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历9695年,夏。
天龙帝国三十二城之一,龙爪城。
炎炎夏日,烈日悬空,使得整片大地处在一片热气腾腾之中。令万物都失去了它应有的活力,全然一片片萎靡不振的样子。
地面上,一些洼洼坑坑原本尚有一揪揪夜里露水凝聚成的水滩,在被毒辣的太阳从天穹倾洒下来的光线照射,片刻功夫就被蒸发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
在距离龙爪城大概有百里路程的一条小道上。小道两旁是一排排柳树,相比于那无遮无拦的大道而言,此小道已经称得上是一处可观地躲阴之所。
只不过,利弊总是并驱而在的。
小道阴凉,大道炎热,相比之下,大道平缓,小道崎岖。
此间小道上,一个少年行走其中,瘦弱娇小的身躯,只怕一阵较大的风吹过都能把他吹地东倒西歪,或者风再大一些,极有可能、能将之吹到九霄云外去。少年尽是满脸的汗珠,就连后背一大片衣裳都被汗水侵透。
可他依然咬紧牙关。
事情如果是按照惯性发展下去,此情此景、此时此刻下,少年应该是烦躁不安的情绪。事实上却不然,他虽是气喘吁吁,显然一副累得够呛了,却还乐此不疲其中。惨白却又通红的脸庞带着浅浅幸福之色。
只见少年稍稍停下步伐,随即、那一对纯洁童真的眼眸缓缓地抬起来、凝视着龙爪城方向,嘴角浅然一笑、道:“快到了。”
旋即他加快脚下行程。
………
少年姓萧名晨,年纺十五岁,是龙爪城管辖范围内一处叫和平村的农家孩子。当年母亲为了生下他,难产而死。并且他自幼开始便是体弱多病,数年间,其父带他“访遍”名医,每每一位医生都称:他最多有二十年的活头。
事实证明,每每一位医生所言不假。随着他年龄成长,萧晨的体质越来越差。又在十岁生辰那年得了一场大病,令他在今后日子中终年各种病症相随。
原本和平村距龙爪城只有数百多里路程,换言之,一个平常人走,至多五、六天时间就能抵达,而萧晨却花了整整大半个月光景,期间中暑昏迷过去不下三次。
就这样的体质,如果能活到二十岁,到也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
五年、还有五年,很多事情在这五年间谁也说不准、谁也说不清、谁也预料不到下一秒会是怎样……不是吗?
………
三天后,萧晨终于兵临城下。他凝望着巍峨的龙爪城,高大的城门,进进出出、密集的人群。这是他“第一次”来龙爪城,光是城外景色就让他连连惊叹:“如果、如果有如果…如果以后我也能在里面有一栋大大的大房子,能和父亲一起住在里面,那该多好啊!”
萧晨一拍衣裳上的尘灰,整理了下着装,随后满意地点点头,才进入城内。
走在繁花似锦的城镇内,视线忍不住在街道两旁循环。什么提线木偶、布娃娃、冰糖葫芦、……五花杂乱,却无一不让他心然嘭动。
定了定神,萧晨移开了视线,不再去注视缤纷多彩的事物。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张地图,寻着手中地图地指示向着城中心走去。
许久后……他按地图指示来到此行目的地。
眼前是一座华丽的府邸,金瓦金砖,显得一片金碧辉煌;门前更有其独特的装饰风格,只是看一眼便能让人眼前焕然一新。牌匾上两个大字“宫府”更加透视了此府邸主人的不凡。
而他却无心留恋此景。
萧晨心里明了:此行、自己是有目的性的,非是专程来惊叹龙爪城繁华景色、欣赏好看的房子。
再度定了定心神,抛开了杂念。二度整理了下着装。
砰!砰!砰!……萧晨上前轻敲了几下门。没过多久,在伴随‘咯吱—’一声,大门被打开,一个老者探出头来。
“老人家,请问这里是宫廷欣然小姐的家吗?”萧晨礼貌的问道。
“是,你是?”老者上下大量来人。惨白无血的脸色,一副病怏怏之态。一身陈旧装扮,一看就知道是乡下人。可以说全身上下,除了衣着干净整洁之外、再无一可取之处。老者心道:“真不知小姐整么搞得,会认识这样的人。”
“我叫萧晨,是宫廷小姐自幼指腹为婚的男人。尊我父亲萧炎之愿,今日前来于宫廷小姐订婚的。”
老者诧异的看了少年一眼。对于小姐指腹为婚这件事他也听说过一些。据说十几年前,宫家没落,流经和平村,得一个名为萧炎之人收留。当年老爷为感谢对方收留之恩才定下着指腹为婚的诺言。又道听途说,萧炎之妻难产而死,其子自小病魔缠身,十岁时觉醒武力失败,落下病根,得了一场大病,身体比之往昔差不止十倍,活得到不到二十岁还不定呢!
而五年前,小姐觉醒武力时发现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修炼天才。因此,近几年来,老夫人为此桩婚事心急如焚。几度食无胃、睡不着。
老人再看萧炎,眼中不由多出几分厌恶感:此子好不知进退,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怎可与我家小姐相配,差个十万八千里了。哼、一个将死之人而已。
“哦!原来是姑爷啊!姑爷来得真不巧啊!老夫人和小姐才出去,小的也不知什么时候她们才回来,要不……姑爷过几日再来?”
明白人都能听出,此话带着怎样的讽刺。
试想,两人是指腹为婚了,事实上,婚都没提,对方就称自己为姑爷,这说不过去吧!然而,对方却实实在在称自己为姑爷了。
言外之意:你要摆正自己位置,我家小姐什么地位、什么身份,再看看你自己。两者就不存在可比性,好吗。
不过,真有一个人不是明白人。
再闻萧晨说道:“这样呀!也好,那过几****再来。”
闻言与此,老者顿时气的牙痒痒。
卧槽,老子话都说得如此明白了,你还要再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还是装聋作哑?
气煞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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