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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品味福安风情(2)

镇上街口,矗有一尊女子塑像,体态婀娜,貌若天仙,俨然是芙蓉李的化身。一问,果然是。当地人称之为芙蓉李的仙子,塑像始建于1992年。它的周边不远处便是人来车往的镇街道。行走其间,还能觅见小巷两旁颇有年代的木板房,青砖黑瓦,雕梁画柱,虽油漆剥落,然字迹犹在,让人体味到了传统古老的气息。

朋友,我的朋友,有机会,还是让我陪你到潭头走一走吧,我真的喜欢上这个地方了,因为我已经感受到大自然不但赋予潭头美丽的生命之山、生命之水,还赋予潭头人用代代汗水辛勤培育的生命之树——芙蓉李,我甚至想在李花盛开或李子成熟的时候和你结伴来这里。我们看花开,我们说收获,我们用诗歌的形式,用真情,用真心,紧紧地拥抱潭头镇!

寒食

[宋]陈元老

至后百五日,春光无火晨。

金钿沽酒妾,罗袜弄球人。

鸳语如留意,花枝不卖贫。

东园旧桃李,红白尽成尘。

畲山百草园

卢海

酷暑伏天,山下热浪炙人,山上却惠风和畅。车子盘旋在林荫夹道中,望着林中舞动的枝叶,司机调下车窗玻璃,关了空调,说:“搧扇不如自然风,难得到山上来,大家享受一阵这山里清风吧!”顷刻间,一股温润、清爽的山风便扑进车来,车上人顿时都精神起来了。车子转过一个大弯,迎面一棵苍郁的老石楠树下,矗立着一颗椭圆形的大石头碑上,镌刻着醒目的“畲药生态园”5个漆绿大字扑入眼帘。带我们上山来的福安畲医畲药研究发展中心的钟主任说:“到了,这里是高水笕村,是我们畲药种植基地。”

高水笕村坐落在小山冈上,四面青山环抱,远山如黛,近山叠翠;村后古树葱茏、村旁修篁深幽;村中,处处飘荡着草木的馨香、花卉的芬芳。这里,真是难得的种植药材的风水宝地。

钟主任告诉我们,这个村,是畲汉两民族和睦相居上百年的老村,种草药有传统,从祖先迁居到这里就开始种了。闽东是全国畲族人口最多的地区,福安又是闽东之最。福安畲族山地聚落,又是大分散小聚居,多为“丛菁中一舍、少比屋而居者”,因此,缺医少药。畲家人为了适应生存,在长期与疾病抗争的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一把青草、一根银针”的畲医畲药经验,这些宝贵的经验是我国民族医药的瑰宝之一。畲家人大都有在田头地角、房前屋后种植草药的传习,但像高水笕村这样大范围、大面积种植草药的村还是不多。在习习的山风中,村“畲药合作社”主任小钟带我们去参观药圃了。路上,小钟说,畲家人常用的草药400多种,他们村种有铁线莲、南天竹、金丝莲、田七、穿山龙等9种特效草药,功效好、收益高。草药属性不同,种植的地土环境也不一样。我们走进不同的药圃,领略着别样的风姿:层层山园上,一架架端的铁线莲,藤绕叶拥,亭亭高擎着悦目的洁白小花;弯弯的山坳中,一畦畦南天竹,紧簇依偎,恣意舞动着耀眼的阔绰绿叶;密密的丛林中,一圃圃金丝莲,团团匍匐、激情舒张着灼人目光的猩红叶瓣。小钟一旁触景生情说:“我们种药人,风吹日晒,防鸟啄防兽踏,费力费神,虽然辛苦,但一见到药花开放,心里也像花开一样舒畅了!”

