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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两路皆失利

偷袭失手,妖术师焉能善罢甘休?怒叱声中,三道寒芒再次暴射出来,直取敌人的双肩和胸口。只可惜,战机一去不复返!这时,刑子俊已收敛心神,恢复警觉。他乍见眼前银光闪闪,不知是何物作怪,当下也不敢硬接,遂抽身撤手,向后连退了数步。

双臂摆脱制肘,妖术师于吐纳间收回“不明寒光”,正想奋起反扑,不料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警笛声传来,响声由远及近,愈发地尖锐、刺耳。妖术师扭头朝户外扫了一眼,颇为郁闷道:“******,这就是我不喜欢用枪的原因!”话毕,又对刑子俊高声说:“小子,看来咱们只有改日再战啦!嘿嘿,姓沙的小妞所言非虚,你的确很特别,有点儿像我。”

刑子俊看了看对方的手腕,又望着他斗篷上的四个圆形小窟窿,轻轻摇头道:“不,我跟你一点儿都不像。”心里则始终猜测不出:刚才,妖术师究竟是用‘什么武器’来攻击自己的,又是用‘什么’来操纵这件武器的?

妖术师闻听此回应,不禁傲然道:“那是因为我更——特——别!小子记住了,你的命是我的,在下次见面以前,好好享受你的余生吧!哈哈哈……”朗笑声中,扬长而去。

刑子俊一见对方自顾自地转身就跑,便更加确定陈思安必已被他的同伙带走,所以,他也不再上楼搜查,而是同样选择尽快撤离险地,避免警方纠缠。退出大楼后,翻过小区东面的高墙,没走几步就看到十余辆警车呼啸而来,将小区的东门和北门团团围住。刑子俊暗叫一声:“好险!”随即装成路人,招手拦下一辆计程车,赶在警察发现以前,溜之大吉了。

他返回别墅没多久,古剑锋和巫凡也驾车归来了。他俩相继踏入屋中,刑子俊听着脚步声音有些奇怪,抬眼望去,顿时吓了一跳。只见原本还好端端的两个人,现在却不知被谁揍地鼻青脸肿,遍体淤伤,价格过千的名牌外衣也被撕成了碎布条,裸露的胳膊上还有十几道纵横交错的血红抓痕,而满身的尘土和泥污就更不用说了。除此之外,古剑锋变成了“长短腿”(右脚的鞋子被人打没了),而巫凡则变成了“大熊猫”(被人打了两个乌眼青)。

刑子俊看着两人十分狼狈地走到沙发旁坐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哇哦,你们俩不会是让一个女人和一个侏儒给修理了吧?”陈思安终日养尊处优,手无缚鸡之力,所以刑子俊推测:出手伤人者必是沙芊芊和巨汉无疑。

“谁说的?围攻我和午餐肉的‘疯子’至少有十几个呢,另外,还有二十多人被他们挡在后面,插不进手来。”话语及此,古剑锋又气又疼,举臂碰了一下巫凡,发话道:“别愣着啦!赶快去把‘医药箱’拿过来。”

巫凡两眼一瞪,抗议道:“凭什么?我也挨了打,也疼着呢!你怎么不叫大哥去拿?”

古剑锋陪笑脸道:“大哥要用银针替我止痛,走不开;况且,他也不知道‘医药箱’放在哪儿。你的身体这么壮,挨几拳没事的,快去,快去……哦——对啦!别忘了,再到厨房拿几个煮好的鸡蛋回来。”

巫凡极不情愿地起身,撇嘴道:“靠!你自己怎么不去,就会指使我跟大哥?”

“我现在不是看不清路嘛!”古剑锋抬手揉了揉自己红肿的上眼皮,转向刑子俊道:“大哥,赶紧给我来两针吧,都快痛死我了!Damnit!自从上次甩了那个‘健美女’以后,我还没这么痛过呐。”

刑子俊回忆起往事,禁不住呵呵笑道:“是呀,那个女人长得比我还壮,真亏你有胆量敢对她下手。”一边说着,一边为同伴施针。

疼痛感渐轻,古剑锋亦慢慢松弛下来,出言自嘲道:“我那也是一时糊涂,本想偶尔换换口味,可谁知,最后差点儿连‘味觉’都赔上了!”

针灸治疗期间,刑子俊定睛细瞧,发现古剑锋身上的淤痕和血迹虽然吓人,却没有损及筋骨、内脏,仅仅是一些皮外伤而已。因此,心安之余,他又觉纳闷:“阿锋,究竟是什么人把你们打成这样的?看手法,对方似乎很业余呀……难道是陈思安在逃跑途中,临时雇来的一帮地痞、流氓?”

