛非常重视孔庙的重修,敕令大臣督工监修,并亲自审阅维修方案,还先后调集了12个府、州、县的知府、知州、知县督修,先后共用6年的时间,方告修造圆满成功。所以到了清代前期,孔庙已形成今日所见之规模:平面呈长方形,南北1120米,东西140米,占地327.5亩,以高大的红色垣墙环绕,庙内殿宇亭阁466间,包括三殿、三祠、两庑、两堂、两斋、一阁、一坛、五十四座坊表亭门。

二、曲阜孔庙的尊崇地位

曲阜孔庙建筑的不断修造和扩充,很显然与历代当政者对孔子的尊崇以及儒教地位的不断提高有着直接的关系。不必说汉代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单就隋朝以后而言,自唐高宗李治奉孔子为“太师”起,至明世宗尊孔子为“至圣先师”,此后延及民国时期,均沿袭“先师”的封号,孔子遂成为“天下文官主,累代帝王师”,无疑可享用帝王宫室的有关建筑礼制,所以曲阜孔庙成为仿皇宫建筑群体的绝无仅有的特例。譬如皇宫是由九进院落组成的,孔庙也是九进院落;皇宫建筑采用的是黄色琉璃瓦,孔庙中路建筑采用的也是黄色琉璃瓦;皇宫内的门钉是九九制,孔庙中路门上的硕大门钉也是九九八十一颗。这一切,都充分显示了孔子在历朝历代所享有的无与伦比的崇高地位。

知识小百科

曲阜的“三孔”,向来以丰厚的文化积淀、悠久的历史、宏大的规模、丰富的文物珍藏以及科学艺术价值而著称。那么,你知道“三孔”都是指的什么吗?

曲阜的“三孔”,指的就是孔府、孔庙、孔林。

孔庙的东侧就是孔府,是孔子嫡长孙世袭的府第,是衙宅合一、园宅结合的范例。孔府始建于宋代,经历代不断扩建,形成现在的规模。孔府现占地200余亩,有房舍480余间。官衙和住宅建在一起,是一座典型的封建贵族庄园。衙署大堂用于接受皇帝颁发的圣旨,或处理家族内事务。孔府后院有一座花园,幽雅清新,布局别具匠心,可称园林佳作,也是园宅结合的范例。孔府内藏有大量的历史档案、传世文物、历代服饰和用具等,都极其珍贵。

孔林又称“至圣林”,在曲阜城北门外,占地3000亩,周围砖砌林墙长达14华里,是孔子和他的后代子孙们的家族墓地。孔林是延续年代最久、保存最完整的家族墓地。进入孔林,首先要经过1200米的墓道,然后穿过石牌坊、石桥、甬道,到达孔子的墓前。孔子的坟墓封土高6米,墓东是孔子之子孔鲤和他的孙子孔伋的坟墓。在孔林中,有的墓前还存有石雕的华表、石人、石兽等。这些都是依照墓中人当时被封爵位的品级设置的。整个孔林桧柏夹道,苍翠深幽,历经2500多年,内有坟冢十余万座。其延续时间之久,墓葬之多,保存之完好,举世罕见。

第二节曲阜孔庙的建筑特色

曲阜孔庙的总体设计是非常成功的。前面为神道,两侧栽植苍翠欲滴的柏松,创造出庄严肃穆的气氛,以培养拜谒孔庙者崇敬的情绪。孔庙的主体贯穿在一条南北中轴线上,左右对称,布局严谨。前后九进庭院,前三进是引导性庭院,只有一些尺度较小的门坊。院内遍植成行的松柏,浓荫蔽日,创造出使人清心纯雅的幽谧环境;而由高耸挺拔的苍松古柏之间,辟出一条幽深的通道,既使拜谒者感到孔庙历史的悠久长远,又烘托了孔子思想的深奥博大。座座门坊高昂的额匾,极力赞颂孔子的功绩,给参拜者以强烈深刻的印象,使敬仰之情不觉油然而生。第四进以后的庭院,建筑雄伟,黄瓦、红墙、绿树,交相辉映,既喻示出孔子思想的博大高深,也喻示了孔子的丰功伟绩。而供奉儒家贤达的东西两民,分别长166米,又喻示了儒家思想的源远流长。

一、“金声玉振”石坊

进入曲阜城的南门,迎面立有一座石坊,由四根巨柱支撑,雄伟壮观。石坊顶端各饰有莲花宝座,座上各蹲踞一个雕刻古朴的麒麟,正中额题“金声玉振”四个大字,笔力雄健,系明代著名书法家胡瓒宗所书。“金声玉振”四字来源于“亚圣”孟子的话,孟子曾说:“孔子之谓集大成者。集大成者,金声而玉振之也。金声也者,始条理也;玉振也者,终条理也。”孟子以古乐起奏之“钟”、结束之“磐”来比喻孔子高深的思想,因名石坊命名为“金声玉振”。石坊后面是一个单孔石桥,两侧各立石碑一幢,上刻“官员人等至此下马”字样,这就是俗称的“下马碑”。武官至此下马,文官至此下轿,皇帝至此也要下辇而进。在这里,在这神圣的儒家文化圣地,任何人都没有特权,包括至高无上的皇帝在内。

二、棂星门

孔庙的大门为棂星门。棂星,即灵星,又名“天田星”,本指天上文星,古人认为它“主得士之庆”。古代祭天,先要祭祀灵星。孔庙的大门命名为灵星,意思就是“尊孔如同尊天”,将孔子看得和上天一样神圣,借以表达孔子的崇高地位。

