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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远方

泥泞的小径,仿佛苦难的,也是坎坷的。纵使母子重逢,也无法让余泰几般欢喜,更多的还是不堪的难过。这时,他还是会想起周川子,毕竟从第一眼见到这个女孩就觉得她很美,毕竟她在野旅还有他的陪伴。曾经看过旅途的沿途风景,也在步行中嬉闹欢笑。也就是此刻,他在类似异国他乡的地方,让他多少的不觉欢乐。

见到母亲的第一眼起,余泰就开始无话可说了。所有的一切罪恶根源都是因为自己的渺小或者可怜。

余泰的母亲带着余泰来到余村城的一个偏僻的荒郊,这里有一个小山丘,山坡的中央有个墓,墓碑上没有一个字。余母颤抖着走到墓前,猛地跪了下来,哭丧着又失落了言语。

“他爸。我又来看你了。”余母捂着嘴说,泪从眼眶滑落到手背,滴落在土壤上。

“这是爸爸的墓吗?”余泰皱着眉间。

“大坤!你看看,我们儿子都这么大了,你看看啊!”余母哭着。可惜死人看不见活人。

余泰愣着,跪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把我送到奉顺!”余泰突然又站了起来。

“都是为了你,都是因为你啊!”余母看着大坤的墓。

“为了我,你为什么还要杀了我父亲,然后留下我一个人在见不到你们的地方!“

“那都是假的!假的!”余母喊着。

“那你告诉我啊!”余泰终于红了眼睛。

似乎盛夏的季节余下不多,傍晚的时候,山间的气候微冷,那树上的叶子略微也显得泛黄。夕阳照透云朵烧的火红,再把霞光印在山坡和墓碑上,墓下的骨灰和灵魂就这样被安慰着一生一世,即使死的冤枉。

就像所有人知道的一样,余泰终于也知道了,等到他听完这个让人愤恨的故事之后,在他体内封锁的情感和诧异都宣泄了。那一整晚,他痛哭着,就像当年他的母亲一样,只是来的有些晚。他给母亲跪下了,母亲却也跪下了,两个人面对着面,诚诚恳恳的亲情,终于联系了两个人的心。

“妈,我们要怎么办。”余泰说得无力。

“总要对得起你父亲,他死的冤枉。”母亲想起了父亲又哽咽了。

“我一定要让王天佑对得起我们一家人!”余泰握着拳头,那么地用力和愤怒。

“大坤一定在天上看着我们。”余母说。

“妈,以后我会对你好的,我长大了已经。”余泰抱着余母。

那一晚,余泰住在母亲住的地方,像小时候一样,睡在母亲的身边,多少年了,梦一样的场景竟是从前的模样。

……

同一个夜晚,只是这里是桐城,周川子在家里,她的病还没有痊愈。透过窗户,看得见星星。她想起在罗门,和余泰聊天到深夜的时候。

“余泰,你的故乡在哪呢?”

“我啊?在北方呢,那个地方叫余村。”

“那你想家吗?”

“我没家了。”余泰低声,似乎隐埋着什么。“好了川子,早点睡觉,明天就要离开罗门了。”

“晚安,余泰。”

这夜幕,联系了两个城,余村和桐城。只是也许那最美的时候,他们都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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