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久居荒山中。对外间的事。都颇有兴致。”涯上老人推塘道。又心思：“天外之外。。别源天？嗯。应是别源天。唉。观来。老朽罪孽深矣。可这别源天到底在何处。”遂问道：“你可知一处地方。名唤别源天？”
玄明镜摇头道：“不知。”涯上老人叹息一声。道：“那么。你找老朽何事？”
玄明镜忙回道：前辈。今年盛秋过后。天下必将发生一场大****。而引发。。
“老朽知道。。”玄明镜未说完。便被涯上老人止住。涯上老人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自来治而复乱。乱而复治。涯上老人历经斗转星移。自是看得多了。心思：“不如点化他一翻。以免他执念太深。余下岁月。常受折磨。”
红炉小沸。茶叶在水中又绽。世间事。如今又何能溅到涯上老人的身上。漠然道：人修道于天。岂能逆天机？生死有常。一草一木。仍至天下。俱不如此。何况你已知天机。又何必做徒劳之功？
玄明镜动容。道：不错。天机有常。然一叶之枯。尚且令人伤怀。何况苍生兴灭？前辈是天外高人。自然视天下为一叶。但求前辈怜苍生。如怜叶上蝼蚁。
“呵～”涯上老人长叹：你当真知道什么是叶上蝼蚁？
言罢。目光直逼玄明镜。玄明镜一个颤栗。不能自主地朝涯上老人眼中望去。刹那天地如崩。好像坠身在无边深渊中。半醒半梦。无有悲亦无有喜。唯有无际无涯。好似一刻。又好似万年。猛地一摔。将玄明镜重重惊醒。玄明镜吓一声。惊得大气直喘。眼前。是一片陌生的风景。先辈的遗训。不明的追杀。遥远的传说。一切。俱是前尘。而此处。是黄土黄沙黄风之地。
玄明镜在此茫茫无措。是真如蝼蚁。唯知前行。前行。经几番日夜。亦未走到一个尽头。玄明镜心思：莫非。这便是未日之景。了无生机！
“呵呵呵呵”想至此处。玄明镜便听几声长笑。这笑声很安详。但在这里。却是令人发慌。玄明镜高呼道：前辈。前辈！
未得回应。身体就飘乎起来。狂风乍起。将他卷到另一地来。此处地阔野盈盈。天余残云。大地却在惊颤。令玄明镜也跟着惊颤。
马蹄声。马蹄声如雷霆奔近。万种兽鸣。在天际。在野际。一齐奔近。玄明镜望见。天中有人架着猎鹰。野中有人跨着狂驹。虎兽驱动着霹雳的战车。奔近。
玄明镜一人面对千军万马。自然要逃。一转身踏步起来。觉得神力忽至。百倍于平日。但却不受自己控制。自身只能跟着这股力量逃走。
一直逃到一座铁城脚下。那城极大。高约百丈。阔地千里。城前有大江揽护。威重如山。然竟城门大开。城中尸臭熏天。
玄明镜奋力一跃。跃过湍流的大江。入城来。恶心的气味直咽入喉。玄明镜不得气息化到最小的境界。
巡了好长一段。各街中了无一人。除此。其余仍显明常。一派安详。如夜极深时。月下静谧的城。但。不寻常处仍是有的——街中多门户大开。或被破门入。里中情形。该是容易猜到的。玄明镜并不敢进。
巡到一户大宅。一座府邸便占了大半条街。朱门紧锁。没开亦未被破坏。门庭布局恢宏。主人家该是显赫之人。玄明镜将门崩开。府中处处摆放着兵器。兵气森森。却并不见人。
“人在正厅”玄明镜正嘀咕。一个声音道。
玄明镜惊道：前辈。
“去罢。”
玄明镜往正厅。见着一个白发老将军。身拨黄金甲。盘坐于地。膝上放着一柄长刀。用手半握着。怒目汹汹。威视玄明镜。
玄明镜忙赔礼道：不知主人在此。玄明镜冒昧了。
“人已死。你不必慌。”又有声音道。
玄明镜上前去探他气息。又察他元神。确信人已逝去。
玄明镜问道：他是寿终？
“他是自毁元神。”
“为何？”
“王朝将亡。他家。是王朝的望族。他。是王朝的守护者之一。”
“哦。那他的族人呢？逃了？”
“他的子弟。都随王朝的君王上了战场。他因老病。被君王留了下来。以作为王朝的最后一张屏障。而他似乎无法承担这一责任。所以自尽了。”
玄明镜唏嘘不已。忠烈之人。亦感怀忠烈之人。顺着那白发老将的目光望去。玄明镜睹见一块大石。石上刻着一行奇怪符号。心道：这是什么。
“这巨石上写的是：忠魂留千古日月。”
“义魄守万里河山。”玄明镜脱口而出。又疾望了一眼白发老将。大喊道：他是雷神。君王是天帝。敌人。。敌人就是我挥之不去的梦魇。这景像。就是不久以后。对不？对不？这时。涯上老人忽然出现在了玄明镜面前。道：这是未来。是无数个未来。这也是过去。是无数个过去。这老将。不是雷神。是雷神的远祖。这一族。确实是极强。以至能逃离那场浩劫。绵延至今。
涯上老人言罢。景前的景像忽然就消散。二人又来到一处战场。显然已经是大战过后。来此地。方知伏尸千里非虚言。断枪断剑。砍下人的残肢来。插在兽的遗骸上。最后。埋没在血与土里。“这里。死了三十万人。全是修仙者。没有普通人。普通人活不到这场战争发生的时候。”
“那。。这里是哪里？”玄明镜有些心颤。
“龙庭！”
“龙庭？龙庭是哪？”
“龙庭是这里最初的名字。这里的死者。称呼此地为洪野。如今。在不周之北。所以老朽也不知道你们叫这里作什么。”涯上老人淡淡道：“此地往南去。不甚远。你们的巫祖。率着远征军。成功地打败了你们口中的北方异族。可惜他再回去时。已经无法抵御帝俊率领的联军。这些。也许你不全知道”
“龙庭？”玄明镜喃喃道。
涯上老人接道：龙神。便在这里降生。他是真正的第一位天帝。龙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