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五节后没几日,皇上单独召见了东方无我。东方无我从吴越回来后升任了户部侍郎,总管圣朝的赋税钱粮。而这次皇上召见朝臣却没有让韵儿回避。
“启禀皇上,微臣已经对户部钱粮赋税作了盘查,情况非常不好。”东方启奏到。
“恩。如何不好?”皇上问道。
“回皇上,户部目前的赋税钱粮维持现有的支出就已经非常艰难了。如诺这次不是顺利收复了吴越等地,只怕今年过年将士们的军饷都发不出了。”东方忧虑万分。
皇上似乎并不太意外。听到东方这么说,倒也没说什么。只说:“朕欲明年正月就北伐原城,扫平前朝余孽。”
东方听闻后,霎时紧张。也只说了一句:“这么急!”。
“朕意已决。如此我圣朝日后才能与北族耶律一战。”皇上简单明了地说道。
“微臣会想办法筹集足够粮草,只是军饷这一块恐怕朝廷的税负已经难以承担。加重赋税无异杀鸡取卵。”东方说到。
“东方爱卿有何高见?”皇上问道。
“上次去吴越拜见了义父,或许可以找义父帮忙?”东方建议,毕竟义父现在是富甲一方。
“恩!”皇上只是简单应了一下。
“南方商人自古富庶,还可以在这些商人中想些办法。”东方建议到,只是不知道自己这馊主意要得罪多少人了。
“恩,你下去安排去办吧!”皇上恩准了。
“要办好这差事,微臣还要向皇上借一个人。”东方说着看了韵儿一眼。
皇上不语,只是说知道了。
又过了几日,郭公公让韵儿把手上的事情安排一下,说皇上已经下了旨让我三天后出宫采办。不知道是不是父亲有意安排,我出宫就和我入宫时一样低调,只有几个人知道。本想出宫前去看看郑姑姑,但郭公公没同意,说这样动静太大了。悄悄地走,悄悄地回来就好。
三天后,郭公公安排人悄悄就送我出宫了,东方大人已经在城外候着了。去了只管办差就好。
到了城外,果然看见前面几匹马还有一辆马车候在前面。
还未到,东方骑着马就过来接应我了。
东方说:“这么些年都没出过宫,出来的有什么感受?”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心情极好。”看着雨后湿漉漉泥土,开心地说。
送我的人拜见了东方,就直接回宫。东方下了马,领着我前行说:“恐怕连日来就要日夜颠簸了。”
“这点颠簸算的了什么?放心吧,绝对不会拖你后腿的。”刚放出宫门,自然豪气冲天。
“好!义父留给你的东西都带了吗?”东方关心地问。
“时时刻刻都戴在身上了”
“恩。还有一位你认识的朋友要和咱们同行,我这就带你去拜见。”
“我认识的朋友?谁?”好奇的问。东方却不言语。
“是我!”寻找声音望去,看见佐殿下着素衣骑马朝这边走来。
“佐殿下?怎么是你?”确实很吃惊。
“你这一路是去筹军饷的,我能不跟着?”说着狡邪一笑。
是哦,想想这么重要的事情皇上肯定要确保万无一失。原本以为这次可以来开皇宫,离开漩涡中心,没有想到自己一直都在漩涡中心。
“赶紧上马车吧,我们今天还有赶到房州去。”东方催促我们。
佐和东方各骑了一匹骏马,带了两三个随从,一辆马车,我们就这样出发了。
一人坐马车里很是无聊,无聊至极干脆呼呼睡了起来。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四周突然出奇的安静,自己都被这出奇的安静给吓着了。慌忙掀开窗帘子向外寻去。
放眼望去,马车停在一汪绿水前,天蓝水绿,无限开阔。佐和恒二人对坐在湖边的草地上,在说些什么,很是融洽。如果要是能够画下来一定是一幅非常唯美的画卷。蓝天,绿水,青草地,悠然的骏马,还有俊秀阳刚的美男子。
整理一下发髻和衣服,刚掀开门帘准备下车。马车夫正在刷马鬃毛。
马夫看见我,立刻恭敬的行礼,问候到:“姑娘醒了!”
我不回答,只是问:“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姑娘,我们到了心湖了。沿着湖往前走就到了房州地界了。”马夫认真地回答道。
看着眼前这个拘谨的马夫,微微一笑。“在皇宫我也只是一个宫女而已。不必如此紧张,我叫兰韵儿。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只是东宫的一个马夫,没有名字。在家排行老六,东宫的人都叫我小六。”马夫回答道。
“小六!恩,我记着了。我又不是东宫的主子,你放松点,我可没你们主子那么凶。”如此湖光山色,大家都玩的开心才是。
小六看我没有一点架子,也就放松些。
“其他人了?”
