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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谎释(1)

将近半个世纪过后,那场血劫案一直在顾怡的脑际间萦绕。

事情发生得很蹊跷,许多不祥的征兆后来都被一一证实。那一天的天气非常阴森。祖父说他早晨起床后散了一会儿步,行至后花园的时候他看到木槿丛下有一对花蛇搅在一起。花蛇很花,周身的图案很美也很恐怖。它们翻翻滚滚,蹂躏着草坪,荡散着潮湿的晨曦。祖父吓呆了。祖父说他从来未见过如此灿烂的花蛇。那对蛇一大一小,大的是赤练,小的是黑花。祖父很怕蛇,看了两眼心中就惊悸不堪,似觉那蛇已爬入了他的心底。他惊慌失措正欲喊人把它们赶跑,一只秃鹫突然从天而降,斜刺下来啄住了那条红白相间的大蛇,把它们带上空中。两条蛇发出“咕咕”的怪叫,同时在空中挣扎,如同两朵系在一起的红黑牡丹花。后来就一齐落了地。那条赤色花蛇的头部被啄了一个洞,血汩汩地浸出,伸伸缩缩的样子十分悲惨,一会儿便长长一条不动了。那条黑蛇悲悯地在赤练蛇身上爬来爬去,后来发现了祖父,才恋恋地逃进了草丛里。

祖父望着那条悲惨死去的大蛇怔了许久。突然,他面色苍白,浑身战抖不止。祖父说就在那一刻他想起了自己属“大龙”,儿子属“小龙”,于是也就感悟出这一幕是一个不祥的征兆。这番话是在太阳出来以后祖父告诉顾怡和他的父亲的。那时候顾怡还小,刚满十二岁,正在读蒙学。祖父说这番话的时候面部呈现出十分的颓丧和肃穆,双目内闪跳着许多的惊慌和不安。就在那一瞬间,顾怡看到了祖父的“死相”,觉得挺可怕。十八个小时之后,祖父躺在了血泊里。那时候顾怡对祖父的死相已相当熟悉,因而也就没有留下十分强烈的印象。

那一天早饭后全家人的情绪都非常低落。早饭后的太阳已经老高。按豫东风俗,太阳出来就可以讲梦的。全家人都说做了非常可怕的噩梦,而且千奇百怪。至于“噩”到什么地步,“怪”到何种程度,谁也不愿说。多少年以后,顾怡猜测出每个人的噩梦大概都与祖父有关,众人有碍于祖父的情绪反常不愿讲出。没讲出就破不得,于是那一天的深夜祖父果真丧了性命。事情来得很快,中午时分,一个名叫赵九的家丁就回来提供情报,说是农会已经商定,天一明就要闯进顾府分浮财,领头的是顾家长工顾大壮。并说这“情报”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佃户提供的,可靠的程度一目了然。祖父听到这个消息后面色更加苍白,他愣了许久才让账房老金取出几个小钱奖赏了赵九,然后开始在客厅间踱步。顾家客厅很宽敞,整个建筑高出地面三尺有余,进客厅须拾级而上。回形走廊的边缘全是楠木雕花栏杆,油漆斑驳,能使人联想出许多千奇百怪的图案。室内通是木质结构,粗壮的柱子顶天立地,青石柱墩雕龙凿凤,透出大户人家富丽堂皇的气势。厅内是方砖铺地,硕大的方砖被脚步磨出青光,显示出年代的古老和沧桑。大厅面南坐北。午时的阳光在甬道上闪跳。甬道旁的秋菊含苞待放,紫罗兰正在衰败。秋蝉在垂柳间苟延残喘,发出阵阵叹息。祖父的面部阴沉而凝重。秋蝉那十分伤感的叫声传入他的耳膜,仿佛是催命的鬼嚎使他心惊肉跳,步子紊乱而失调。

