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打?”泠渊轻笑,“那你就来打我呀!”
荆浣君也不客气,两人打闹成一团。却,各自心照不宣。
泠渊命人送来的衣物里,并没有里衣,荆浣君也并未打算将里衣换了。反正这些个外衫层层叠叠的,哪里有谁能见着里衣是什么模样?
是以,泠渊说她肌肤胜雪,不过是变相回答了她,他也只是将将转身而已。或许是听见她这边没了动静,这才敢看过来。
二人闹够了,正了神色。
“好了,打了我你便开心了?时候不早了,下去吧。”
荆浣君自然没有异议,拉着他的手就出了房门。
泠渊并没堂而皇之地下楼,而是带她去了另一间屋子。
他看似随意地踩动几块地砖,荆浣君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泠渊挖地道的法子总是千奇百怪的,她早已见识过了,此刻倒也没有多么惊讶。
约摸一盏茶后,泠渊打开了门。
——便是他们方才进来时的门。
荆浣君不由得看了泠渊一眼,这种法子,他也想得出!他看似毫无规律的几下踩踏,竟让整个屋子旋转了一个角度!他们来时的入口,此刻被另一侧的墙壁挡住,而那两扇门经过旋转之后,正对密道的入口!
压下心中的震惊,她随着泠渊一起走入密道。
二人再次见到光亮之时,已在幽糜阁后的小巷。说是小巷,其实就是个死胡同。也正因为如此,这地方平日罕有人迹,此刻也是空空荡荡。
泠渊出门前换了素色的袍子,此刻将那艳红的面纱一摘,霎时连周身气场都变了。
若非早知道弥裳和泠渊根本就是一个人,荆浣君都要被他唬住了。
“走罢。”
他开口,声线清冷,哪里还有那股子艳糜的气息?
天色还早,路上并无行人,二人就大摇大摆走到了幽糜阁。
幽糜阁此刻也还未开业,但准确地说,它又从未歇业。
只是此刻整个大厅空空荡荡的,除了清一色的俊美小厮,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也是,来这里的哪一个不是为了春宵一度?本就睡得迟,此刻天还未亮,又有哪个会这么早就起来?
因着荆浣君是女子打扮,还未进门便被拦在了门口。
“姑娘留步。”
荆浣君也不说旁的,只是道:“找人。”
幽糜阁的小厮都是有眼色之人,见二人穿着不俗,便也不再阻拦。
看荆浣君的年纪打扮,估摸着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虽觉得她此行不合礼法,却也没有表露半分心思。
“不知姑娘要寻……”
便是这时,许是听到荆浣君的声音,原本倒在地上的陆海英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在这儿呢。”
荆浣君听到他的声音,便转头看过去。
却是陆海英从地上爬了起来,此刻面色还有些微红。
但她也见怪不怪。陆海英好酒,且千杯不醉。至少她是这么认为。
只是即便他只喝一口,瞧起来也与醉汉没什么区别,但若说他醉了,他却总是比谁都清醒。
眼前的人,泠渊是知道的,也知道他与荆浣君有些交情。此刻荆浣君急着找他,便大概明白了荆浣君的计划。
知道他们有正事要谈,便与荆浣君打了个招呼,离了开。幽糜阁的下人,都是他一手挑出来的,这些个无关紧要的事儿,他们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
是以他敢与荆浣君一起出现在这里。眼下他们不久就要远行,有许多事情要准备,而荆浣君也有自己要忙的事儿,他便暂且与她分开。
陆海英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泠渊离开的背影,与荆浣君一道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