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了笑容，表情严肃，但是语调中却带着无限而绵延的哀伤：
“你还是在怨我。”
董柠儿没作声。她本来以为她已经麻木了。但是为什么此刻心里边还是针扎一般的难受？
而蔡龙贤却仿佛下了巨大的决心，他黯然道：
“柠儿，你怨我怪我。都没有任何问题。我不打算解释什么。唯有我的真心等你看。只是你喜欢蔡荆珵，他真的不行。你既然记起来了以前的事情。你就应该知道，他当初为何舍了你，又为何独自回了荆州.你可知他。。”
不等他说完，董柠儿很干脆的打断他的话：
“龙贤是打算告诉我我死了之后的事情么？让我来猜猜，你和幕僚们都以为蔡荆珵老老实实的回了荆州，结果没想他却从距离王城最近的雍州发兵，一步到位，直接围困了王城。说起来雍州本应是你的大本营，结果对方却来了个出其不意。你也因此兵败，对不对。”
蔡龙贤没料到她居然可以预知身后事，不由惊讶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
董柠儿笑了笑：
“你知，很多时候，人只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看见的事情。你知道么，我在上谷郡最初的半年，我什么都没有做，就是坐在那里想，白天想，晚上想，以至于我都不敢闭上眼睛，我害怕我睡着了，醒来后就会忘记这一切，最后弄得人人都以为我是痴傻疯癫，可是我却在想着原因。想着他，想着我和哥哥究竟做错了什么。若是想不通，我就算再来一世，也是白活。”
蔡龙贤不由自主的被她的话语吸引，哑声问道：
“那么你想明白了么？”
她颔首，莞尔一笑：
“并没有，但是我只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永远都不要企图算计人心。”
“哈.”他敛目睨着她，神色痴迷：
“人心。那么柠儿你可知，就连龙成，最后也被他骗了？”
什么？！
董柠儿心中一惊，表情变得迟疑。
她知道蔡荆珵最后因为某种原因投靠了卫氏一族和蔡龙成。
但是他却把他们都骗了.骗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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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龙贤向前一步，弯腰凑近她的耳侧，湿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脖子上，她只听到了他嗓音淳厚诱人：
“他的心，柠儿你可曾算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