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尔曦,真的有慕凉的消息了吗?”,甫一听到苏慕凉的消息,夏以沫的眼泪便簌簌而落,无需过多的渲染和修饰,失态的情绪就一一展现,苏慕凉一直是她的软肋。
“是的!据说有人在那里见过他,不太确定,情况据说也不太好,我看你还是别去了!”,尔曦说完背过身子,煞有介事的掏出手机,当着夏以沫的面拨通了朋友的电话,说的是英语,大意是让瑞典那边的人继续留意苏慕凉的行踪,一定不要跟丢了!
夏以沫听得真真切切,除了激动的哭再也做不出其他动作,直到尔曦起身告辞,她才回魂般抬起泪湿的眸子,坚定的说道,“我也要去!去找他!”
不管怎么说,苏慕凉是她的亲人,无论如何,她都要将他带回来。
“这……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尔曦有些为难的敛下双眸,为自己这般编制谎言欺骗一个善良的女子而羞愧。
“没关系,小哲和映娆可以托人照顾,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的!”,夏以沫吸了吸鼻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尔曦,小脸上浮现出一丝隐现的喜悦。
尔曦情不自禁的拂去夏以沫眼角的泪水,拥她入怀,喃喃自语道,“好,我们一起,一起将慕凉找回来!”
——我和夏以沫离开去瑞士,XX机场,今晨九点的飞机,一个月后回来,希望不再见你!
临走前,尔曦按照伊默的交待给他发去信息,短短数语,内容却十分详细,潜意识里,尔曦还是希望伊默能去机场拦住他们,也算是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然,伊默看到后,怔愣了片刻,悄无声息的删除,随手拨通了kanny的电话,“uncle,我希望婚期提前,您知道我很爱爱丽娜,怕夜长梦多!毕竟轩辕灏景还没出A市,到时候出了岔子,小辈的丢脸没关系,可您和义父若是因为这些失了面子就不划算了!”
“爱丽娜还在找轩辕灏景吗?这丫头还没死心吗?”,banny听到伊默的话后,气不打一处来,胡子翘的老高。
“uncle,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见目的达到,伊默睫毛下垂,嘴角挽起冰寒。
“你别替她开脱,她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吗?我会给你们尽快敲定日子!”
“谢谢uncle!”,伊默挂断电话,看了看时间,开车朝机场疾驰而去,他赶到的时候,飞机早已经起飞,天蓝的狰狞而空旷。
如果说轩辕灏景因制毒、贩毒,一夜之间沦为罪犯,是近期A市较为爆炸性的新闻之一,那么相比于南亚首富banny的女儿爱丽娜即将出嫁的这件事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报纸、媒体对即将举行的婚事轮番轰炸不说,banny还专门在电视上发表声明,声称自己早有归隐之心,女儿结婚后,他将会把所有事务交与女婿打理,自己则环游世界,而公司的重心也将由中国转移至南亚。
这是一种暗示,为即将离开A市这个风云之地打基础。
对于banny这种唯恐天下不知的大肆宣扬,伊默除了忍耐和默许外,别无它法。
无数次,他都努力压抑情绪,让自己麻木,一次次的,他牵着爱丽娜的手站在媒体面前大秀恩爱,殊不知,他的灵魂早就游离于身体之外。
甚至将婚期提前!
在外人看来伊默是迫不及待,其实他是想尽快摆脱让自己崩溃的处境。
与此同时,轩辕灏景也在电视上看到了关于爱丽娜和伊默婚讯的报道,他开始疑惑了。
轩辕灏景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来看伊默和爱丽娜的这桩婚姻,一切就变得豁然开朗,他甚至可以预见banny的未来,一个比自己还要凄惨的未来。
然,这些都不是轩辕灏景所关心的,现在,对于轩辕灏景来说,带着沫沫离开中国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想到离开,轩辕灏景便想到了kelly,这个女人自上次和他断了联系后,便加大了寻找他的力度,遂将A市前前后后翻了许多遍。
连带着,他也辗转挪了好几个地方。
避开她,不见她,让她着急,也让kelly知道冰恋(毒品的名称)的厉害!
