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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华发苍颜,月下酌

华发苍颜,月下酌

昏鸦一路上有些失神,钱有财看他样子也不言语,就自顾自的走着,就这样一路跟着走了好远,

眼见钱有财到家了,昏鸦还在那儿愣着,钱有财看昏鸦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出来,张口就说到:“还没到秋天呢,你就一副霜打的样子,前几年我车顶上的老剑客,也你这样子,可人家好歹是个老人,那时好歹是秋天呀,你一年轻人,遇这么点事,就这般丧气,将来成什么大事!”

昏鸦头也不抬的说到:“您倒是什么都明白,那您的五花马,千金裘呢?”

钱有财似是被戳到了痛处,摆了摆手,失魂落魄的径自向院子里走去,昏鸦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下车跟上去,想跟钱有财道个歉。

昏鸦一进院子便看到,茅草屋前有一个石桌四个石凳,心想这老头还挺讲究,自家院子就稀稀松松的几根木桩连个正经院墙都没有,却还在院子里摆张石桌,挺有雅兴的样子。。

昏鸦站在门口,看见钱有财正在准备饭菜,回头看了下天空发现原来已经中午,打算回头道歉之后便去山里打只野味来打打牙祭,却听钱有财说道:”中午了你也没吃饭,就跟我这糟老头凑活一顿得了,没酒没肉你也别嫌弃。”钱有财说完笑呵呵的回头看着昏鸦。昏鸦心中有歉意,看钱有财孤身一人,心一软就答应下来。

不大一会饭菜就上了桌,饭菜倒也朴实,几根大葱一碗大酱,一盘尖椒炒蛋,几张大饼,饭菜上桌,钱有财招呼了几句,就极其认真的一口一口吃了起来,昏鸦见此心中诧异,刚要张口说话,只见钱有财挥了挥手打着大葱的手说道:“游魂野鬼,吃完就赶紧走吧。”昏鸦见此心中一紧,叹了口气,也跟着吃了起来。

钱有财草草吃完之后,就进了屋里,将门关上了,昏鸦见此也不好再做什么,对着门拜了一拜,转身就离去了。

昏鸦在路上走着,心里就想着钱有财到底有什么心事,他住的如此偏僻,夜里若因为自己有个好歹该如何是好,不知不觉的,昏鸦就走到了附近的镇上,镇子虽小可临近商路,来往商贩较多,倒也十分热闹,昏鸦忽然闻到一丝酒香,心中便有一计。

昏鸦走进酒家:“便有小二利索的招待到,这位道长来点什么,咱店里荤的素的都有,你要点什么。”昏鸦抬头瞪着小二“什么道长你看我哪里像牛鼻子老道了?”小二干笑两声解释道:“您看您这配了把木剑,那些侠士都是真刀真枪的,小的这有眼不识泰山,你别往心里去。”

昏鸦听了店小二的话心想也是:“两坛好酒,再切上半斤酱牛肉,打包带走。”小二道:“得嘞你稍等马上来。”

昏鸦拎着酒肉,出了酒家,便奔钱有财的家而去,到了钱有财家门关着,昏鸦在木桩外叫了几嗓子,也没人应承。身形一缩就进了院子,发现钱有财连带那匹瘦马都出去了。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心想在这等着还不如再去打几只野味。提了木剑就向山林里走去。

昏鸦在山里也独自居住了许久,打只野味倒也是手到擒来,刚如山不久就有斩获。刚转身要离去,若有若无听到,似是有人在喊救命,昏鸦心想不会是钱老汉吧,定了定神,确定了方向就飞奔而去。

声音近了昏鸦,爬上一棵树,远远看到,钱有财双手紧握着一把柴刀对着一只灰熊,只见那灰熊举起手一巴掌就要下去,昏鸦飞身而下,同时将木剑向前一抛,一运气用掌击在剑柄,使出一招投石问路,只见木剑直直的朝那灰熊飞去,就在灰熊要打到钱有财时,木剑飞来,穿灰熊手臂而过钉在地上,灰熊一吃痛转身就逃走了。昏鸦赶来霸气木剑环视一周,回头发现钱有财掩面而泣:“天宽地广,何地才是我的容身之处。”钱有财失了魂一般的站了起来,佝偻着身子缓缓地离去。

昏鸦见此心中的疑问愈发的多,想着为什么他拾起地上的柴刀和干柴,几步就追上钱有财,默默地跟在钱有财身后,一老一少就一前一后,在山林中慢慢地走着。

昏鸦跟随钱有才回到了钱有财的茅草屋时,弦月已经上了高空,走了许久钱有财似乎心情略有好转,尤其当他看到石桌上的酒肉后。

钱有财匆匆入座,开了酒封酣畅淋漓的喝了一大口,看着抱在怀中酒,对昏鸦招招手说道:“来来来,就坐在对面,你要是不嫌弃,老汉就借花献佛,请小友痛饮一番。”昏鸦笑了笑就在钱有财对面坐下了。

钱有财看昏鸦的样子高兴地脸上的皱纹又深了几分,又喝了一口酒说道:“我看小友是哪坐山门的高徒下山来历练的吧,哎,自那年我从天净沙走了出来,世道就开始变了,消失已久的各仙门重现世间大开洞府,广收门徒。江湖上匪患又开始猖獗,人心开始不古,妻儿……”

昏鸦用心听得正认真,钱有财忽然一顿,又饮了一口酒,继续道:“亲朋叛离,妻儿离散,世间似是开始不幸起来,弱肉强食,情义不在,你说是不是我从那天净沙,带了了什么邪物出来,致使人间如此。”

昏鸦听到这里心中的疑问便大半明了了,跟随钱有财浅饮一口后解释道:“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些仙门的高徒,这一趟大概也算是历练,刚下山便碰见您老了,咱俩也算是很有缘分啊,我在山中很少出来,您刚才说的能再细一点吗,让我以后行走江湖心中也好有些底”

钱有财脸色微红,打了个酒嗝,对着昏鸦一点头伸手摆了摆,得意道:”哎那这酒,这肉就算你的买路财了,你别看老汉我现在不济,五六年前那也是一方富甲,四处经商也见过不少市面,你这酒肉买我的见识不贵,之前说的,也就那样,上仙们的事我我哪儿知道那么详细,眼下月色正好,不如小友想知道什么,我就说什么好了。”

昏鸦见此,心想钱有财和自己一样住在荒野中估计知道的也就这些了,于是套近乎说:“看您这容貌想来也有七八十了,活了这么久,遇事看开点,活着就够了。”

钱有财一瞪昏鸦辩解道:“我才五十多岁。”随之神色一黯,叹了口气继续道:“罢了不提了,今天就着这月色,不如痛饮一番,那些人间相思愁苦,都散了吧,今早有酒,就让我醉一醉,与世相忘,快活上一番,此生不畏了,不畏了……”

钱有财眼角流光划过举起酒坛,对月而饮几番下去,昏鸦还没开始,钱有财已经烂醉了,昏鸦见此心想,能快活上一夜,对钱有财也是记好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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