祖父踱步的时候顾怡随母亲来到了客厅,他望到祖父那慌乱的脚步就感到很恐怖。这时候全家人已不约而同地进了客厅,大气不敢出,惊恐地坐在角落处,木然地望着那个干瘦老头子来回“走柳儿”。满厅一时间皆是心跳声。

顾怡的父亲叫顾嵌。顾家已单传三代。顾嵌前些天刚从外地回来,带回了许多共产党将得天下的消息。他要求父亲躲一躲,并说眼下已到了顾命不顾财的时刻。顾怡清楚地记得祖父瞪了父亲一眼,然后拂袖而去,出了客厅绕过甬道就躲进了自己的卧房,直到天黑没露面。

那一天的晚饭味同嚼蜡,由于当家人不在场,全家人吃得谨慎又心慌。顾嵌面色阴郁,胡乱喝了几口粥就离开了饭厅。顾怡隔窗看到父亲去了祖父的卧房。卧房双门紧闭,顾嵌迟疑片刻终于没勇气叩门,只是垂头丧气地在假山的周围转悠。那时候天已近黄昏,西天边际一抹红霞格外鲜艳,照得顾家大院一片血色。

半夜时分,顾怡突然被父亲唤醒,当他揉着惺忪的双目随父亲见到祖父的时候,发现祖父已失掉了白日的浮躁,正襟危坐在太师椅上,一副儒将之风,显得干练而老成。他望了望儿子和孙子,没说什么,只挥了一下手,便领他们走出了卧房。

那一天的夜非常黑,偌大的顾家宅院被黑暗和寂静笼罩。顾家三代人一字排开,穿过客厅朝后楼走去。祖父熟稔地走在前头,脚步透出少有的稳健和警惕。砖铺甬道旁的木槿和冬青黑黝黝的,昆虫“唧唧”地在内里叫,声音单调而缠绵。夜风徐徐,树影婆娑。桂花的馥香在夜空中飘荡,使人想起明月高悬的中秋佳节已迫在眉睫。芭蕉早已被夜露打湿,秋水成滴地滚落在下面的叶子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吧嗒”声。

后楼实为顾家绣楼,小巧玲珑,耸立在一片林木中。顾家的最后一位姑娘顾倩于几年前与人私奔之后,这里再没人住。绣楼的前面是一个花园,芳草菲菲,青竹翠翠。园中有一荷池,秋荷已残,散发出腐败的气息。鲤鱼正在跳,“扑通扑通”的声响隐约传来,让人惊慌。祖父愣了一下,警惕地回望,许久了,才透出一口气。他从腰间掏出一串钥匙,试了三把才打开绣楼底层的铜锁。随着艰难的门响声,一股霉味冲鼻而来。顾怡禁不住打了个喷嚏,不料却挨了祖父一巴掌。

祖父让父亲点燃了蜡烛,浑黄的光圈在房里闪跳。潮湿的气息里含着辣酥酥的怪味,压迫着顾家三代人。祖父显得气短,喘吁着接过蜡烛,用一只枯手遮光,领顾怡父子到了里间,然后示意儿子关上套间门。接下来,他饱吸一口气,开始在山墙处用手丈量,最后指了指两块砖说:“就在这里!”说完,稍趔了一下身子,举烛朝前,命令儿子撬砖。顾嵌用铁火棍撬了好一时,砖才开始松动。他头上浸着汗水,满屋子充斥着他的喘息声。两块砖终于跳出墙外,露出一方洞。顾嵌放了火棍,伸手摸了一阵,取出一个小铁匣。烛光笼罩着铁匣。顾嵌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小心地放在了地上。铁匣上有把小锁,已锈成一坨。拧开了,内里是一绫包。祖父这才把蜡烛递给父亲,颤着手打开了绫包。八块金砖在烛光中闪烁。祖父叹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庄重地望着儿子和孙子,正欲说什么,突然,枪声响,只听“扑通”一声,祖父倒在了血泊里。

