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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前尘旧梦

“啊,真丢人,居然在阿陌面前失控了,还居然被你给看到了,哇啊啊,这次丢人真是丢大了。“

我看着千妖雨在床上抓狂的样子,一点和她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毫不客气的说:“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在悬崖边吗?”“呃,原来你知道我知道啊。“

我到悬崖的时候,陌桑情绪不稳,没察觉到我的存在很合理,但那时千妖雨还很平静,她不可能不知道我在。“唉,原本是想借此机会,不着痕迹的告诉你,我和你,你和他的关系,这样一来对你的冲击也就没那么大,只是没想到”“没想到,你想起上北若轩就情绪不稳,被陌桑一句护她平安激到失去控制,便有很多话还没说出口对不对?”

“啊,嗯,风还是那么聪明。”千妖雨打了个呵欠,慵懒的靠在枕头上,其实我很奇怪,受伤了不应该打个坐好好调息才对吗,可自我送她回来后,她就一直沉睡到现在,醒来后,容光焕发,还是一如从前的魅惑倾城。

“我没告诉你,我是睡莲吗,越睡越精神。““当我三岁小孩儿,”我冷冷瞥了她一眼,“你就这么爱窥探别人的心思?”“不不不,我只喜欢窥探自己在乎的人,至于别的人想些什么,又与我何干,只是可惜啊,从前窥探不了你的心思,如今能窥探,你心底却是一片空白。”千妖雨摇头作叹息状。

我微微一笑;“既然你提到了,那就说说我不知道的从前吧。”“好,我可以说,但你却不可以想,更不可以告诉雪,谈话期间,我会随时潜入你的意识,你一旦有所违背,我将立刻抹去你这段记忆。”见我点头,千妖雨一挥袖,关上了所有门窗,然后开口:“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

“从简。”我打断即将长篇大论的千妖雨,谁要听她那几千几百年的细枝末节。“好吧。”千妖雨耸耸肩,“你,我还有雪的本身其实都是异界的莲,不同之处就在于我是黑的,你俩是白的,我们从修炼到得道一直相亲相爱,后来我爱上了一个人,你也爱上了一个人,再后来,异界之主莫名奇妙的要杀他的大功臣,也就是我超级无敌帅气的上北若轩,我自然是反了,可没能救得了他,自己被封印了不说,还让帮我的你们,被剔掉元神,变回莲身,打入凡尘。“

我默默的看着千妖雨,她面色平静,毫无在悬崖上时的暴怒。“也许听我说这些,你会感到很陌生,毕竟你已经没有了前尘的记忆,可我却还什么都记得,他被锁魂骨穿透的肩膀,你和雪被剔除的元魄,我被打入的那片莽荒之地,纵使在黑暗中沉睡了三百年,那天的刀光剑影我也历历在目,永生不忘。”千妖雨的语气依然平静得无波无澜,而我却能感知此刻她内心深处隐藏的愤怒与不甘。那些往事似乎太残酷,而我只能按她的要求只听不想。

千妖雨瞄了我一眼,大概是看我有没有违背之前的承诺,而后伸了个懒腰,又继续说道,“就在十几年前,异界那老头给我加的封印有所松动,让我的意识有所苏醒,那丝意识察觉到你和雪就在莽荒之地的地面上,便恢复了你们的人形,可惜力量太弱,只能成婴孩模样,后来你们被无靖捡回无城去了,我在不久前强行醒来后,便去无城找你们了。”

“你醒来后就到无城了?”我表示有所怀疑,毕竟她最想去的地方应该是上北若轩所在之地吧。“聪明。”千妖雨打了个响指,“我第一时间是想回异界来着,可是从封印中挣脱,强行醒来,耗了我不少修为,元神大伤,根本无法打开异界之门,所以我只有腆着我美绝天下的脸回来找你们了,凭我们三个联手,一定能踢碎那破门。”“可我们没了元神,没了法力,又能帮你做什么。”“你们元神未灭,只是被封存在了异界,只要找回来就好。”千妖雨依旧是一副慵懒的神态,却眸光熠熠。

“你这话不矛盾吗,回不了异界才来找我和雪帮忙,可我和雪的元神却被封存在异界,这明明就是一条被堵死的路。“虽然不想打击她,但我说的是事实。“我回不去,自然有人回得去。”“陌桑?”我猜测到。“对啊,虽然按规矩谁也不能随意出入异界,但他毕竟是异界的少主,况且这么多年,他偷偷溜出异界的能力已经练得炉火纯青,谁也逮不到他。““那你为何不直接叫陌桑带你回异界?”“呵,”千妖雨冷笑一声,“谁让他爹老谋深算,在异界之门上加了个印,若门不破,我千妖雨永世不得踏进异界一步,就算阿陌一时心软,愿意带我回异界,他也是做不到的。”

我仔细想了想问道:“你确定我们三个人联手能破了异界之门?”见她点头,方又问到:“那么陌桑可有答应帮你取回我和雪的元神。”“没有,这事我还没提,因为要向他开口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我?”“阿陌说我自私,为了一己私欲,牵累你和雪,他是不会帮我的,除非你去请求他。”“你都不行,我又凭什么?”凭什么让他违背他父亲的命令来帮我。

“啊哦。”千妖雨一拍脑门,一副很恼自己的模样,出口却是埋怨我,“你看看,我忘了说,你也不知道问,刚刚不是提到过吗,你也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阿陌啊,若说你对他的喜欢只有一分一厘,那么他对你的爱绝对是所谓的情似海深。”

陌桑口中的那个人是我,思及此,心中一动,脸颊似火烧一般,耳边是千妖雨戏谑的笑:“小风风不要害羞啊,你俩当初可是差点就成了亲的,阿陌对你的感情那么深,只要你开口,拿回元神就指日可待了。”

我稳定心神,看向千妖雨:“就算你说的都对,我又凭什么要帮你?”“凭什么?嗯。。”千妖雨绞着手指思索了一会儿,最后像是绞尽脑汁才想到一般,瞪着她的大眼睛说道:“凭我们相亲相爱的那几千年够不够,别的是没有了,毕竟我又不能承诺以身相许这种事。”闻言,我感觉自己额上多了好几条黑线,其实我就是逗她一下而已,既然三百年前,我和雪愿意为了她不惜一切的战斗,如今便没有理由让她孤军奋战。

只是我不明白,既然这件事也和雪有关,那么千妖雨为什么不让雪知道这件事。“因为你们的元神与本身分离太久,已难以契合,若强行唤回从前的记忆,元神一旦感知到记忆,会以为是你们在召唤它归位,那么它们就会异常躁动,并打破封印,冲出异界,强行回到你和雪的肉身,那时你们会承受不住,极有可能灰飞烟灭。我叫你不要去思索从前,也正是这个原因。而雪的元神,当初为了护我,被一分为二,如今体质更弱,我怕她难以自制,所以,让你暂时对她保密。”

“那雪的两个元神是不是也难以互相融合了?”我皱紧了眉头,为何还有这些变故。千妖雨看着我点点头,又说:“所以我们还要去寻找一掌宫灯,那宫灯据说是上万年的古灯,知晓世间万物,能帮你们寻回记忆,并将元神和肉身完美契合,到时,你们自然可以恢复如初。”

见我不说话,千妖雨打了个呵欠:“找灯的事不用愁,据说它在很多很多年前就失落于人间了,只要是不在异界,它就一定会被我找到。当务之急,是让阿陌回异界去取回你和雪的元神,所以小风风,你要加油咯,我觉得不能打扰你们,所以睡个美容觉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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