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所处的位置离那亭子并不远,不消半盏茶的时间便到了。
通往亭子的石桥长而曲折,荆浣君让荆天成派来的那两个丫鬟去石桥上候着,自己与泠渊说起了话儿。
她对相府熟悉得很,荆天成派人领路,其实也就是为了避嫌。可眼下她与泠渊的关系,还不能让荆天成知道,要是有人一直站在她身边,那她还怎么愉快地聊天?
待两个小丫鬟退至一旁,荆浣君将泠渊上上下下从里到外打量了一遍,道:“啧啧,弥裳......我想想怎么称呼你啊......阿裳?好像有点怪怪的,要不阿弥?不成不成,听起来像叫和尚一样......”
“何必费心思想这些没用的东西,直接唤我夫君岂不更好?”
“噫,好自恋!诶说个正事儿,你是怎么忽悠我爹把日子定在三日后的?”
“你猜?”
“不猜。爱说不说!”
间荆浣君一脸“我想知道快告诉我”,却偏偏死鸭子嘴硬的模样,泠渊道:“很简单啊,实话实说。我一说要尽早带你去取药,你爹就差没帮我把婚事一手包揽了!”
“切,得了便宜还卖乖。现在想想嫁给你都是亏了,你看你,穿得那么暴露,看看看,锁骨都露出来了,那些个小丫鬟全都盯着你瞧!”
泠渊一脸无辜,“怪我咯?公子我脸都没露,我的小浣儿,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飞醋?”
“反正就是你不对,你可是我的人啊!从头到脚,全都是我的!别人一根头发丝儿都别想碰!”
“嗯,让她们瞧瞧也就罢了。”泠渊斜坐在亭内的美人靠上,眉眼带媚,可谓将一个妖媚蚀骨的角色演得淋漓尽致。
“瞧都不许瞧!快快,把衣服拉上来些!”她说着,就去扯他的衣服,“哎呀!以后领子这么大的衣服就别穿了!”
泠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公子我这样穿影响不好?”
他眼中笑意流转,荆浣君鬼使神差地停下了动作,“对、对啊!”
“那浣儿你对我上下其手便影响好了?”泠渊示意荆浣君往石桥上看去,“唔,你的丫鬟想必也瞧见了你方才要非礼我。”
他得意地看荆浣君吃瘪的模样,“不过公子我大方得很,来来来,多吃些豆腐也无妨。”
站在石桥上等待的两名丫鬟见荆浣君朝她们的方向望去,忙收回视线,垂下头。面色,却还是绯红的。
泠渊说得云淡风轻,荆浣君却觉得面颊微热,别扭道:“又不是没吃过。”
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又有丫鬟盯着,荆浣君当然不可能对他做出什么,便急急催促他,“正事儿也办完了,你再不走,我父亲可要来赶你了!”
天色还早,但他们在此处的确逗留了有一会子了。泠渊心知她是害羞了,但也不戳破,毕竟她说的是事实。
他们二人毕竟还未成婚,能被允许小聚片刻,已是破了例的。眼下该办的事儿都办完了,人也见着了,再不离开,也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