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只要菲儿同意，那风妍妍一进白家，这飞羽接任族长之位，保证再也没人敢出声唧唧歪歪，往近处说，谁敢跟这风妍妍过不去啊，风侯爷那官职可不是闲着不做事的，望远处说，这朝堂上还有个一国之后是风妍妍的亲姐，有这两层关系，别说那些倚老卖老的各地掌柜们嘴上不敢出声，就是心里怕也是不敢升起什么念头了！

可是，菲儿她真的会同意飞羽迎娶风妍妍过门吗？她连让飞羽纳妾都不肯，又怎么肯把风妍妍这尊大神给迎进来，和她共一个夫君呢？

再说了，菲儿即便同意了，这让谁大让谁小呢？

菲儿先进的门，肚子里也已经有了白家的后代，娶的时候她这个老太婆还亲口允诺的是正妻之位，按理说，让菲儿做大是理所当然的事。

可是，问题是风妍妍毕竟是侯爷之女，皇后之妹啊，从小娇生惯养的她，愿意做小吗？即便她愿意做小，风侯爷愿意吗，皇后愿意吗？

瞬息之间，白老夫人的心思已经千回百转，绕了几千几万个念头，绕来绕去，绕到了最后，直绕的她头痛欲裂，也终是没能拿出个决定来。

长长叹了一声，白老夫人揉了揉额角，无奈的靠在躺椅上，出神的望着院中那棵已有起色的古树，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已经不再属于她了，代替她，将会是这年轻一辈们或沿着前人的脚印或者自己另外开辟一条道路，继续前行。

“娘，你在感叹什么？”白震天眉头皱得更紧了，难道说娘还在误会菲儿吗？

“没什么，只不过人老了，容易感叹流光飞逝，能够抓在手心里的东西，除了那些昔日辉煌的记忆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了。”白老夫人缓缓阖上眼眸，无力的摆了摆手，“你下去吧，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白震天闻言，深深的看着母亲，这一刻突然发现母亲那苍老的容颜上仿佛再没有一丝的光彩，昔日那犹如划痕般清晰的皱纹首次浅浅的都荡了开去，平静而安详的趴伏在灰黄色的脸上，散发出一股认命般无奈的悲凉。

母亲在她一生最美丽最光华四射的时候，褪去红粉金钗，换上朴雅的衣装，挑起了家族的重担，耗尽心神，冒着严寒大雪，盯着酷暑烈日，风雨无阻的四处周旋在天南海北，才保持着白家今日的荣耀，换得身体过高透支殆尽，常年忍受着病痛的折磨，除了回忆和感叹之外，也真的做不了什么了。

母亲可能时日不多了。

他知道，母亲是不放心白家的生意，更担忧未来的发展，那种不甘放手却又无奈的心情。

白震天闭了闭眼，握紧了拳头，转身默默走了出去。

一连五天，在风妍妍大力的支持下，二女争夫的故事已经传遍了楚京的大街小巷，一时间楚京内，无论是百姓还是豪门望族，对这突然冒出的消息极为感兴趣。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风妍妍的名头实在是太响了，这楚京随便一个人都知道风妍妍那嚣张的性格和厉害的拳头，更知道风妍妍乃当今皇后之妹，侯爷之女，你说这么一个人物要和人家有夫之妇决斗，以输赢抢夺老公，又怎么不引起这些人，特别是那些无聊的富贵人家去凑个热闹呢？

当然，凑热闹的行为就表现在楚京城内那些突然之间变得拥挤不堪，人满为患的赌坊之内，没钱的人随便丢几个铜板当做赌资，赢了可以赚回一点甜头，输了对他们这些一穷二白的人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那些有钱的人更是不甘落后，动辄出手就是几百两几千两银子，甚至上万两的银子，当做赌注。

绝大部分的人，都把宝压在了风妍妍的身上，为啥，因为风妍妍的出场率实在是太高了，高到了几乎这楚京城中只要有哪里打架斗殴的事件，必然会看到风妍妍那英姿飒爽的风姿，还有那一双让人看了胆寒的铁拳。

曾经，有一个官员进京述职，那京官特意带了儿子一起来京城见识见识，谁知那儿子仗着学了一身功夫，四处找人比武，一连几天毫无败绩，沾沾自喜起来，逢人边说你们京都的人武功也不咋样嘛，手下败将们则是敢怒不敢言，有一次在大街上又说了这话，被路过的风妍妍听到，当即打得他是一个满头开花，倒地不起，临了还在那废了那孩子的武功，不屑的骂道：“就你这等败类，让你练武都糟蹋了武学的纯洁！”