“陈思安……管他什么事儿?”古剑锋闻言一怔,补充道:“沙芊芊是一个人跑的,陈思安并未与其同行。所以,我和午餐肉一直认为:他肯定还藏在那栋废楼里。”

刑子俊心头一颤,说道:“可是,我明明听见妖术师在电话中让沙芊芊他们先走;而后来,大批警察赶到现场,他能毫无顾忌地只身撤退,也说明陈思安必已提前离开。”

“我知道,我知道。”从厨房回来的巫凡放下“医药箱”和鸡蛋,抢着发言道:“既然在沙芊芊和妖术师身边都见不着陈思安,那么,他一定是被巨汉给带走了。”

刑子俊手腕一沉,将一枚银针刺进同伴的前额,然后说道:“这一点我也想过,可始终想不通:他们是如何在不让我察觉的情况下溜出楼外,逃之夭夭的呢?”

巫凡略一寻思,马上答道:“用绳索沿着大楼的外墙滑下去!没错,我记起来了。沙芊芊就是这么干的。”

话音刚落,古剑锋便开口否定道:“不可能!静茹曾经对我说过:陈思安患有‘轻度恐高症’,别说是从高处滑下,就是在楼顶边缘站一站,他也会心慌腿软,头晕目眩的。”言语至此,他又侧身对刑子俊道:“不过,大哥你也不必太在意。那座破楼本就千疮百孔,说不定楼内另有出路,因此才让陈思安他们侥幸逃脱了。”

“希望如此吧。”刑子俊微微颔首,内心深处却忽然闪过一丝莫名的错位感,就如拼图中最关键的几块碎片被人摆反了,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这时,巫凡重新坐回原位,凑近刑子俊问道:“大哥,你今天跟那个叫‘妖术师’的人动过手了吗?他厉不厉害?是不是真的会用妖术?”

刑子俊耸肩轻笑,如实作答:“你们都知道:我素来不信‘妖邪鬼怪’之说,但经过今日一战,我开始有点动摇了。”

古剑锋听得大感兴趣,一面从“医药箱”中取出药品和纱布包扎伤口,一面追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大哥,你快给我们仔细说说!”

刑子俊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随后便把适才的交战经历与妖术师的怪异表现,全部详详细细地描述给两位兄弟听,讲到惊险处,他还不忘反问古、巫二人:“你们猜:我搭上他的脉门以后,探出了什么?”

余音未消,古剑锋已脱口而出道:“那‘妖术师’其实是个女人,而且怀孕了。”

“你的脑瓜里除了女人和‘那档子事’以外,还能有点儿别的吗?”巫凡瞪他一眼,转而说出自己的猜测:“他肯定没有脉搏,是个活死人!”

刑子俊嘴角上翘,摆摆手道:“恰恰相反。我探到他有一强一弱,两个脉搏。”

古剑锋“啊哈”一声,放下手里的“红药水”,兴奋道:“我明白啦,我明白啦!这家伙一定是长了两颗心脏,因为地方不够,其中一颗没长开,所以他的脉搏才会有强有弱。”

巫凡听完这番话,立刻反驳道:“别瞎掰了,一个人身上能长两颗心脏吗?一点科学常识都没有!依我看:他肯定是请来了‘邪灵’附体,那个弱脉搏就是妖怪的。”言罢,从桌上拿起一个鸡蛋,动手剥皮去壳。

古剑锋也懒得理他,歪头问刑子俊道:“大哥,你最有发言权。你说呢?”

刑子俊想了想,道:“不好说。此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邪劲,阴森诡异,令人防不胜防。天晓得他的斗篷里还隐藏了什么秘密?”

古剑锋轻“嗯”一声,沉吟道:“照此看来,沙芊芊口中所说的那个‘秘密武器’应该就是指‘妖术师’了。”

刑子俊颔首赞同道:“没错,我也这样认为。怎么说呢……‘那家伙’浑身上下都大违常理,出人意料,就好像在他周围笼罩着一股看不清、摸不透的玄奇力量,总让我感觉诡异莫名,极不寻常!”讲到这儿,他双眉扬起,又笑道:“所以,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但你们也不用着急,因为我相信:答案很快就会揭晓的。”

望着对方一副轻松悠闲的模样,古剑锋忍不住问道:“大哥,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刑子俊面露不解之色,反问道:“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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