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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河西

河西是一座山,山的周围是一条溪水流向西边,山上有一个庙,是个道庙。

传说古时候:一个旅者来到这个道庙中,和庙中一道姑偷恋。两人感情终于被庙中道长发现,狠心的道长拆散了这段看似不该的感情。他赶走了旅者。旅者抑郁而投溪而死。河水染红流向西边。他们的爱情感动了上苍,旅者死后,成为了河西神,守护着河西,守护着他爱的人。

大雨依旧倾盆地下着,这样一个没完没了的半夜中,王新独自一个人,穿着雨衣,来到河西的半山腰。

“妈妈我出去下。”川子对母亲说道。

“外面台风!”母亲喊道。

“朋友在外面危险。”说罢,川子急急忙忙穿着一件灰绿色的雨衣出门了。

“川子!”母亲叫着,可川子头也不回了。只听见外面的风还在呼啸着。

东南方就是台风肆虐的地方,到处一片狼藉,不要说是人,就连树木都可能吹的面目全非。

上山的大路已经被该死的断木挡住了。王新只好另辟途径。可是越是新的路子,越是危险,何况现在是台风。眼看快到山上了,他气喘吁吁着,和台风一样的嘘唏声,带着不安。

这时川子带着小跑,来到了河西。

“王新!!”川子高声喊着。声音却被风声消磨光了,无济于事。

不会出事了吧。川子一直提心吊胆着。

这里的王新,手抓着身边能够得着的树枝,平稳着身子,生怕被台风打败。他小心翼翼,道庙就在前方了。他一下子兴奋起来。

“啊!”王新一个踩空,滑到了,手边的树枝也一下用力折断了,人突然失去了重心,翻滚了下来。他一直从山坡上,侧着身子,带着泥水,滚落到了比较平缓的草地上。猛地一下,撞到了一个石头,昏了过去。

……

大雨还在下,天色很晚了,川子沿着山路不停地寻找,发现上山的大路已经被断木堵死。

“王新!”川子四处寻找。“王新!你在哪!”

突然,不远处的一个人影躺在草地上。川子迅速跑过去。

“王新!”川子喊着昏迷的王新,他被摔的全身是泥泞的伤。

她用力扛起王新的身子,王新压在川子身上那么沉重。川子拖着王新。看来下山是不可能了,只好去庙里躲一躲。

河西是川子最熟悉的地方,川子往另一条上山的小路走,这条路曾经父亲带她走过。

拖着王新累赘的身子,终于来到了道庙。风恐怖地呼啸着,那边的王新沉睡者,清醒的只有川子一个人。

“河西神,请你保佑他没事!”川子对着庙里河西神像祈祷着。

川子打开王新的包包,想看看里面有没有治伤的药。她仔细寻找着,发现包里有一张相片。是王新和一个老男人,还有一个姑娘。翻过相片,背面写着,一路平安。

……

第二天空气凉爽,乌云还没散去,只是雨停了。川子靠在王新肩膀上,睡着。

王新被这微光打扰,皱着眉目,眯着双眼,迷迷糊糊醒来。他转过头,看见川子靠在他肩上,不敢吵醒川子。他记忆只停留在昨天摔下山坡的画面,没想到川子还会来救自己。王新想着想着,又微笑着。

看着川子,湿润了头发披散着。她的睫毛上还有几滴水珠,样子那样动人。王新忍不住用手抚摸川子的头。

川子好像被什么打扰了样子,醒来过来。王新看见川子醒来,立刻把手收了回来。川子发现自己靠在王新肩上,尴尬地躲开了。两个人不好意思地笑着。

“周川子,我们好像才刚刚认识吧。”

“毕竟是我告诉你河西的路。”

“你不告诉我我也会问别人的。”

“你没事就好。”

“不过还是谢谢你。”王新说。

“没什么,你没事就好。”川子重复着,仿佛那一份尴尬还在。

“台风过了。”王新跑到庙外头对着里面说。

“你不给你爸爸许个愿吗?河西神会保佑他的。”

“对哦。”王新突然想到这个正事。

他跑到庙里,打开包,拿出那张相片。

“河西神,就是这个男人,他是我爸,还有这个女孩,她是我姐。我希望你保佑他们。”王新很认真说着。“我希望我们一家人以后的日子永远平安幸福。”

……

下山的路似乎更为艰难,因为一个晚上的台风肆虐,到处狼藉凌乱。

“川子,你平时就是这么乐于助人吗?”王新边走边问。

“我爸爸就是这么死的。”川子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

“对不起,都是我话多。”

“没事,都过去很久了。”川子又不愿揭开那块伤人的旧疤。

从山上往下看,那一片桐城街角,一片恐惧后留下的慌乱。也许这只是短暂的,因为这个地方毕竟还有河西神,他会保佑这小城,毕竟还有他爱的人。天空还是阴森森的,等过一会,太阳才会探出云层,继续温暖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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