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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王生出逃

王生在村里呆了数月,慢慢地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这里的百姓还是非常淳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是当此战乱之年,村中少见精壮男儿,而多老弱妇孺。这里隶属秦国境内,秦国法度严明,采取连坐论罪,任何打架斗殴或者偷盗之事都会被判以重罪,且牵连他人,所以几乎人人都规规矩矩,王生来此数月,村长早已告诉他,如今秦国对人口管制非常严格,你莫名而来,实为黑户,遇见官兵必须得藏好,千万不可暴露。

王生点了点头,说一定的小心行事,每日里随村里几个猎户上山打猎,这会儿农忙已过,闲暇时间,王生就会研究一番那镜子,但是毫无进展。

那日,村长突然的带来了坏消息,说不知是何人告了密,上面官府知道了你,乘着差官未到,你赶紧逃命去吧。

王生心中一惊,虽然明知道纸包不住火,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想到数月以来,蒙受村长大恩,无以为报,此时还要连累村长,心中顿时难以安心。

王生道:“村长,我若走了,会不会牵连了你?”

村长道:“放心,你若走了,我可假托说辞,说告密之人造谣生事。但你若不走,非但连累了村里之人,你自己也会落得个发配当苦役的结局。”

王生这才放下心来,忙道:“我知道了,多谢村长,这些时日来,多有叨扰!王生在此拜别!”

那村长突然的一把眼泪,道:“我观你言行,乃世之奇人。虽不知你究竟是因何事才会流落至此,但我相信,你将来一定不会是寻常之人。”

王生看着老村长,顿时也是感动非常。想我从新世纪而来,虽然物质条件比起这里好了一百倍,但是世人皆功利,眼中只有钱,哪还有如这里这般人心朴素!

王生道:“将来王生定会回来看望村长和大家,希望大家多多保重!”

那村长又准备了许多干粮衣物和些许路费,千叮万嘱吩咐王生,路途都艰险,自己要保重。王生不禁热泪盈眶,再次拜谢老村长。

当夜,王生乘着夜色,就离开了大树村,开始了他到这里以来最为艰难的日子。

王生不敢走官道,秦国对流动人口管理也是非常严格,百姓出行都得需有官方的通关文书。但有一类人是例外,那就是江湖中人,通常,江湖中人都会随身携带武器,穿着江湖门派特有的服饰,大多都是身手不凡,杀人不眨眼,所以大部分官府都不想惹,对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也有一些无门无派的独行侠,通常那些独行侠都是武功高强之人,否则早给人杀了,传说当年剑神曲风烈就是这样的一类人,曾经游走天下,来到楚国一处小城,那守城的硬是要将他抓起来,说他是流民。结果被剑神当场一剑砍了头颅,之后还优哉游哉的进城喝酒,那城令带着三百多人前来抓他,要将其关入大牢,结果剑神一人一剑硬生生的将三百军队全部杀死,血溅十里。从那后,剑神之名一战成名,当然那时年轻,世人还没有称其为“剑神”。

王生一路随山地而行,大树村在秦国都城咸阳之东,王生顺着山路,朝着太阳相反方向而行,连着赶了两三天路,终于看见前方有个颇具规模的小城,王生打算先进城打探一下情况。

那守城的卫兵个个站的笔挺,一身黑甲,目不斜视。最前面是一个军官模样之人,正仔细的观看着进出之人。

王生此时带着一顶斗笠,身上风尘仆仆,一个布袋背在肩上,那检查的官兵略看了一眼,朝着那军官打了个眼色,那军官一看王生,身材高大,一副江湖打扮,眼睛一闭,示意放行。

王生顺利进了城内,身上一共就几个几两铜币,想来想去,还是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来到一家客栈,王生点了几个素菜,加上几个馒头,这些天来一直以干粮充饥,这会儿换了口味,倒是胃口不错。

这家小店虽然地方不大,但是味道还不错,所以生意还不错,此刻已经是正午时分,客栈里早已挤满了人。有一些衣着鲜丽的富贵公子,大多数的还是平民百姓和来往商客。王生只见得这里面那桌最为显眼,那桌人个个身穿华丽长袍,仙风道骨,穿着统一,似乎是哪个江湖门派的弟子。其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坐在最中间的一位是一位翩翩公子,腰间佩戴一把细剑,举手投足都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魅力,王生身为男人,都觉得世间竟有如此气质的美男子,当真是大开眼界。

王生对这个世界还是有点陌生,忙叫来店小二,低声问道:“这位小哥,那些人是什么人啊?”王生指了指那佩剑的一桌人。

那小二满面笑容的脸蛋瞬间紧张起来,低声在王生耳边道:“这位大侠,想必是从别国刚来的吧。那边的都是道法门的弟子,道法门乃秦国大派,门派中的弟子精通各种法术,可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大侠可千万不要小瞧多看了,以免惹了不高兴。”

王生被小二这么一说,顿时感到惊奇,法术?难不成这些人真的会法术?之前听村长提起过,说有些方外高人,能飞天入地,只当是迷信胡说,想不到今天一进这小城,便再次听说了,并且亲眼看见了,顿时心中来了兴趣。