是啊,眼前这娇艳的小白花、灿烂的红花瓣、潇洒的大绿叶,都是为人类解除病痛的美丽天使呀!自古以来,朴实善良的畲家人,就是凭借着这些草叶、草根、草花,救治了山里山外众多的伤病者。我知道,畲医畲药对跌打损伤有独特的疗效。在革命斗争的年月里,富有正义感的畲家人,积极支持拥护党的革命事业,在闽东苏区柏柱洋的东山畲村办起了红军后方医院,以畲医畲药还有祖传的单方、验方治愈了不少红军伤病员,使其重返前线战斗。畲医畲药对治疗妇幼病疾,也有特殊的疗效。因此,长年以来,山外的汉族妇幼遇到疑难杂症,都会翻山越岭到畲村畲寨求医。在治病的过程中,不少汉族妇女儿童,都与畲家人结下了情谊,有不少畲汉妇女结为义姐妹,也有不少畲汉孩童互认对方父母为干爹干娘。就是这神奇的畲医畲药,为畲汉民族团结的斑斓画卷又添上一抹绚丽的色彩。

畲医畲药不仅畲族人视为传世珍宝,汉族人对其也情有独钟。每年春夏相交、夏秋之际,在山城的幽深古巷里,在小镇的狭长老街上,都有畲家老婶、大伯,挑着装有青草药的篮筐在穿行。一眨眼工夫,篮筐里的山苍籽、缺叶菀、鱼腥草等新鲜的青草药就被人争购一空。于是,在老宅厅堂的茶瓮里、新楼客厅的茶杯中、商铺柜台的茶碗上,就飘荡起山苍籽的辛辣气、缺叶菀的清香、鱼腥草的腥味,这是闽东人解暑去痧独特的天然饮料。

从山中药圃回来,已是正午时分,小钟盛情地留我们吃农家饭,没想到,上桌的竟是地道的青草药膳。桌上有青葱炒百合、生姜炖羊肉、小肠金银花汤、铁线莲熬猪肘……一碗碗色味香俱佳。喝的又是泡浸过山皇后、穿山龙等草药的家酿米酒。小钟说,喝这酒能壮腰壮骨。这餐畲家青草药膳,不仅让我们大快朵颐,还让我们大长了养身壮体的见识。带我们上山来的钟主任,见我们开心的样子,深情地说:畲医畲药真值得好好研究发展呀!

巧夺天工畲银饰

闻艺

走进珍华堂银楼,大有“银光碧月一片青,淋漓精雕宕尽情”之感慨。

20世纪30年代,珍华堂叶三妹制作的“银蓝七层塔”,被推荐参加英国伦敦银制工艺品赛,荣获银奖,这是中国银制品首次享誉海外。畲族银器是畲族人民群众智慧的结晶,记载着只有语言没有文字的畲族文化,属于非物质文化遗产,具有较高的历史、文化和科学价值。以福安叶氏“珍华堂”畲银饰为代表,已传承了200多年。

畲族自唐迁徙福安以降,畲银器制作便向世人展示了一幅悠久的历史画卷。随着大量畲族群众的定居,福安畲族银器步入供求两旺的火红年代,其制作工艺也走出了当初仅在族内传承的制约而流传世间,畲汉银匠辈出。明万历《福安县志》载,明宣德年间便有“三千来往客,四万打银人”,福安银器制作日盛。

清朝中叶,珍华堂创始人叶长青只身前往泉州,师从银雕巨匠朱碧山,满师归来开设银铺,服务畲民。其后,孙儿叶三妹秉承祖艺,精研求新,在福州洋头口开创振丰银楼,叶长青以其出众的技艺名噪榕城。抗战初期,振丰银楼被日本飞机炸毁,叶长青举家迁回故里,其子叶如发创办了珍华堂银楼。叶三妹亲手临摹绘制各式畲、汉银雕精美图案摹本及技法精髓,培育了一批优秀的银雕艺人。1958年,国家轻工部专门召集福安银雕艺人,历时3年打制3套银蓝餐具赠送外国友人,在福安银雕史上留下一段佳话。