棂星门在泮水桥后,石柱铁梁,铁梁上铸有12个龙头“阀阅”(即记录功勋的柱子)。四根圆石柱上刻缀祥云,顶端雕有怒目端坐的天将。额坊上雕饰火焰宝珠,“棂星门”三个大字熠熠闪光,是由清乾隆皇帝亲自书写的。明代时此门为木质结构,清乾隆十九年(1754年)重修时,改成石质。

三、第一进庭院

从棂星门进去,便是孔庙的第一进庭院。棂星门里面建有两座坊,南为“太和元气”坊,此坊建于明嘉靖二十三年(1544年)春,形制与“金声玉振”坊相同,坊额题字系山东巡抚曾铣手书,赞颂孔子思想如同天地生育万物一样。北为“至圣庙”坊,明代时此坊原刻“宣圣庙”三字,清雍正七年(1729年)改成为现在的名字。两座坊前后而立,都是汉白玉石雕制而成,柱子上雕饰有朵朵祥云。

后人为赞颂孔子思想对我国社会所发生的深远影响,使用了“德侔天地”、“道冠古今”八个字,意即他的贡献如同天地一样大,他的主张自古至今都是最好的。因此在孔庙第一进院落的左右两侧,各修建了两座对称的木质牌坊,东边题字“德侔天地”,西边题字“道冠古今”。两座木坊建于明朝初年,具有明显的时代风格,均为四根柱子、黄色琉璃瓦。额坊下各雕饰有八只石雕怪兽。居中的是四只“天禄”,披麟甩尾,颈长爪利;两旁的是四个“辟邪”,怒目扭颈,形象怪异。

四、第二进庭院

孔庙的第二进庭院自“圣时门”开始,取意于孟子所说的“孔子,圣之时者也”。据《孟子·万章下》记载:“孟子曰:‘伯夷,圣之清者也;伊尹,圣之任者也;柳下惠,圣之和者也;孔子,圣之时者也。’”意思是说,在各位圣人之中,孔子是最适合时代的。“圣时门”始建于明永乐十三年(1415年),当时为三间的规模,弘治年间扩为五间,中间设有三个拱门,门的顶端是碧瓦,四周是深红的墙皮,拱门内是杏黄的墙里,颜色对比鲜明,却透着厚重的历史沧桑之感。由拱门内望,令人有深邃莫测之感。

过了“圣时门”,视野豁然开朗,但见偌大一个庭院,古柏森森,绿荫匝地,芳草如茵。迎面有三座石桥横跨,桥下是流水潺潺,荷叶田田。微风过处,碧波粼粼,荡漾起美丽的涟漪,飘送来清幽的荷香。因水“壅绕如璧”,所以名为“璧水”,桥因而得名,称为“璧水桥”,四周环水雕刻有玲珑的石栏。桥的南面有东西二门,甬道相连,东匾题为“快睹门”,取唐代文人李渤“如景星凤凰,争先睹之”之语,即“先睹为快”之意;西匾题为“仰高门”,取自《论语》“仰之弥高,钻之弥坚”之语,赞颂孔子的学问十分高深。

五、第三进和第四进庭院

“璧水桥”北面为“弘道门”,此为孔庙第三进庭院的标志,高近10米,长17米有余,宽近9米。弘道门原修建于明朝洪武十年(1377年)。清初名为“天阶门”,清雍正七年(1729年)据《论语·卫灵公》“人能弘道,非道弘人”的语意而钦定命名“弘门道”,以赞颂孔子阐发了尧舜禹汤和文武周公之道。弘道门内有元代碑刻两块,东面的四棱碑为“曲阜县历代沿革志”,记载了曲阜的变迁沿革,史料价值很高;西面的碑为“处士王处先生墓表”,颇有书法价值,是1966年移入孔庙保管的。

进入孔庙的第四进庭院,即经过“大中门”。“大中门”原名为“中和门”,较“弘道门”长且狭窄,原为宋代修建,后经明朝弘治年间重修,现在的“大中门”系清代所建。门左右两旁各有绿瓦拐角楼一座,系元至顺二年(1331年)为使孔庙像皇宫一样威严而建造的。角楼均为三间,平面作曲尺形,立在正方形的高台之上,高台的内侧有马道可以上下。第四进院落疏阔有致,古树遒劲葱郁,禽鸟翔集翩飞,显得十分幽深。

六、第五进庭院

进入大中门,迎面即为“同文门”。这就是孔庙第五进庭院的开始。清初此门曾命名为“参同门”,顺治后改为此名。过了同文门,在庭院的北端有一座高阁拔地而起,顶檐下群龙护绕的一块木匾上,写有“奎文阁”三个大字,它就是以藏书丰富、建筑独特而驰名中外的孔庙藏书楼。

奎文阁始建于宋天禧二年(1018年),刚开始的名字就叫“藏书楼”。金章宗在明昌二年(1191年)重修时始改名为“奎文阁”,清乾隆皇帝时又重新题的匾额。“奎”本是星名,是二十八星宿之一,居白虎星座之首。白虎星座有星16颗,颗颗“屈曲相钩,似文字之画”,所以《孝经》称“奎主文章”,后人进而就将“奎(魁)”视为“文官之首”的代名词。由于后代封建帝王对孔子极力赞颂,遂将孔庙的藏书楼命名为“奎文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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