这一幕看得围观群众纷纷叫好，大家基本都是楚京人，有哪个人会乐意愿意看到别人欺负到门口的事？所以百姓们对风妍妍此举甚为推崇，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快的将这件小事给渲染夸大得神乎其神，将风妍妍直接说成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凶神，有着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手指头隔空一指，那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厉害外地人就吐了一大口血，再一点，那人就摔在地上起不来，伸了第三下的时候，那人头一歪，就此断气……

从那以后，人们从此再也看不到风妍妍打架时的雄姿了，因为再也没人敢和风妍妍正面过招，但凡有打架斗殴事件，一见到风妍妍出场，打得正难分难解不死不休的双方立刻抱头鼠窜，生怕窜的慢一些就被那要命的手指给点中了。

所以，如今风妍妍好不容易有出手的机会，人们哪能不拼了命的占位去看，更加是把赌注完全的都压在了风妍妍的身上，至于那个不到从哪里冒出来的云芳菲没听过，看说书的人都不夸她，只用一句性格沉静代替，沉静的性子能和飞扬跋扈的风妍妍相比吗？不能，所以谁有病或者谁嫌钱多了才会压云芳菲！

不过也还是有人看好云芳菲，把赌注压在了她的身上，但人数很少，虽然云芳菲不遗余力的去鼓动身边的人压赌注，但除了白灵等几个快意园中的下人象征性的压了一些银两外，然后就是云芳菲和白飞羽拿出了自己能动用的所有钱都压了上去，除此之外，再也没人看好她。

也就是说，压云芳菲能赢的都是自己人，除了她和白飞羽压下大量银两，其他的都是友情支持，你说这个友情的支持能有多少钱？

所以，赌坊掌柜的伸出了十个指头，没用完，就把看好云芳菲的人给数了过来，然后不屑的摇头笑道：“这年头，居然还有如此蠢笨的人，特别是这两个出大钱压云芳菲赢的人，更是傻叉到了极点的人，真是绝种啊。”

说完，一看名单，随即了然了，原来是自己支持自己啊，看风妍妍人气那么旺，忍不住出钱砸自己拉人气来了，也成，反正你们两口有的是钱，给我送多少我都要！

掌柜的扔过名单，又拿起另外一份贵宾名单来，风妍妍的名字首先跃入眼中，其后跟着醒目的字体写着钱数，一万两。

不愧是皇后之妹，侯爷之女啊，大手笔，这名家出手，就是与众不同啊！一出手就是一万，看来要得第一是十拿九稳的事了！

赌坊掌柜的看完名单，提起笔来，在下面又加了自己的名字，后缀一千两，一边想着明日的进账，一边喜滋滋的寻思着，到底该找个什么样的机会，让风侯爷得知自己曾经支持过他闺女呢？

决战前一晚，侯爷府又不平静了。

风侯爷正在东街的醉红楼中搂着新来的清纯佳人喝花酒，不经意听到佳人提起此事，立即放下酒杯，怒发冲冠的冲会侯爷府。

该死的，这么大的事，居然都没有人知会他一声，还有没有天理了！

家里的下人们不用说，肯定都是被妍妍那丫头威胁加利诱了，不来禀报也就算了，那些平日同朝为官的同僚，还有一些见了他就点头哈腰一味讨好的人怎么都全他妈的也不说，怪不得这几日来，他一出门，他们说的话都含含蓄蓄，半遮半掩的，让他摸不着头脑，却是原来如此啊。

逼问过下人之后，风侯爷这才得知，原来这一切都是他那宝贝女儿在搞鬼，居然搞出个二女争夫的段子来宣扬的大街小巷人人耳熟能详，这臭丫头难道就不怕有损她的闺誉吗，这样一来以后还有谁敢娶她？

“去，把那丫头给我叫过来！”风侯爷大手一挥，扫掉了桌上所有的东西，一阵砰里咣当的声响过后，风侯爷突然怔了一下，又想，自己的闺女自从长大后，啥时候有过闺誉了？又有谁曾来提过亲？

没有！

如此一想，他倒也不气了，旋即想到，若是妍妍赢了那个云芳菲，这白飞羽岂不是手到擒来，也不用他耗费心神去让皇上赐婚了……

“爹，你找我？”风妍妍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低头看着满地的碎片，一张俏脸皱了起来。

听下人回禀，老爹好像发了脾气，看来这脾气发的不小啊，不会是爹知道了明日决战的事才生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