20世纪60年代,叶如发传技于女婿林仕元。林仕元在珍华堂老字号的基础上,将银雕工艺发扬光大。

畲族银器制作过程有30多道工序,均由手工完成。银器制作包括操、凿、起、解、披5大技法和平雕、浮雕、圆雕、镂空雕4种工艺,元代雕刻风格,形式上表现为造型奇巧独特、纹饰雕工细腻精美。叶氏珍华堂银雕,在工艺上追求畲族文化淳朴、粗犷和神秘的特色,并通过银料纯度和银坯厚度的控制,使银料的延展性得到提高,充分发挥银器的表现力,在银器表面光亮度处理和保洁方面,采用畲族独门秘方工艺,使得银器保持天然色泽,起到防氧化、防腐蚀的作用。畲族银蓝技艺从制胎、掐丝到烧焊、点蓝、烧蓝等各道工序都精细复杂,充分体现了我国银雕工艺的民族风格,因而受到国内外收藏家的青睐。

福安畲族银器制作工艺继承了传统工艺,在中国矿冶学史上占有较高的地位,为文化的传承留下了特殊物证,以珍华堂为代表的福安畲族银雕,以其选料讲究、构思新颖而彰显民族特色,体现了现代畲族银器制作工艺的高超水平,其银雕作品在国家级手工艺制品大赛中屡获大奖,2010年5月,以珍华堂为代表的福安畲族银雕传统制作工艺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11月入选文化部文化产业示范基地推荐名单。藏于深山中的畲族银文化撩开神秘面纱走向世界,成为中国民族文化之林中的一道独特亮丽风景线。

畲族传统美味小吃

闻莲

畲族的糍粑、乌米饭、菅叶粽、米酒最富有畲族民族特色,这些隐藏在寻常乡间巷陌的美味小吃就是畲乡的一张张金字名片。

畲糍粑

畲糍粑,即畲族糍粑,是老少皆宜的一样福安特色小吃。“畲的粑,粑的畲……”卖糍粑的小贩骑着装着糍粑的小车穿行在福安的大街小巷,用福安方言编出一段段押韵的吆喝声。看着小贩将热乎乎的白色糍粑,裹上由白糖、红糖粉、花生碎混合的蘸料,食欲立刻被激起。将其咬在口里,又软又粘,米香夹着甜味,亲切的口感让你吃完一口还想接着下一口。

打糍粑是畲族的一种习俗,畲族的许多节日都要打糍粑。先将泡好的糯米经过木甑子蒸熟后,趁热倒入石臼,由几条汉子手执“丁”字形的木柄石锤,往石臼里轮番舂捣。舂到恰到好处,那糯米饭便胶也似地粘成一团,看不到饭粒。然后,捏出一小团一小团,再压成一小块一小块碗面宽的饼状糍粑,放在一个撒满面粉的簸箕上,撒上一些芝麻面,分给大人小孩趁热吃。也可以放到通风处,晾干,即是糍团,糍团放到铁镬里,用猪油烤软,食用味道更为香糯。

畲语“糍”、“时”同音,俗语“走时”就是指好运气,他们常把丰收之年,喜悦之年,说成“今年有糍做”,它是时(糍)来运到,生活年年(粘粘)甜的象征。因此,糍团就成了畲族人们庆贺良辰美景、婚嫁诞辰常用礼品。在亲戚来往的日子里,也常常砻谷、舂米,蒸饭制糍,同欢共庆。

乌米饭

乌米饭的制法,是用畲山上的一种野生植物乌稔树(杜鹃科)的叶子,放到石臼里舂碎后,贮到布袋里。连袋放到铁镬里,加适量的水熬汤,让它释出紫黑色的汤汁来。而后去袋和叶渣,将精选的糯米泡进汤汁里,几小时后,捞起放到木甑里蒸熟即成。

乌米饭色泽乌黑发蓝,并带有油光,香软可口。由于乌稔能起开脾、防腐作用,将乌米饭放在通风或阴凉处,数日不腐。食用时,以猪油炒热,加入芝麻、花生、蜜枣等蒸熟味道更美。因此畲家人说:“一家蒸饭十家香。”

