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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妖术的真相

“劲道沉猛,棱角分明,坚硬如骨……又是这种古怪的触感。”刑子俊晃了晃微微发麻的手掌,抬眼一瞧,发现妖术师早已退至七、八米开外,并且侧着身子,双眸左右频转,显然是在盯紧自己之余,还要同时堤防古、巫二人出手助阵。面对此情此景,他不由得苦笑一声,扭头询问两名同伴道:“你们那边都解决了?”

不等古剑锋开口答话,巫凡已抢先提起晕厥的巨汉,拎在手里表功道:“那是当然,不仅全都解决了,我还顺手抓了一个‘俘虏’呢!”

“干得好!看样子,我也得加把劲了。”刑子俊嘴角上翘,接着道:“阿锋,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吗?”话虽然是冲着同伴讲得,但他的目光却投向了妖术师,其意不言自明。

这时,古剑锋已经拔枪在手,想抵赖也不行了,只好干笑几声道:“嘿嘿……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大哥叫我们不要插手,我们就绝不会插手。不信你看……”说到这儿,他索性举起金枪,卸光了枪里的子弹,然后自我辩解道:“我……我刚刚就是想卸掉子弹,表明决心,所以才会动手拿枪的。”他嘴上说得好听,其实心中已然打定主意:“对方的‘妖术之谜’仍未解开,而大哥却已经用上了‘那一招’,这样下去可不妙啊……不管啦!倘若真到了生死关头,对不起也要做一次了,大不了事后再向大哥他赔罪、认错。”并非古剑锋不认同刑子俊的实力,而是谨慎、悲观的性格使他从不相信这世上会有“必胜和稳赢”一说。

得到同伴的承诺后,刑子俊目视着对手道:“听见了吗?我的兄弟只旁观,不插手!现在你可以专心地跟我打完‘后半场’啦!”

妖术师看了看刑子俊,又瞄了瞄另外两人,表面上一言不发,心里则压根不信:“你们说我就信?当我是傻子呀!不过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唯有小心应战,尽量跟他缠斗到一起,令他的同伴投鼠忌器,不敢随便开枪。”

刻下,巫凡远远瞥见妖术师不动声色地站立原地,对大哥的话没有半点反应,遂忍不住插言道:“喂——你别太小看人类了,尤其是我们男人!大丈夫一言九鼎,说不插手就不插手,骗你是小狗!更何况,对付你还用我们帮忙吗?我大哥的一双拳头就足够了。”

古剑锋在旁听得眉头紧皱,直拿眼睛瞪他,心想:“你自己发誓就算了,扯上我干嘛!”

俗话说: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刑子俊闻及同伴所言,脑海里忽地灵光一闪,之前种种怪诞离奇的“可疑迹象”便如幻灯片一样在大脑中飞速晃过;紧接着,一个正常人即使疯了亦不敢去想,倘若听到别人讲起,也打死都不会相信的结论就在此时涌上心头:“难……难道他……不会吧?可即便是这样,仍然无法解释他为什么能破除‘银针封穴’?算啦,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谜要一个一个地解,就让我先来验证一下这个‘猜测’吧。”心意已定,他当即纵身前扑,攻向敌人道:“我向来说到做到,信不信由你。看招!”

双方再度交手,情况好像并没有多大改变。刑子俊仍然采取游斗策略,利用灵巧的身法制造攻击间隙;而妖术师则继续严防死守,稳扎稳打,绝不贪功冒进。这二人彼此忌惮、提防,均是小心翼翼地拆解对招,看样子,似乎又要重陷胶着状态了。突然间,刑子俊身形一晃,飞速闪进敌人右侧的视觉盲区,更抢在对方应变之前,探手攥住了他斗篷的一角。

妖术师蓦地感到肩头一紧,心中顿生警觉,随即运劲于臂,横肘后扫,猛击刑子俊的头部。然而,刑子俊既敢主动抢上,又岂会毫无防备?只见他不等“肘击”攻来,便已经揪起斗篷,滑步绕至对方背后,紧跟着,又仿佛陀螺似得,从另一侧旋身转回到妖术师面前。尽管这一兜一转不是什么杀招,甚至连一般的攻击都算不上,可是刑子俊却趁着绕圈之际,将那件原本宽松、肥大的斗篷紧紧裹束在妖术师身上,令他的身体轮廓显露无遗。

在旁观战的两人中,眼尖的古剑锋第一个瞧出古怪,瞠目结舌道:“Holyshit,真的假的呀!我……我不是眼花吧?”而当巫凡定睛细看,发现妖术师的斗篷下、胸腹处,明显隆起一个手臂模样的物体之后,眼望着那个五指俱全,蠢蠢欲动的“玩意儿”,他立时面露惊惧之色,颤声叫道:“我的妈呀!这家伙果……果然是个妖怪!”