王生不时眼神飘向那一桌人,那为首的公子有所察觉,看向王生,只见得其一身江湖打扮,却看不出有任何外功底子,就连最基本的练体都没有,完全就是一平民百姓。不禁眉头微皱,心下想到,此人要不就是平民伪装的,要不就是绝世高手,连我都看不出来深浅。不管怎样,还是小心为好。

吃完午饭,那桌人匆匆离开了客栈,王生也结了帐离开了客栈,远远的跟随在他们身后。

那公子名唤赵凡,人称玉面郎君。人长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乃是道法门掌教之子。那道法门乃当代法门大家韩非子所创,韩非子本在秦国为官,创立道法门,然韩非子并非秦人,在朝中被李斯,赵高等重臣排斥,加上他力鉴秦皇,留燕灭赵,使得秦皇怀疑其忠心,随后韩非子流亡他国,道法门也被赵高掌控。赵高派自己的亲信,也是法门高徒赵子布统领道法门,那赵凡就是赵子布的儿子。

道法门源于道门,其所修炼者,也是以内丹术为主。然韩非子天纵奇才,抛弃了道家无为缓慢的自然修炼之道,认为“人自成法,应与天争”。积极修炼,认为人通其法则通其道,修炼,治国,为人,都是一个道理。竟然硬是摸出一条不同于道门的修炼之途,自创《道法始经》,创立道法门。

赵凡此次出门,乃是奉家父之命,去往东处探寻情况。数月之前,赵高得到消息,说有人见秦国东部天生异像,乃是有神人降临。赵高夜观天象,只见东面夜空,竟然无故多出一颗妖星,甚为奇怪,遂命子布暗查。

赵凡发现那人出了客栈,竟然一直跟随自己,也毫无收敛,不知是无知妄徒还是故意挑衅,走到一处桥头,对着一旁的一个老者使了个眼色,道:“且去试试他!”

那老者点了下头,调头往王生走来,王生看见那老头往自己方向过来,连忙装作买东西的样子,在一旁的小商贩处挑东挑西。

谁知那老头竟然看都不看自己,擦身而过。王生正心中一放,以为没被发现,突然见手中本来是一个木质的玩偶一样的东西,突然之间变成一条三尺来长的毒蛇,那蛇看见自己,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向王生的脖子,王生心下大骇,赶紧将蛇甩了出去,正要逃开,只见那卖东西的小商贩突然面目狰狞,竟然是红发赤眼,一口獠牙直扑自己过来,王生大叫一声妖怪,连忙拿起手中刚买的铁剑想要杀之,那怪物竟然没有丝毫停留,径直扑了上来。

王生汗毛竖起,铁剑迎了上去,那怪物竟然一口咬住自己,死死不放。王生顿时慌了,连忙拿起铁剑,不由分说朝着那怪物身上刺去,连刺了十几刀,那怪物终于没了生气,放开了嘴,躺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王生惊魂未定,只听得突然有人大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啦!”,王生往那声音来处望去,只见四周之人皆逃散开去,个个看着王生犹如看见恶鬼。王生定下心神,发现那卖木偶的小商贩此刻躺在自己脚下,背后被人用利器戳了十几刀,死相非常可怕,王生心中顿时觉得不妙,莫不是自己杀了人?

那远处的木偶玩具被摔碎了,王生顿时愣住了,刚才明明是一条毒蛇,这会儿怎么又变成了木偶娃娃,还有那小商贩,这会儿看着,也没有赤眼獠牙,确是普通人一个。

“这!这算怎么一回事?刚才明明是妖怪!”王生看着一地的鲜血,愣在当场,突然的想起之前那老头,再四下一望,那老头早已没了踪影,那桥上的一群道法门的门生也没了踪影。

“莫非刚才是幻象?!我真的杀了人?!”王生脑中冒出一个非常可怕的想法,刚才那老头会不会早就发现了自己,然后暗施法术迷惑了我,让我误以为是妖怪,从而错杀了无辜之人?

王生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想不到这道法门的妖术竟然如此厉害,能不知不觉之间让人产生幻觉,如今自己杀了人,可如何是好?!

正在王生挣扎着要不要逃走时,只见远处一军官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一群士兵而来,王生心中一声暗叹,今次只怕凶多吉少了!

王生因为杀了人,被带到官府,知县大人高坐于堂,公开审判,王生直叫自己刚才确是看见了妖怪,为了保命而杀妖,并没有杀人。

知县大人道:“好大的胆子,杀了人竟然还敢巧言诡辩,在场这么多百姓都看见你无缘无故杀人,竟然还敢抵赖!按大秦律法,杀人者,即判死刑!来人,拖下大牢,明日正午,问斩!”