传说唐总章二年(669),畲族英雄雷万兴在领导畲军反抗官府时,被朝廷军队围困在大山里。这时,钱绝粮断,完全失去外援,雷万兴便吩咐畲军在大山里寻找食物。当时,正是大寒天,山里各种植物都已经脱叶落果,唯有一种名叫乌稔的野生植物落叶以后,枝条上还挂着串串像珍珠一样的甜果。畲军采了一把,带回营中给雷万兴尝了尝,他立刻感到满嘴流蜜,十分香甜,便马上传令大量采集这种野果充饥。军粮解决了,雷万兴于三月初三这天,率领畲军杀下山去,取得了反围剿的胜利。

此后,畲民们为了纪念雷万兴率领畲军反抗官军的胜利,在每年的农历三月初三这一天,家家都出门“踏青”,采集乌稔叶,制作“乌米饭”,以致衍为风俗,传至今天。

菅叶粽

菅叶粽俗称“菅粽”,在端阳节和分龙节时食用。在裹菅叶粽的前几天,必须上畲山砍回一种特有的野生灌木黄碱柴,将其烧灰,淋出黄色碱水。在裹粽的前一天,再上畲山砍回野生的菅草叶,放到铁镬里经过沸汤烫软,以防脆裂。

裹粽前,把精选的糯米在黄碱水里浸几小时。拿两片又长又宽的菅草叶子对折成槽形,再拿一片菅叶披在槽底,而后舀碱水泡过的糯米数两于叶槽中。装满一捏拳粗,20厘米长的时候,把披底的一片菅叶折过来,再把那折槽的剩余菅叶折过去,裹包好糯米。用棕叶丝缚作5节,即成为一条玉米棒子似的菅叶粽,放到铁镬里煮十余小时,遂成“菅粽”。

煮熟的菅叶粽为浅黄色,既有粘性又不含糊。要是在糯米中掺少许的玉豆或豌豆或羊嘴须豆,更是芬香而不腻口。它既悦目又别有风味。每年端阳,畲民除把菅粽敬祭祖宗外,还用它馈赠亲友。

畲家酿

畲族生活与酒密不可分,大事小事离不开酒,闲聊劳动也要喝酒。畲族娶亲时,男方赤郎(伴郎)要喝过3碗女方自家酿制的米酒,方可跨过被杉木枝叶所拦的迎新路,所以说不会喝酒娶不成亲。畲族歌言中还流传《要酒歌》、《敬酒歌》、《打酒局》等酒歌。

畲族农村农历十月过后,家家酿酒,把酒抽到酒坛里密封起来,以备于年节、农忙时候饮用。畲家米酒,是考究的用料和独到的工艺造就的独特风味。

畲族米酒选用本地生产的单季高山糯米,特定的水质、土壤和特定的气候生长出了特定的糯米,个粒饱满匀称、玲珑剔透,蒸煮后犹如晶莹的珍珠。

酿酒使用的百草酒粬采用野生的桂皮、甘草、白芷等100多种野生中草药提取液与优质大米粉混合发酵后精心制成。采用传统的发酵工艺在自然状态下发酵而成,生产过程不添加任何添加剂,以确保纯纯的乡野米香,原汁原味的地方特色,让人回味无穷。

高山纯净的泉水和独特的气候酿造出的米酒,酒水浓而不沾、稀而不稠,如同玉液,口感清香醇正,甜润爽心,饮后倍感神清气爽,提神解乏,驱寒补虚,解渴消暑。还可作烹调佐料,帮助消化,让人食欲大增。

畲家米酒营养丰富,能促进血液循环,是适合男女老少,四季皆宜之饮食佳品。尤其是产妇坐月子时,婆婆们常常用米酒煮土鸡给她们吃,连续几天虚体便加快恢复,面色渐渐红润,奶水稠密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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