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夜晓白眸色暗了暗。
他望着沐如幽的面容，忽然叹了口气：“可是，你难道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吗？”
“我？”
沐如幽微微一愣，不知道夜晓白指的是什么。
“记得我们初次见面，你专心致志的模样，第二次，你优雅，虽是请求却不损自身的贵气，随后，我又看见你冷酷帅气的一面、聪慧镇定的一面……”夜晓白直视着沐如幽，缓缓道。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身上那些自信冷酷与镇定慢慢地开始变质了，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如此……”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不知如何形容。
“我有了靖安！”沐如幽有些失控，“我也想像过去哪样冷酷漠然，可每当我这么想时，我就仿佛看见靖安一脸天真地看着我，我仿佛看见……长大后的靖安同他的妈妈一般，被伤害，从头到脚闪烁着复仇的火焰！”
“这不足以让你改变。”夜晓白沉沉地望着沐如幽，“我爱的是那个坚强自信的沐如幽。”
沐如幽垂下眼帘。
“而不是，这个你。”夜晓白顿了顿，眯起眼眸，“这个，懦弱、自怨自艾的沐如幽！”
沐如幽仿佛被夜晓白的话伤到了，她有些无措地看了看夜晓白，许久才道：“不，我不是这样的——我这样，还不是为了你，我这是在乎你的表现啊！”
紧接着，她攥紧拳，痛苦地闭上眼眸：“不，我不是你爱的沐如幽，你爱的是坚强自信的沐如幽，可那个沐如幽早已成为过去，或者说……”
“那个沐如幽从来没有出现过！”沐如幽睁开眸，眸中似乎有晶莹点点，“那只是你的臆想——一个你心中的完美女子罢了！”
夜晓白也是愣了愣，眸色却是阴沉下来：“沐如幽，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么？”
“为……什么？”沐如幽怔怔地看着夜晓白，“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夜晓白目光冷凝，声音略喑哑：“代表着……”
沐如幽心微微揪起。
“你还没忘记陆明振。”夜晓白指了指沐如幽的心口，“这里，还住着他。”
沐如幽瞳孔缩了缩，失声大叫：“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陆明振他都对我干过什么混账事情！”
“所以，我起初发现的时候，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夜晓白看着沐如幽，眸中映着对方的面容，含着一些苦涩，不知是夜晓白眸中的，还是沐如幽脸上的。
“否则，为何，你们会一次次地相见？陆明振会那么巧的，一次又一次地和你碰面？该是你们两个，相约才是——我早就怀疑了。”
“我自以为的两情相悦，其实，都是你把我戏耍得团团转而已。”夜晓白冷然道，他语调冰冷，毫无感情，令沐如幽的心逐渐冷却。
沐如幽只感到十分可笑，她紧盯着夜晓白，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你既然那时就怀疑了，那又为何不来找我对质？”
早就发现了……莫非，他之前的柔情蜜意、温柔呵护的模样都是伪装的？
可笑自己，居然愚蠢地相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