冰恋,是轩辕灏景花巨资新近研究出的一种毒品,无色、无味,晶莹剔透的圆珠状,入液体即化,却能迷乱人的心智,让人深深的依附和迷恋,甘愿为奴、为仆。
这毒品一旦被吸食,可以说无法戒掉,除非有相对应的药物辅助和坚强的意志力才方可一试。
Kelly意志力是不弱,可她没有辅助药物,而市面上一般的辅助药物对冰恋来说没一点效果,反而对身体的损伤极大。
然,有效的辅助药物也只有轩辕灏景才有!
因着伊默和爱丽娜的这场婚礼以及banny这条大鱼,轩辕灏景相对来说就显得微不足道,也逐渐淡出了大众的视野。
所以,他便想趁此机会逃出A市。
眯眸看着屏幕上的那对新人,轩辕灏景拿起遥控器,指尖轻点,五彩纷呈的屏幕瞬间变暗。
他勾了勾唇,心却开始明媚起来。
仿佛是上次场景的重演,轩辕灏景经过一番乔装打扮,再次拨通了kelly的电话。
阳光很好,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
轩辕灏景拉低帽沿,惬意的靠在墙壁上,手机铃声只响了一下便被人接起。
对方是意料中的紧张,轩辕灏景甚至能听到电话那端女子急促的呼吸声。
享受般的轻扬嘴角,轩辕灏景半眯着眼眸,笑的邪肆,“Kelly,别来无恙!”,低沉的嗓音带着致命的沙哑,诡异异常。
“轩辕灏景,你在哪里?我要见你!”,kelly紧握手机,小脸惨白,清丽的声音里难掩颤抖,好像被置于冰窖中,上下牙禁不住的打架。
这一次,她远不如从前那般镇定,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惶惶然不知所措。
“我交代你的事呢?办的怎么样了?”,轩辕灏景冷哼,压根不屑于与kelly啰嗦,便直奔主题。
“你知道,这段时间查的严,需再缓缓……”,kelly吸吸鼻子,忍不住的点了一支烟,放在口中,语气中携带着一丝卑微的乞怜。
“缓缓?哈!能将苏慕凉包装的滴水不漏的人,能被区区一张出国护照所难倒?”,轩辕灏景薄唇勾起,狭长的眸中闪过冷凝之色,他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大笑一声,这个女人还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什么苏慕凉,我不认识!”,kelly急切的否认,掷地有声,她说完后,掩饰般的重重吸了一口烟,吐纳之间,脸上浮现出片刻的沉醉。
“呵,kelly,看来我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多!”,轩辕灏景冷冷一笑,嗓音低沉,警告意味颇浓。
现在,他笃定那个男人就是苏慕凉,没有可能两个长相相似的人身手和用枪姿势都那般相似,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kelly这帮警署之流就已经盯上了自己。
据说伊默是投资家banon的义子,可见kelly的背景也绝非一个警员那般简单,他这步棋走对了!
“别挂!别挂电话!”,kelly神色慌张的回过魂,口中的烟沿嘴角滑下,划出一道光亮的弧度,她看了一眼地上,挪了挪脚,俯身捡起,这烟可不是普通的烟,一支要好多钱,钱多少无所谓,关键是买一次,她要冒很大的险。
“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见不到护照,你就等着丑闻被曝光吧,另外,别妄图想着抓我,抓到了我,你会死的更惨,冰恋不同于其他毒品,只有我能救你!和我玩,你输不起!”,轩辕灏景不顾对方的哀求,冷笑着将电话挂断。
他猜的没错,kelly果然靠吸食其他毒品来缓解冰恋发作时的瘾,这样的结果,就像是得了癌症的人注射杜冷丁,时间一长,任何毒品都不再有用!
轩辕灏景和kelly通过话之后,便打了一辆出租朝夏以沫公司的方向走去。
他知道沫沫开了一家小的设计公司,自力更生,就坐落在A市偏离市中心的位置。
可他一次也没和沫沫打过照面,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如今,自己举步维艰,成了通缉犯,在不能确定给沫沫安定的生活之前,他不会见她!
仿佛爱情只有到了生死离别之时,才往往昭示它纯洁的本质。
另一个原因就是,现在,夏以沫很可能被kelly派的人监视着,kelly想利用沫沫来抓自己,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暴露行踪,也不会给警察抓捕的机会。
在离目的地较远的位置停下,尽管坐在车内,轩辕灏景还是一眼便看到了门口暂停营业的牌子。
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