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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经过两世的我看了太多的东西,也明白过来人总是逃不过一个‘情’字,桃妃也是一样,她对我来说的确不是一个好母亲,但是对你来说却是一个好母亲,她对你真的是很好。也许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甫华庭,但是不要忘了最后她和皇甫华庭还是把他们最重要的一切都给了你。在‘情’面前没有对与错,只有愿意与不愿意,桃妃为了皇甫华庭和你甘心在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身边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一生,就凭这一点她就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女人。桃妃对我而言不是母亲的存在,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但是对你就不一样,她把她最重要的一切都给了你,你这样伤她比亲手杀了她还要残忍。我希望你不要再恨她了,她毕竟也是你的母亲,再怎么错对你都是没有错的。”

安静的密室里只有皇甫落蝶淡淡的声音,皇甫黎雷安静的听着皇甫落蝶说着,烦乱不安的心也莫名的安静了下来。疯狂的心也慢慢的清明了起来,真的是自己太看不开了吗?

“姐姐,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恨也好,不恨也好,我都不在乎了。”皇甫黎雷衣襟前已经满是鲜血,眼神也有些迷离了。

皇甫落蝶感觉到皇甫黎雷轻轻靠过来的身体,也感受到他身上的温暖慢慢的散去。

“姐姐,你真的有前世的记忆吗?”

“恩。”

“那个你讨厌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那只是我一个人讨厌而已,其实那里都很好,比这里好很多,那个世界没有身份之别,没有封建礼数的束缚,更加没有皇帝,国家都是属于百姓的,一个国家也是有所有的百姓一起努力建起来的,不需要什么血缘什么贵族。那个世界里少了很多的阴谋诡计,多了很多的自由,每个人的自己的命都有自己掌握,没有任何权势可以剥夺……总之那是一个什么都很自由的地方。”

“真有那么好的地方吗?”

“我说有就是有。”

皇甫黎雷的嘴角有着平静的笑,“姐姐,这样真好,你能和我这样无顾忌的说话的感觉真好,我感觉这是姐姐第一次和我说这么多的话,也是第一次说的心里话吧,姐姐在我眼里一直都是与众不同的,没想到姐姐居然还有这样的经历。我无法想象没有皇帝、没有皇宫的国家会是什么样的样子。”

“那个样子恐怕只有亲眼看到,亲身体会才能知道吧……”

皇甫黎雷侧过脸看着皇甫落蝶轻轻的说道,“如果可以我还真想去看看,不过恐怕不会有这个机会了。我还真是失败,一直都在说要得到你,可是到最后还是得不到,我本想让你穿上我为你准备的舞裙为我舞一曲,看来这都无法实现了,不过我能想象姐姐舞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一定惊为天人。没想到金麟国的一切这么快的就毁在了我的手里,我放不下对母后的偏见,我放不下对皇甫华庭的恨,也放不下对父王的愧疚,我唯一后悔的就是辜负了父王对我所有的希望,最后我们却连父子都不是,我连最后的血脉都无法给父王留下。”

“放下这一切吧,即使你不是父子,你也还是皇甫家的人,你的身上还是有着金麟皇室的血的,血缘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的,而金麟国今天的一切也都不是你一个人造成的。或许说金麟国的今天是早就注定的,在父王之前金麟早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毁掉也是迟早的事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结束了也好,至少你和父王都可以解脱了,你们不必再为金麟国肩负起一切了。”

时间慢慢的在静谧的密室里流过,安静的密室里完全没有感受到外面惊天动地的声响,换句话说不管龙擎天等人在外面是挖是炸都没有造成一丝的影响。此刻的皇甫落蝶的心情却是异常的平静,一切的一切到了现在都变得那么的淡然了,恨过、愤怒过、失望过、淡漠过……所有的过往的种种在此刻都变得平静了。靠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自己的弟弟也好,不是也好,皇甫落蝶都对这个人感到深深的痛惜,看着他就仿佛看到多年前的自己,没有将自己救赎,现在皇甫落蝶很想救赎这个和自己以前很像的灵魂。