“哦,刚刚东方大人派他们去前面探路了。前面离京都比较远了,路上就不太安全了。”小六说到。
“哦”。
小六赶紧说道:“姑娘,湖边风景不错,您要不也下来走走?”
“正有此意”说着我就跳下马车
迎面细风,风里夹杂了湖水、青草的气息。走了几步停下脚步,微微闭眼,用心深深呼吸这自由的氧气,全身的细胞都感觉被滋润一般。这种感觉是皇宫里四周院墙永远也无法给予的。真想张开双臂,拥抱着里的一切一切。
佐和东方回过头来,看见矗立在绿草中的韵儿,一席白素衣,乌黑的青丝迎着清风微微舞动。绿茵中的韵儿好似仙女下凡,一尘不染。
我向东方和佐招招手,几步就蹦到了东方和佐的面前,自然地和佐、东方席地而坐。
“东方哥哥,你们聊什么?”好奇地问道。
“东方哥哥?叫这么甜,你们认识?”佐奇怪的问。
“对呀,我们认识呀。虽然是宫女但也没哪条规定宫女不能叫东方哥哥吧?”我俏皮地回答道。确实还有很多事情是你不知道到,但有一天你会知道。
“不得无礼!”东方严斥我。我只好低头不语。
东方简单解释:“兰父曾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因此在下与韵儿以兄妹相称。”
“就这么简单吗?一个丫头出宫筹饷?”从见到我的一刻,佐肯定已经满是疑问了。
“皇上的安排自有皇上的道理。”东方打断了佐。
佐仍然有些疑惑。
“东方哥哥,你先不要说,让他猜几天再说。”我调皮的给东方哥哥出主意。
东方笑而不语。佐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只是咱们一路上恐怕不好再以殿下这些宫里规矩称呼了”东方继续说。
“如有人问起,只说是回南边老家拜祭祖上。公子,这样安排可好?”东方细致安排。
“恩。没有想到我堂堂皇子这次要给一个丫头做保镖了,天下恐怕只有你这丫头有这样好的运气。”佐似乎有点不太乐意。
离开心湖,东方带着一行人进入房州地界。房州富庶,是魏王的封地。魏王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
进入房州城,虽然没有圣京的繁花,但行走在乡村街道,人人面带微笑,礼让有加。商贾商贸,来往频繁。一路上,东方时不时停下和市井小贩聊上几句,看到心仪的物件也会买上几件。一行人等走走停停,好不热闹。
东方虽然年纪轻轻,但却是心思缜密之人。东方让一个随从在前面探路,另两个随从在后百米之外跟着,这样不仅安全还不引人注意。因为觉得住客栈不太安全,东方说房州已经安排了一个小院,还很幽静。
佐一路很安静,认真地听佐打听市场行情。除了人魁梧了点,相貌英俊了点,真没有什么架子。
走过了繁花的街市,穿过了几条小巷,马车在一处静谧的小院前,早有一个小孩童坐在门前,看见东方一行人,高兴地迎了过来。
“东方哥哥,终于等到你们了。我算着时间就出来迎你们了”孩童看见东方几乎要扑了上来。
东方一手牵着马,一手迎过去将孩子一把揽入怀里。
“璞玉”只听见东方这么叫,突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我有很久没有听见人叫璞玉了。几年过去了,不知道现在的璞玉是个怎样的小孩。
“东方哥哥,兰姐姐在哪儿?”璞玉迫不及待地问。
东方指了指马车。璞玉带着大家来到东方说的住处,果然是一处绝佳安静的住处。四合小院,庭院中种满了花花草草,清静优雅。佐四处看了看,甚是满意。
来到庭院,璞玉仔细打量了我“这个姐姐最漂亮了,我带你去看你的房间。”被璞玉这么一说,可高兴了。东方也点头同意了,璞玉领着我去寻我的小窝了,
佐看着东方满脸疑惑,东方似乎懂了几分。只是也不解释,只说带殿下去看房间。
“侍郎的朋友都神通广大?这个院落选的不错。”佐调侃的问。
“这个住所确实是提前安排的,知道殿下来自然要慎重一些。”东方只是这样简单说了一下。
“在下明天会陪着殿下去趟十里钱庄,先去把皇上托付的事情给办了。在下还要去督办粮草,所以不能随殿下同行,后面就需要殿下和韵儿去办了。璞玉会和殿下一起继续南下,去另外几处钱庄陆续把银子提出来,然后悄悄将这批银子运回去。我这边一忙完就去和殿下会和。”东方只是简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