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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酒鬼神医

启明帝国南部有一个名叫戈镇的小镇子,虽然是个小地方又偏离国都,但是这个小镇的人流量是相当大的。原因就是,这个小镇与启明帝国第二大药材产地--百兽山脉衔接。

其实自从万灵谷枯尽之后,百兽山脉便成了第一药材产地。每天都有无数外地药商前来收药,无数药农进入山脉采药。百兽山脉,听名字就知道这山中定少不了凶兽,而且一般灵药生长的地方必有凶兽守护!因此当然也有无数武者进山历练,有许多药农进山也都会雇佣武者来保证安全。再加上小镇的原住民也不少,自然使这个小镇每天热闹非凡。

镇上唯一的酒楼——天香馆,每天都是座无虚席,毕竟能安慰每天游走于生死边缘的武师的最好东西就是烈酒。戈镇有两个地方是人们都熟知的,那就是酒楼天香馆和药馆自乐馆。从百兽山脉归来的人身上若是挂了彩想去自乐馆疗伤必先去一趟天香馆,因为自乐馆的药师——祟官虽然是个瘸子,但是药术高明,而他唯一的爱好除了草药就是天香馆的烈酒——冲天酿,找他配药的人不仅要有银两还必须带上冲天酿才行。因此他就有了一个外号——酒鬼药师。

镇上的人尊敬祟官,不只是他和善,更多是因为他的药术!所谓药术就是只把脉,不治疗,只给药,不管敷。这就是药师和医师不一样的地方。药师认为他们与病者伤患间唯一个接触除了交易就是药物,他们只配药并不进行治疗。不过这就够了,在这个大部分人习武的时代,受伤的武师只要有对症的药,就可以自己用内力辅助治疗。也就是说药师是专门治疗武者的,给一般人看病的那是医师的活。毕竟,人一旦踏入武境,身体素质就远超常人,一般不会有疾病缠身。

夜晚时分,一个八,九岁的面相清秀的小男孩轻轻的推开了天香馆的大门,店内只有柜台上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在算着帐,店里的伙计都收工回家了,听到响动她头也不抬的说:‘客官,今天已经打烊了,请回吧。’只见那小孩有些吃力的迈过半米高的门槛,稚嫩的说道:“徐姨,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老板娘猛的一抬头:‘小沐?快来快来,你两天没来徐姨这儿了,是不是又被你那混蛋师傅罚了?’老板娘快步走过去抱起这个小男孩,脸在他瓷娃娃一般的脸上蹭了几下,‘没有,我这几天在背百草经呢!’小男孩被老板娘的亲密举动弄得不好意思起来,轻轻的从她怀里挣开,清脆的说道:‘徐姨,师傅让我来给他灌些冲天酿,今天一天没生意,师傅有些馋了。’老板娘转身拿来一小坛酒。又道:‘真是个混蛋,这么晚了让你一个人来打酒。等着,今天有些肉干没卖完,你拿回去吃。’说着走进了厨房取了一小包用油纸包住的肉干,和酒一并放在了老板娘怀里。小男孩双手稳稳抱住道:‘徐姨这次要收钱哦!’说着腾出一只手就要摸腰间的钱袋,老板娘笑道:‘小破孩,跟你徐姨还见外,徐姨哪能收你的钱,你再这样徐姨以后就不送你肉干吃了。’说着把小男孩送出店门。

小男孩有些无奈的点点头,道了再见,便迎着月光向自乐馆走去。。

用脚轻轻推开自乐馆的外门,小男孩把酒放在桌上,对着南屋喊了句:‘师傅,酒我放桌上了。’说完便快步抱着肉干走向自己房间,‘沐羽,别急着走了,把你怀里的肉干拿来跟师傅我分享分享啊!’一个幽幽的带着点哀怨的语气从南屋传出,沐羽石化在原地。

‘师傅,你不厚道!’小男孩悠悠的转过身,抽出怀里的肉干放在桌上:‘你怎么又知道徐姨给我肉干了,上次你说你闻见味的,这次我离你这么远,连你那屋都没敢进。’这时,从南屋走出一个白发老头,身材佝偻,脸上有一道从左额到下巴的伤疤,虽然眼睛没事,但是让人看了有些不舒服且看不出年龄,老头的左腿小腿齐根断掉,拄着一支木拐。这便是小男孩的师傅也是养父——祟官。而这个男孩自然就是沐羽。

‘其实我不知道,只是诈你一下,没想到真有啊!’说着老头一屁股坐在桌旁就这肉干喝起酒来。沐羽用手把脸一捂,道:‘师傅你敢再无耻点吗?小孩也骗!’

‘什么无耻啊!懂不懂尊师敬长?谁让你不老实,你吃不吃?不吃我全吃了啊。’老头嘴里嚼着肉干含糊的说

‘吃,怎么不吃,这是徐姨给我的!你别吃了,给我留点,我正长身体呢!’沐羽说着跟老头吃起了抢食。

半晌,一老一少把一包肉干消灭的干干净净,沐羽打个哈欠,道:’我睡觉去啦啊。’说着便向自己那屋走去。老头坐着喝了口酒对沐羽的背影喊道:‘既然吃饱了就再背十页《百草经》。明早我要考你!’