顾怡一声惊叫,吓倒在祖父身旁。朦胧中他见一条黑影从天而降,父亲一下子蹿出,与那黑影打在了一起……

那时候,室内已是一片黑暗。

枪声惊醒了顾家老少,当人们匆匆赶到后楼的时候,蒙面大汉与顾嵌早已没了踪影。赵九点亮火把,在楼的周围仔细搜索,终于发现了墙上的血迹。血迹在火光中闪烁,鲜亮的样子酷似绽开的梅花。赵九说:“少爷可能负了伤!”赵九说完这话就麻利地翻过高墙,顺着血迹朝前寻。天明时分,他颓丧地回到了顾府,说是血迹到了颍河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赵九的话使全家人都禁不住地倒吸了一口气,大家脸上透出恐怖和惧怕,不祥之兆如阴云般笼罩着每一个人的心头,绝望的叹息在阴暗的角落处开始升起。母亲紧紧搂抱着顾怡,双目茫然,无所措地重复着一句什么话,许久许久。

祖父身亡,父亲失踪,顾家的重担一下子落在了母亲身上。那时候,顾怡就看到母亲求援似的看着赵九,好像是在渴求某种精神支持。而赵九却有意躲闪着母亲的目光,双目显得游离而空洞,好一时过后,竟引导母亲盯住了账房老金。

账房老金是在赵九翻墙寻找血迹的那一刻才赶到现场的。老金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他的儿子。老金的儿子叫金汇,几天以后顾怡才知道金汇在事情发生的前两天就来到了顾府。金汇来顾府是接父亲回家的。金汇说家乡的大户已被打倒,正在分浮财。金汇的五个堂兄都在贫农团,老大金基还担任着贫农团团长。金基说继续为地主效劳的人不分浮财,所以让金汇速接老金回故里。

顾怡看到两个黑影一高一低晃进绣楼底层东房,好一时才看清是账房老金。那时候,他还不认识金汇。金汇那高大的身影使他产生了许多想象,以至于多少年过后仍使他感到迷惑不解:账房老金为什么专在那个时候带着他的儿子来看他的祖父?

账房老金扑倒在祖父身上,表现出狗般的忠诚。血泊中的祖父随着老金的恸哭开始晃动,给人以游尸般的恐惧。最后老金突然止了哭声,瞪大眼睛,梦呓般叫道:“是他……一定是他!”顾怡的母亲急忙追问“他”是谁?不料老金只张了一下嘴巴,像回到了梦里,又扑倒在那具干瘦的尸体上,痛哭不止。顾怡的母亲很疑惑,抬头朝窗外望去,赵九的火把光亮已在后花园的甬道上闪现。

顾怡的母亲是陈州城内的大家闺秀,顾怡最早记得的三个字就是母亲的芳名:余雅琴。许多年以后,顾怡才知道外祖父是国民党县党部书记。就在祖父饮弹身亡的那天夜里,外祖父已携家带口去了台湾。1988年冬,二表兄从海峡那边归来,专程到顾家楼为他的姑妈烧纸钱。顾怡站在母亲的坟头旁,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四十多年前的那天夜里。

那天夜里,尽管赵九带人到处寻找,仍是不见父亲。赵九他们在颍河里打捞了一个早晨,也没捞到什么。当赵九和几个帮忙者精神颓丧地回到顾家大院时,顾家大院里已是一片号啕。顾家在一夜之间失去了两个当家人,除去十多岁的顾怡再没有了男子汉。为操办祖父的丧事,维持这个即将被抄的家园,母亲不得不在家丁赵九和账房老金二人之间作出选择。当她的目光从赵九挪到账房老金身上时,她望着老金的儿子双目里透出了极大的不满意。万般无奈,她只得又把目光转向赵九。她叹了一口气,许久才向疲倦不堪的赵九说:“赵九,你看怎么办?”