王生听得那知县之判,顿时双脚一软,瘫在了地上。

王生下了大牢,这是他第一次坐牢,以前他连和人打架都没打过,这下可好,还以为这破镜子带自己来了这里,能有什么奇迹发生,想不到这才没多久,就因杀人而要被砍头了。

王生不禁悔恨连连,想起在新世纪的家人,老婆还有孩子,他们知道自己失踪会不会难过,还有那年迈的老母亲,这些年来,都是老妈一人拖着他长大,本以为开了公司之后,生活能越来越好,想不到如今混到这步田地,想到此处,不禁热泪满面。

那牢房的看守看见他,叹了一声,道:“现在才知道后悔?晚了,我见过很多将死之人,晚上都像你这样,有的还发疯了!早知道如此,你又何必一时冲动杀人呢?!”

王生没有解释,他知道此刻解释了也是没用,没有人会相信,只得靠在墙边,默不作声。

那看守摇了摇头,道:“这么大块一小伙子,冲动毁一生啊。”说完又叹了口气,走远了。

夜晚明月高挂,王生觉得这夜特别漫长,他想起了很多,从小时候开始,一点一点,有些事看着很久远,却又似乎发生在昨天,他想起老母亲,老婆还有孩子,又想起爷爷,爷爷临死之前,将自己叫到身边,亲自将这镜子交给自己,还吩咐自己千万要保存好,不可视于世人之前……

“唉!”王生一拳打在墙上,爷爷这话显然是说这镜子乃不祥之物,所以才不可拿出来,想不到自己这么愚蠢,竟然不听爷爷的话。

他从胸前把那镜子拿出来,又看了一番,突然想到:“当时我被水哥砍手,也是绝境。就如现在这般,若是这镜子真能穿越时空,那眼下就只有靠它了,到底是需要什么条件?才能穿越空间?”

王生站了起来,不停的在牢房里走来走去,仔细回想当初水哥砍自己的时候的场景。

莫非用血?王生记得水哥把镜子摔碎,砍了自己的右手,难不成是自己的血溅到那镜子上面了?王生想了想,觉得非常有可能,于是忍痛将手指弄破,一点鲜血滴在镜子上。

那镜子毫无反应,王生又滴了几滴,还是没有反应。王生心中顿时凉了一截,又挤出许多鲜血,结果还是没有反应。

“怎么回事?难道还要什么步骤?快想想看,想想看!”王生想起那水哥把镜子摔碎,对!摔碎!王生一直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就怕没有效果,如今反正也是死路一条,只能赌一把了。

王生拿起镜子,狠狠的朝墙上甩去,只见那镜子碎了一地,王生赶紧的又将鲜血涂在上面,等待着准备时空穿越。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镜子竟然慢慢慢慢的自己合拢起来,这过程大约持续了十几分钟,王生一直看着眼前的奇象,眼睛都没眨一下,期待着会有一扇通往星空的次元门在眼前打开。

可是一直到镜子完全修复如初,都没有再发生其他任何奇怪的事情,王生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牢房,还是一点没变,那镜子竟然和没摔之前一样,完美无缺的躺在那里!

“你!你这是耍我吗?!”王生看了看那黑镜子,心中差点被憋出一口血来。

王生又试了很多方法,奈何那镜子一次次的复原,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到最后,王生已经心如死灰,躺在了牢房中,看着那老高的小窗透过来的银色月光,整个人完全崩溃了。

第二天一早,看守又来了,看了看王生,把早餐和洗簌的东西放在他旁边,道:“吃了早饭,好好洗把脸,一会去见阎王爷也能得个好印象,快点吧!”说完就走了。

王生看着那薄薄的稀饭,目光呆滞,没过多久,只听得牢房里一阵骚动,然后就是两个士兵模样的人,一左一右,来到王生处,大约摸的看了看王生,然后手指一指,道:“他!”

王生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那士兵给抓了出去,王生到了外面,只看见牢房外面已经站了一排人,个个都是囚服,锁着链条,有气无力的站在那里。

王生也被拉进那一群人之中,等了片刻,陆陆续续有人出来加入队伍中,然后看见一个明显是军官的人走上前来,对着他们,厉声说到:“都站好了!好好的给我听着,你们这群人,个个都是死刑犯,如今我大秦正与六国开战,需派充人手,去往西北挖掘矿石,你们如今跟随本将军一起远赴西北,好好给我干活!说不定本将军会考虑再给你们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若是有人不服命令,偷懒懈怠,别怪本将军把你们皮拨咯!听清楚没!?”

那群囚犯,顿时议论纷纷,大多脸上闪现了高兴的神采,不用死比什么都好。王生一听这消息,顿时也是心中一阵高兴,本以为今天死定了,想不到还能有一线生机。

但是他并没有想到,去了西北做苦力是个什么样的情况。那军官眉头一皱,顿时拿起手中鞭子,对着最前面的人,劈头打了下去,边打边大声喝到:“都他妈嘀嘀咕咕什么了,刚才的话都听清楚没!!?”

大伙这会看那将军如此凶狠,忙道:“听清楚了…”

那将军又是一顿抽打,恶狠狠的道:“******一群废物!给我大声一点,再说一次!听清楚没!!?”

“听清楚了!”此时一群囚犯已经战战兢兢,生怕那将军鞭子打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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