正走这的沐羽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回身说:‘十页?我背完天就亮了啊!’

‘那是你的问题,背不完的话,明早上的炼体拳再加十遍!’老头一脸严肃的说着,掂着酒回屋了。

‘妈呀!没活头了!’沐羽抱怨着回到自己的小屋,点上油灯,坐在桌前,从桌上书堆最上方拿下了《百草经》开始‘啃’书。从沐羽六岁开始,祟官便每天让他背药书,每天的背书量看他心情。两年来沐羽一共背下了五本药书著作,都是不同植物药用的方法,生长的环境,药性,配调比例和方法等等。对于一个八岁孩子来说,这些书如果没有过人的毅力,是背不下来的。

背完又是几个时辰,此时已经深夜了,再有最多三个时辰天就亮了。沐羽合上书,翻身上床,衣服都没来得及脱下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沐羽还在跟周公唠嗑呢。就被祟官拎到了院子。先是考问了一遍昨天背下的药物药性接着打起了老头六岁起叫他的炼体拳。

据祟官说,这套拳法叫万象炼体拳。只见沐羽一会涨臂挺立如松,一会屈腿跨立入钟,接着向后折腰九十度又一腿抬起与腰持平。一套拳法共三十六个动作,一连十遍下来,沐羽已经浑身大汗,筋疲力竭,累的连手都不想抬一下的就地躺下。

想当初,沐羽刚学习这套炼体拳时,每一个动作都可谓是一种折磨啊!不过为了在十二岁前顺利踏足武境,沐羽一直咬牙坚持了下来。从刚开始的一遍累倒到现在的十遍。沐羽的体质在这两年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祟官拄着木拐走到倒在地上的沐羽身前,一手托起沐羽,来到院子里一个热气腾腾的水缸旁,扯掉沐羽的衣服,把沐羽光溜溜的扔了进去,说道:‘集中注意力去引导药性汇入你的身体,尽力的吸收药性来去凝聚丹田里的灵力,当灵力在丹田里汇成气旋时,你就算踏入了武境。’说完,祟官便悠悠然然的走开了。

沐羽盘坐在沸腾的药水中,细细的感受,集中注意力去引导药性从毛孔渗入体内,滋润着体内干涸的细胞,使细胞不断分裂,再生产生能量,这些能量就是灵力,流经全身器官汇入丹田,犹如沙漠之中找到水源的旅人一般,沐羽的身体贪婪的源源不断吸收着药力。

过了半晌,沐羽神色失望的睁开眼睛,两年来,每次药浴都能成功的将灵力汇入丹田,可是灵力一进入丹田便立刻消散,始终不能汇聚成气旋,这让沐羽有些失望,缓缓爬出药缸,穿上衣服。祟官缓缓踱步而来,看到沐羽失望的神情,呵斥道:‘你才区区坚持了两年就妄想踏入武境?武境哪有那么轻易踏入?就你这般毅力,以后在武途上怎么取得成就?怎么问鼎武学之巅!’

听到师傅的呵斥,沐羽一愣,连道;‘师傅,徒儿知错了!’

祟官一改正色,点了点头道:’知错就要改,就要弥补!罚你今天看着柜台,大清早的陪你晨练,困死老人家了,我去补个回笼觉,反正你那么年轻,精力旺盛。’说完便回屋了。

‘咻,你想偷懒就直说,说的那么正经。’沐羽无奈的嘀咕着,去前厅打开了馆门,趴在柜台上,一遍啃着早餐的油饼,一遍回忆着昨天的《百草经》。

半晌,沐羽扒着柜台,歪着脑袋回忆着,昏昏沉沉的几乎要睡过去了。这时,一个豪迈的声音传入沐羽的耳中,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小娃娃,你知不知道这有个叫祟官的药师啊?’沐羽揉了揉眼皮,抬起头,一个四十多岁的黝黑壮汉映入眼帘。沐羽仔细打量着壮汉,身材挺拔笔直,身上穿着一身黑紫色劲装,把他浑身充满爆发力的肌肉修衬出来,显得十分壮硕。样貌倒是普通,不过他的头发却十分别致,一头寸发从头顶正中分开,一半雪白一半乌黑,让人看一眼就印象深刻。壮汉身后背着斜一个乌黑的木匣,木匣有近两米长,半米宽,着实不小,不过背在这壮汉身上倒是合适。

壮汉见沐羽打量他却不回话,也不懊恼。微微思考片刻说道:‘快找祟官来吧,我是未河。’沐羽一听这句话,脸色一怔,他立马请壮汉坐下,倒了一杯茶,道:‘未叔您稍等,我这就叫师傅来。‘说完便急忙跑去后院。

为什么沐羽一听到未河这个名字就如此表现?原因便是他六岁第一次被祟官叫去看柜台时说过的一句话:‘以后如果有个说自己叫未河的人来找我,你要第一时间通知我,这关系我的这条老命啊!’

沐羽冲向祟官的房间,见祟官正好从里面出来,便上前刚要说话便被祟官挥手打断。‘他来了?’祟官反问道。沐羽点点头,有些疑问的看着他,好像在问你怎么知道?祟官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带着沐羽走向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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