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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谋秀才弄假成真 (2)

第十三回  谋秀才弄假成真 (2)

天明,养娘丫鬟伏侍二人起床。下边戏子厨役都到,承应乐人,奏动乐器,声振云霄。廉使着人拿请帖去请凤理刑,接取姑奶奶。不多时,理刑备些礼物,送爱姑进霍衙来。拜见廉使,次拜了嫂嫂,与天成见了礼,彼此暗笑。小姐逊爱姑于明间内吃茶毕,然后坐席。

食烹异品,酒泛琼浆。

萧韶并举,剧演新腔。

夜深曲罢筵撤,小姐送姑娘一间精室。内中锦绣铺设,不消说得。二新人仍旧归房,又要旧规。小姐摇手道:“今日免了罢。”天成那里肯放,一把抱住。鸾颠凤倒,与昨不同。

却说那爱姑,与丈夫不过为穷苦计,所以如此。今见此光景,悲酸郁闷无聊之极,步出房来,上前偷觑。悄悄向窗下用头上簪签被窗寮上纸,往里面一瞧。见天成十分爱惜,小姐万种妖娆。但见:

灯光影里,鲛绡帐中。

一个玉臂忙摇,一个金莲高举。

一个莺声呖呖,一个燕语喃喃。生同衾,死同穴。

同偕到老,效鹣鹣。如比翼。永不分飞。

正是山盟海誓,依稀若在耳中。

蝶恋蜂恣,眼见未能即罢。

爱姑不见还可排遣,今见如此恩爱,渐渐变作十分烦恼。含泪归房,暗自愁苦道:“我一片好心,教他如此做作,料他不甚弃我。若如此绸缪,把我已丢在脑后了。”扑簌簌泪雨交流,不在话下。

次早天成赶空,踅到爱姑房中来。爱姑见无人,一把手拽住了道:“好受用。有了新人,忘却旧人耳!”天成接着唇道:“心肝,这姻亲,都是你撮合的。人非土木,难道不知好歹的。但目下人多口多,不便周旋,待事足后再作区处。”爱姑道:“但不知后来如何结局。”只见丫鬟走来,各自散去。

小姐身边有四个丫鬟伏侍。一春芜,一夏莲,一秋菊,一水仙。四婢中唯春芜体心,独他的床铺在小姐床后。还有一件奇事,小姐凡与天成交媾不上百余抽,那小姐阴精一阵一阵冒将出来。若再举动,即要害病两日。天成见小姐当不起狂风骤雨,抽百余下,便往春芜牝中去完事。或先往春芜牝中干了半百,将阳洩时,才寻小姐承受其精,可成生育之功。

一日天成托故,在朋友处歇宿,潜归隐于爱姑之房。待诸婢睡熟,夫妻弄响起来。这才是: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

相搂相抱,那话十分强硬,极力手屝蹦,三五百度。那爱姑一阵昏迷,酸麻了四体,柔声颤语,不可尽述。诗曰:

记得书帏乍会时,云纵雨迹少人知。

鱼尞鹩暂借鸳鸯枕,青鸟依然鸾凤围。

思往昔,梦魂迷,今宵喜得效于飞。

颠鸾倒凤无穷力,从此双双永不离。

于是两人两收云散,寂寂睡至天明。带了巾帻,踅到小姐房中,不觉瞒过。

又一日天成沉醉归来,一把搂定小姐亲嘴。小姐忙推开道:“那里吃得烂醉,那里闻得。”天成把气呼进肚里道:“你闻可有一点酒气么?”轻轻■起小姐金莲跨在胳膊上,抱到一张醉翁椅上,两个就干将起来。不上百余抽,小姐已丢了一阵,身子四肢软瘫于椅上,有声没气道:“罢了!你寻春芜罢。”天成酒兴才发,那里肯放。又是二百余抽,弄得小姐死去活来,又丢一次。天成还不肯放,春芜忙扯道:“不要太难为了娘。”拽得开,思量以己代劳。不料天成忙开门,撞着爱姑。原来爱姑蹑足潜纵,听得不耐烦了。见天成一把扯住,将那紫甸甸,热突突,带水刮浆的毛都督,满身乱截。爱姑道:“倘他们知道,可不羞死。”天成道:“不妨。我是有处。”爱姑只得任天成入捣。一来天成大醉的人,淫兴正炽。二来爱姑****淋漓,未及揩抹,渍咂之声一片一声响亮。

却说春芜跟将出来,满望自己受用。谁知一碗热饭,被别掇去吃了,如何不气。于是迳来椅上对小姐说了,小姐道:“他兄妹那有此事?”春芜道:“小姐不信,亲去看来,尚未完哩。”小姐搭了春芜肩,轻轻一听,果然姑娘房中,毫无忌惮,刮嗒刮嗒的怪响盈耳。遂分付春芜道:“此事不可向人说出,倘若爷知道,如何处置。”悄悄回房,心下甚是不悦。

少顷天成事完,缩来睡在小姐脚后。小姐道:“走来,我与你讲话。”天成扒过去。小姐道:“你原来是一个畜生。”天成道:“为何今日破口?”小姐道:“我看你不顾葛履之谊,那管雄狐之诮。兄妹之间,岂堪如此。非畜生而何?”天成道:“岂有此理,你太疑心,所告者过耳。”小姐道:“适才我亲眼见的,有谁对我说来?”天成掩饰不过,乃道:“非我亲妹,望你周旋。”小姐道:“即非亲妹,如红拂妓见张仲坚,道妾也姓张,合是兄妹,邪念就不起。况有兄妹之称,岂有苟且之理。还下快央媒人嫁之。若留在此,恐生讥谤。倘露风声于外,你我何以做人。你若看得我身边丫头们不中意,我自去寻媒人,密访傍搜,聘个丽人,与你明公正气,讨了一房妾在身边,怕谁议论。”于是天成哀告道:“非蒙小姐如此爱我,我也不敢说明。你道我这妹子是谁?”小姐道:“是谁?你实对我说。