刑子俊得出“结论”以后,不给对方任何可乘之机,迅速抽身退开,扬声喝道:“别再遮遮掩掩的了,亮出你的第三只手吧!”说这句话时,他的语调平稳,似乎并不意外。

妖术师深知把第三条手臂隐匿在斗篷之下,固然能收克敌奇效,但是厚重的布料同样会影响臂腕的灵活性,降低实际战力。所以,既然现在秘密已被揭穿,再掩饰下去也是有害无益,他索性掀掉斗篷,坦然举起那条长自腋下的粗壮臂膀,颇为不解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想到我有三只手的?”

刑子俊看见妖术师的第三只手中握着一根长约一尺,根部仅有拇指粗细,明晃晃、亮闪闪的“纯钢软刺”,心下顿时恍然:“哦——原来,这就是‘寒芒’的真面目!”嘴上则回应对方说:“想知道吗?答案其实很简单。你曾经先后两次,用第三只手隔着斗篷挡下了我的攻击,那种既熟悉又错位的触感给了我很大的提示;还有,藏在你斗篷内的‘钢刺’灵巧多变,收放自如,更绝非死板的机械控制所能办到。综合以上两点,想要猜出谜底也就没那么难啦。”打破战局平衡,抢得先机,刑子俊心情大好,完全不介意暂时停手,解答疑惑。

“这个我当然清楚,用不着你来说明。”妖术师怪眼一翻,沉声续道:“我好奇的是:你为什么会往‘他有第三只手’那个方面去想?如此颠覆常理的念头又是怎么钻进你脑袋里去的?毕竟,这不是普通人……不对,这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思路!”

闻及此言,刑子俊笑容骤敛,明亮的眼眸中猝地闪过一抹黯淡之色,似乎回忆起了一段不愉快的往事,轻叹道:“那是因为我认识一个‘天才疯子’,而他的‘兴趣爱好’之一便是研究生命,改造人体。”

“哇哦——大哥连这种人都认识!可我怎么从没听他提起过呀?”巫凡眨了眨眼睛,歪头询问同伴道:“喂!烂铜铁,大哥跟你说过吗?”

古剑锋的目光依旧牢牢锁定妖术师,摇了摇头道:“有些事既然大哥不想讲,我们就该尊重他的意愿。”其实,越是亲密无间的亲人、朋友,越应该给彼此留出一点私隐空间;因为有时候,懂得走开也是一种体谅与关怀。

这时,只听刑子俊又接下去道:“当我证实了自己的推测以后,再结合之前的种种蛛丝马迹,稍加推敲,你的‘妖术之谜’也就基本上解开了。”

话音未落,妖术师已禁不住冷嗤一声,哼道:“真是大言不惭!我的妖术玄奇奥妙,博大精深,仅凭短短两次交锋,你就敢妄言破解?”

面对敌人的傲慢与轻蔑,刑子俊淡然一笑,径自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不仅比正常人多出一只能够运用自如的手臂,还应该多长了一颗心脏,而这也正是你为什么会有一强一弱,两个脉搏的原因。对不对?”

听完对手的分析,妖术师脸色骤变,原本不屑的表情也被震惊所替代,整个人当场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然而,“袖手旁观”的古、巫二人不明内情,看见妖术师的异常反应后,均颇感惊奇,古剑锋更急声追问道:“大哥,他长了几颗心脏,跟他的‘妖术’有什么关系?”

刑子俊扭头看了看同伴,回应道:“阿锋,你不懂医理,自然不知筒中缘由。这两颗心脏在他体内同时运作,年深日久,导致他的血脉、经络和穴位跟正常人相比,皆有一定程度的偏移。所以昨天,我的‘银针封穴’并非无效,而是针尖压根就没有扎到穴位上去。”言语及此,他不禁苦笑两声,轻吁一口气道:“常言说得好: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想不到我一直信赖、依仗的精准针法,竟有一天会反过来干扰我的判断。”

古剑锋听到这里,登时神情一振,提高嗓音道:“大哥,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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