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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武斗

到了集英殿,皇后早已经等候在这里了。皇上见过了皇后,说了些皇后辛苦,操办得力的场面话。皇上在皇后专门准备好的殿内休息,这时候皇后看见了皇上身边的我,问道:“皇上身边什么时候添了人了?”

“哦,这个丫头叫兰韵儿。兰丫头,还不过来拜见皇后娘娘!”皇上吩咐到。

“奴婢兰韵儿,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我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地匍匐在地。

“兰韵儿,你是书院的宫女?”

“回禀娘娘,女婢正是书院宫女。因举办夜宴,被郭公公调到勤政殿司文房执事。”依旧小心谨慎地回答到。

“哦,这个职位倒也适合你。平身吧!”皇后放下了戒心。

“谢皇后娘娘!”

“嗯,曾听佐儿提起过在书院有一位机灵乖巧的宫女。相必你是能伺候好主子,今后要好好办差,知道吗?”

“谨遵皇后懿旨!”起身时细看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后,真是美若天仙,媚而不妖,凤袍加身,目空一切。

虽然国事操劳,但只要有闲暇时间,皇上就会看会儿书。皇上看书的时候,我就需要在旁边伺候着,看这皇上看书时候的神情和自己的父亲太像了。开始时小心翼翼地伺候笔墨,感觉如同陪伴自己父亲一般。皇上爱看书,我岂不是更重要了。原来我还可以这么重要哦。

皇后去到殿外仔细打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天色渐暗了些,一轮灰白的满月早已经迫不及待地爬上了皇宫的院墙。郭公公进来请示到:“启禀皇上,参加宴会的宾客都已经到齐了。现在升平楼风景正好,娘娘命人来请示宴会是否可以开始了。”

“嗯,可以开始了。”皇上边收起书说到。

“今天来的都是青年才俊,兰丫头如果看中了谁,给朕个眼色,朕以后一定帮丫头把这人留着。等兰丫头待字闺中的时候就命他娶了丫头。”皇上突然和自己这般玩笑,似平常父亲般。

“我才不要出嫁了。”我也故意生气。

“女大不中留哦,说不定到时候留还留不住。”说着就带着我们出去了。

临近升平楼,老远就听钟磬丝竹之声。看见皇上的阵仗过来,宫门的太监大声喊道:“皇上驾到!”

六位宫娥排成两排,挑着香炉在前面开路,皇上行与队伍中间,仪仗扈从,前拥后簇,旌旗招展,我手托红漆托盘,盘中放笔墨纸砚,紧随皇上而行。同行的还有郭成郭公公。队伍行进所到之处,一概人等即可匍匐跪在队伍两侧。万万没有想到跟着皇上还会这么威风,更没有想到自己一个不见天日的小宫娥一出宫门就能有如此境遇。

我就这样受托着笔墨纸砚,小心地跟着皇上的队伍沿石阶而上,升平楼前较为开阔,在高处设立这龙椅凤撵,皇后早已经在龙椅前等等皇上了。皇上缓步走到皇后跟前,扶起皇后,帝后二人转向所有人,只听见振聋发聩的声音:“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重开一章

“众卿平身,赐坐!”皇上挥了挥衣袖,楼台下匍匐的万民恭顺地起身,认真地坐好。想必好多人曾无数次练习这个动作,只是为了这个时候不出一点错吧。

皇上见众人入座,也协皇后入座了。我手托漆盘立于皇上龙椅侧后面,郭公公立于龙椅侧前面。突然发现我这差事还是有点不好,就是重要场合都得站着。

在龙椅下十步阶梯的左右,各布置了一排座椅,细看右边是佐、杰和珃,左边是僖、恒。六皇子还太小估计是不会参加这个活动的。再沿阶看下去约模百步远布置了一个小小舞台,各地才俊围着这个舞台分布而坐。到场的才俊估计百人左右。只是宫女、太监、歌姬、舞姬、侍卫似乎比参加夜宴的才俊们还要多。

皇上看到才俊满堂,非常开心:“朕今天非常高兴,看到我圣朝才俊齐聚一堂,意气风发。朕非常欣慰,说句实话朕很喜欢看书,每天都要抽一点时间看书,有大臣甚至上奏说朕国事繁忙如此孜孜不倦恐伤及龙体。这些人却没有看到朕乐在其中,我真是羡慕在坐的才俊呀。”

皇上停顿了一下,然后举起酒杯,“各位才俊,今天难得聚在一起,朕就先敬各位一杯。”说完,在场的宾客们都站起来端起酒杯,畅饮一番。然后就是几个事先安排好的人向皇上敬酒,说了一大篇歌功颂德的话,韵儿一句也没有听懂。