或者是你情人,不好说出,故以妹为名么?”天成道:“非也。”又不说出。小姐钉紧要他说个明白。于是才道:“我娶他在家,已一年有余。夫妻困苦,再无怨言。因凤兄有书见招,我已绝望。他道,我与你贫苦已极,朝夕薪水不敷。不如我且出家,你去成了这头亲事。有便人寄些东西与我。可不两全?我断然不允,他便寻起自尽来。我没奈何,只得强他到此,安顿则处,还好亲自照管。不意令尊翁有此美意,允同进来,故假作妹子。连凤兄也不知其细。”小姐道:“这个自然不知,若知,如何肯对我爹爹说亲。如此看起来,这位女娘人间少有。你不早说,倒等他受此一向寂寞。只是我爹爹知道,怎处?”天成道:“万望小姐且瞒着岳父,待后再觑机会。若得周旋,有个敢忘小姐恩义的么?”小姐道:“说那里话?我与你夫妻之间,丈夫娶妾,二三个也不为多,况止一人,如此贤淑。我岂忌他,我房中止有春芜知道,分付他不许说出。”遂拉了天成手道:“我与你同去见他。今后不可没廉耻,又做这狗窃鼠偷的事。”

同进爱姑的房。小姐道:“姑娘。”复道:“啐!如今是姐姐了,又叫姑娘。你不必瞒我,前后的事,我都知道了。世上要如你这样女人也少,你既要成全丈夫,难道我倒破败丈夫。你长我一岁,我与你趁此明月,拜为姐妹。”小姐道:“明月在上,霍氏若生妒忌心,使姐姐不能与丈夫同处,不得久生于世。”爱姑亦道:“明月,午氏若辜小姐之恩,使丈夫不得与小姐偕老,亦不得久长于世。”盟毕,小姐遂拽爱姑与天成同睡,道:“你也熬得够了。”爱姑反面红一块,白一块,不肯去睡。小姐道:“如今倒做作起来。”与春芜同推二人上床,天成连小姐也扯在身边。三人解衣共寝,从此朝欢暮乐,内外不知。

却说那午慕泉,眼巴巴望女儿两年,不见归家。便置些货物,发到江西货卖。打听女儿女婿消息,迳到理刑厅衙门前,尽道如此这般,谋相公已赘入霍廉使衙中了。午慕泉便将始末告诉了一遍,如今不知这畜生将我女儿放在何处。众人都说:“原系无妻,我老爷才肯做媒。若有妻的,霍小姐肯与人做妾么?”午慕泉含了眼泪,又到霍廉使处访问一番,女儿竟无下落。心中痛苦,谋天成不得见面。不如写一禀帖送进,便有分晓。

奠:

具禀人午冲,禀为杀妻别娶事。切冲系福建福州府福清

县人,生女午氏爱姑,凭媒配与同里兽婿谋天成为妻。做亲

一载,陡以抽丰为名,携女同往江西。孰料不思结发恩重,

谋陷尸骨无存。讯问来历,始知已赘府中。蒙蔽隐情,那晓弃

妻地下。情极事急,控诉无门。巨恶昭张,难逃往网。恳恩追

究女尸,生死啣结。上禀。

门上传将进去。霍廉使一见,暴跳如雷,忙呼小姐问其来历。小姐道:“谋郎君子之人,料得不肯害妻别娶,其内必竟还有隐情。待孩儿问其详细,再报爹知。”廉使以禀帖付小姐道:“既是有了妻子,我的女儿肯与人做妾么?气死人也。可恨那凤理刑,也来哄我。便宜他钦取去了,不然我怎肯放他。这畜生我与他警不见面,连他的妹子也赶出去。”小姐再三劝解,廉使之怒不息。

却说天成知此一节事端,忙着大门上人,请了午慕泉到后门进厅,同爱姑见了父亲。道及小姐贤慧,已拜为姐妹相处。午慕泉跌脚道:“我那里知此。”谋天成道:“我也无颜在此。同午爹寻一下处读书。你姐妹好生过日。”于是出门寻一关王阁上藏修。小姐朝夕着人送茶送饭,极其丰盛精洁。迟一二天,天成即私回家,夫妻一会,止瞒着丈人。如此半年,夫妻姐妹愈相绸缪。

一日霆廉使忽染一病不起,天成私自回家延医调治,天数该终,再救不好,病在危笃田地。廉使叫小姐请天成来说话,翁婿才相见,廉使对天成说:“你虽做事乖张,伦理情义上还未缺欠。我今病危,与你永别。你可好看成我女儿,些许家业,归你掌管。”把帐目文书都抬过来,交付天成。天成拜倒于地,哭不出声。不一会而廉使已长逝矣,举家号哭震天。天成乃小殓大殓,开丧闭丧,出殡安葬,祭奠之礼,尽半子之孝毕。然后请午慕泉回家,同享安乐之福。

此皆天成不忍弃妻而别娶,贤女不忍听父而忘夫。在廉使不得不恼,在小姐不得不周。一门贤孝,各尽其道。所以后日子孙荣盛,夫妇同偕。作一段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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