赵九受宠若惊地露出一副奴才相,不知是等候命令还是想不出办法,竟许久没说出话来。

顾怡的母亲失望地垂了眼睑,好一时才说:“小怡他爹至今下落不明,是福是祸总也躲不过,我们总不能让老爷停尸家中!这样吧,你马上派人制作纸人纸马,越多越好!早饭之前,顾家大院里里外外要一派吊丧的样子!”

赵九胆怯地说:“少奶奶,马上贫农团就要来了?”

顾怡看到母亲蹙了一下秀眉,没回声。

令人奇怪的是,那一天贫农团并没有来顾家分浮财。是赵九谎报了军情还是贫农团施布了人道?从那时候起顾怡就仿佛看到了一个阴谋!埋葬了祖父之后,他自个儿跑到后楼。秋风横扫落叶,后楼一片萧条。古老围墙上的苔藓正由灰青变成乌黄,酷似老人的寿年斑,显得粗糙又衰老。那片血迹在干涩枯黄的苔藓上已翘起皱皮,赤红色的皱皮随着秋风颤抖。成团成团的绿头苍蝇飞起又落下,腥腥的气息被苍蝇的明翅扇搅扩散,弥漫在灰色的天空里。顾怡望着那团血色发呆,最后凄惨地高喊了一声“爸爸”!不料叫声却惊动了绣楼上的姑娘,当顾倩打开楼窗斥问他喊叫什么的时候,他望到姑姑房间里仿佛有一个男人的身影闪了一下——顾怡觉得那个身影十分熟悉!

1947年秋天,大地主顾老阙的小女儿顾倩在父亲身亡的第二天一早突然回到了顾家楼。那时候,顾家大院里里外外已如同下了一场酷雪。

顾家小姐走进顾家楼的时间是晨后九点多钟。那一天天气晴朗,九点多钟的太阳已升老高。阳光从林子的间隙中透射过来,使顾家大院一片辉煌。高大的毛杨树上有好多只麻雀飞来舞去,冲散着飘泛在天空中的灰色纸屑。一只猫躲在浑黄的瓦房兽脊后面,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大院里的一切。远处和近处的村落里时有鞭炮声响,吊丧的队伍披着霞光开始朝顾家楼走动。顾倩望了望阔别了几年的故乡,面部溢荡着激动和惶惑。当走近自家高门台阶的一刹那,她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象震得目瞪口呆!

顾家大院内外的花草树木上全都挂满了白花,大门的周围悬吊着硕大的纱灯,白色的纱灯上写着漆黑的“奠”字。顾老阙的黑漆大棺如雄狮般静卧在冲门的大厅正中,棺前的八仙桌上供奉着丰盛的祭品。硕大的灵棚搭在大厅前面,内里满是纸扎的牌楼以及牛羊骡马摇钱树。三班子唢呐鼎足相峙,凄厉的叫声长歌当哭。顾怡说母亲那时候已认定顾家家业无可救药,面对家破人亡的局势便决定趁此机会大大阔气一场。她让账房老金拿出积累,开始为公公大办丧事。在那个多事的秋月里,顾家发丧的消息被传播得纷纷扬扬,前来吊丧的人一律大酒大肉,香气熏天浸地。顾倩的突然而归,在顾家楼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几年前顾倩与一个教书先生私奔的传说曾经被佃户们描绘得有声有色。年轻的小伙子们毫不吝惜污秽猥亵的言辞,把情欲拨撩得如火如荼,然后脱光了身子站在杳无人烟的颍河湾里,高呼着顾倩的芳名,淋漓尽致地做着下流动作。现在顾家小姐突然回来,使得许多人因毫无精神准备,而显得惶惶无措。那一天顾倩亭亭玉立,傲气十足的样子酷似仙女下凡。她留着古典的仕女发型,身穿绛紫色旗袍,衬出面目的白皙和端庄。她高跟皮鞋“嘟嘟”地叩击着方砖地,在甬道的两旁回荡。那时候她还不晓得死了何人,当一条三尺白绫呈递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才知道她的父亲已不在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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