温热的液体滴落在皇甫落蝶的手背溅开,皇甫落蝶嘴角有着微微的释然的笑意,抬起手揽着皇甫黎雷的肩膀,轻轻的一下一下轻拍着,皇甫黎雷闭着的眼睛的眼角有着晶晶点点划落,在所有的一切被自己毁掉之后还有这么一个人在自己的身边给自己安慰,让自己释然。不后悔吗?是的,皇甫黎雷他绝对不会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可是如果一切回到以前,重新开始也该有多好,那个时候自己会在一开始就不会让姐姐离开,从最初的那一刻就占据姐姐的心。现在皇甫黎雷什么都可以放得下了,就是怎么都放不下身边让自己痴迷了那么久的女人。

“姐姐,如果我们还有机会出去,你会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吗?”皇甫黎雷轻轻的问道。

“……我很高兴有你这个弟弟留在身边。”

皇甫黎雷苦笑着,即使不是同一个父亲,他们之间还有同一个母亲,还是改变不了他们姐弟的关系,皇甫黎雷突然很希望自己不是桃妃所生的,至少这样他还有在她身边的资格,可是现在明明爱的入骨却连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他做不到以弟弟的身份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在别的男人的怀抱里。他知道爱一个人就要让她真的幸福的道理,可是他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当爱一个人爱到他的程度就不会舍得放开手,眼看着她过着没有自己的幸福。他承认自己自私,可是这是唯一想要的,他放任自己就这样自私一回,感觉到自己身体慢慢的变得虚弱,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可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不想对她放手。

皇甫黎雷有些吃力的抬起头,看着皇甫落蝶说道,“姐姐,你说金麟国还有救吗?”

“……三国发兵不是儿戏,不可能说收兵就收兵的。”

“姐姐,现在我们都出不去了,你就和我死在这里,你会恨我吗?”

“……经过了这么多事不是单单一个‘恨’字就能说出我现在的感受的,不过我现在很坦然,死也好,不死也好,我现在没有那么在意,死对我来说一点都不可怕,因为我早就经历过了一次。至于你,我从来都没有恨过,只是对你感到很无奈,想要为你做什么,却什么都坐不了,现在的结局也是无法避免的,如果我们真的就在这里死掉那也没有什么,至少这一回还有你陪在我的身边。”

“姐姐,说的都是真的?”

“呵呵……我平时是会说很多的谎话,但是刚才我所说的一切都是我心里的最真的。”

“不过,姐姐的男人是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你死在这里的,可怕现在已经费尽所有的力量想办法打开这里了,那个时候也许只有我一个人死在这里。”

“……”

“姐姐……我已经不在一个人了,你能陪我吗?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哪怕是骗我,也请你答应我。”

“……以后的事没有人会知道,而你也不一定会死在这里。”

“就算骗我,你不愿意吗?姐姐不知道你的那一掌已经伤我的心脉,不用多久我就会死了,我也不怕死,只是怕死后和生前一样都是孤孤单单的,我厌倦了一个人,我很姐姐陪我……”皇甫黎雷的声音越来越轻,靠在皇甫落蝶的耳边轻轻地说着。

皇甫落蝶伸出双手将皇甫黎雷抱进怀里,她早就感受到了皇甫黎雷的衰弱,现在她的身上没有药,她也束手无策。

“那一掌你明明可以躲开,可是你没有,你这是要我对你后悔一辈子啊,不管你是生还是死都会让我对你永远都无法忘记,你这一招真的是好狠啊,对你自己亦是对我。”

“呵呵……恐怕这是唯一的一次赢姐姐了……”皇甫黎雷轻笑着,嘴角的不断有血涌出,即使皇甫落蝶用衣袖去擦也无济于事,最后皇甫落蝶的白色舞裙上也沾满了鲜红的血,那么的刺眼。

“姐姐,你是我最最最爱的女人,我知道这一辈子我是永远都得不到了,在最后你能吻我吗?就像一个女人吻一个男人一样……”

听着皇甫黎雷最后的乞求,皇甫落蝶将皇甫黎雷嘴角的血迹擦拭干净,轻轻的捧起皇甫黎雷的脸,轻轻地吻了上去,皇甫黎雷的嘴唇是那么的冰冷,皇甫落蝶温热的唇也无法再温暖他了。皇甫落蝶闭着眼睛很认真很动情的吻着,就如一个女人吻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一样,这个时候她在想如果这个男人不是自己的弟弟,他是否会让她动心呢?这样出色的一个男人恐怕不去看一眼都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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