舞台上舞姬正在表演优美的舞蹈,丝竹之声缓缓不绝。不断地有才子为皇上献上佳作,郭公公都一一替皇上收好,偶尔也有几个临场发挥想着抓住这个机会在众人面前卖弄一番。

这些人好无聊,咬文嚼字写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文章。我开始寻找吸引我的亮点。看见不远处佐正慢慢喝着闷酒,杰和珃本来就不喜欢读书,看见这个场景只怕更头疼了吧。这边僖无聊地看着宫娥的表演,不时看看才俊中有几个是自己认识的。恒则冷若冰霜,不悲不喜,似乎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与自己无关。

太无聊了。比听老夫子将道理还无聊,真希望快点结束。突然在一个角落里传出一声狂傲的笑声。

大家循声望去,却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虽然身着圣朝服侍,却总透着几分别扭。花木落也在才俊当中,听见有人故意冒犯,大声呵斥到:“笑者何人?竟敢冒犯天颜!”。这可是年轻人之间的战争。

“在下西域楼兰小国驻京外交使臣慕容风。在下不才,读过几本圣朝典籍。圣朝文化源远流长,让在下着实佩服。今听闻皇上宴请天下才俊,因仰慕特来一观。然今天看来,所谓天才才俊,不过蝇营狗苟,不想圣朝人才已经凋零了,不复当年了。难怪北方耶律家族嚷嚷着要继承和发扬汉家文化?”

如此桀骜之人,竟然众目睽睽之下挑战权威,而且毫不畏惧。如若在其他场合,也算英雄气概了吧,只是此时此刻这个慕容风却挑战了天下人的颜面。

“我汉家文化源远流长,历经千年屹立不倒。你以为读几本圣贤书就能妄继承了我汉家文化?无知小儿,切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花木落也毫不示弱,引的全场哈哈大笑。自古文人相轻,更何况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国蛮子。

慕容风被彻底激怒了。“在下确实是一介莽夫,我看你们除了能写几句莺词艳曲,也不过如此。等到耶律家的军队踏平圣京的时候,只怕耶律贤还嫌这莺词艳曲污了北族军威。”

花木落被气的骂道:“狂妄竖子!”

“在下确实狂妄,我看你们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手无缚鸡之力,更何况上阵杀敌!连家国都保卫不了还在这里莺歌燕舞。真是可悲,可叹!有本事和我就地比试一番,也让在下看看今天的圣朝有没有能力接受我等的朝拜。”慕容风说吧狡诈的放声大笑。

花木落也被问住了,慕容风提的问题确实是整个圣朝的软肋,而且还是一个大家都不愿承认实施。文治武功,圣朝虽然时常征战,但武功这一方面确实不如北族,不仅北族,就连西藩各部都蠢蠢欲动,已经各立为王了。这一刻,所有的人再也没有办法回避,或者说自欺欺人了。

皇后被这突然冒出的蛮子给惊呆了,还在想是哪个大胆奴才竟然让这等狂徒进来。等一下一定要好好查查,要狠狠治礼官的罪。皇上虽然也有一惊,但自己历经沙场,岂是这个楞头小子能吓着的。我看见台阶下的皇子们个个义愤填膺,原来一直说不到一块儿去的殿下们现在竟然出奇的拧在一起。皇上似乎也注意到了,倒是露出几分喜色。皇上和佐只是对视了一下。

我虽然欣赏这汉子的勇气,但也着实为他捏了一把汉。不知道这汉子还有没有机会看到明天的太阳,于是乎便留心细看了这个汉子。虽然着史官礼服,身材魁梧,但观其模样毕竟稚嫩。虽然极力掩饰,估计也就十一二岁光景。

正当大家沉默的时候,突然听见一个不屑的声音:“有胆识!”大家齐刷刷地看过去,原来是佐殿下。

“好!佐殿下,果然英雄气概!看来殿下是要应战了?”慕容风喜出望外,在这偌大的圣朝终于找到一个敢挑战自己的对手了。看来自己以后的人生也不会这么孤寂了。

“说吧,比什么?”佐冷冷地说。

“汉家将军自古崇尚百步传扬!比这个如何?”慕容提议。

佐只是冷笑一声,手轻轻摆了一下。就看见几个太监抬着三个箭靶并一列放在百步外的舞台上。

“我圣朝乃天地所选,万国中的日月,虽然历经沧桑,不过是一时乌云闭月,白玉蒙尘。如今我父皇君临天下,就如日出东方,尔等蛮族竟敢口出狂言。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圣朝如何秣马厉兵,也给耶律家的带个信让他早日来降。我父皇挥师北伐之日,凡是太阳照耀的地方必让他无处可逃。”佐说着一个剑指指向慕容风。

群臣们激情万丈,高呼:“吾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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