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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真相,过去

“说到这,你应该不会还没懂吧?”基路斯说着把另一杯酒递给莉米拉。

约书亚低声念叨着:“路易斯,仇恨,盗圣目标的转换,真假盗圣……连起来了!”

基路斯将最后一杯酒递给尤恩,点头道:“说说吧。”

约书亚看着基路斯微微上翘的嘴角,说出了自己的推测:“盗圣的目标向来是贵族,而且主要针对的是风评最差的贵族,路易斯。屡屡被盗的情况下,路易斯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必定会想除掉盗圣。然而,其他贵族并没有受损太多,于是并不想理会。在请出战王也未能抓住盗圣的情况下,孤立无援的他最好的方式当然是让其他有势力的人与他联合。利益是最好的驱动力。所以路易斯派出一个盗术非凡的人,也就是店老板冒充盗圣,将手伸到其他贵族,商人甚至是……冒险团。用这种方式,使得盗圣四面楚歌,群起而攻之。所以说……那天盗取我们东西的,是假盗圣。在身份暴露后,他果断杀了能杀的人,并且报告了路易斯。刚才,来杀我的应该是路易斯派来的战王吧?”

基路斯打了个响指,满意地说:“不错,你的推测完全正确,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不过强调一下,那个假货算不上什么盗术非凡。”

约书亚问:“那么,基路斯,或者说盗圣,你为什么要来救我?找我的目的何在。”

基路斯轻轻摇晃酒杯:“因为我之前完全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一直在调查假盗圣身份。甚至上一次也没能把他抓住。在你们来帝国银行调查时我就觉得你会找出假盗圣,于是一直暗中留意你们,而刚才,找到你们时正好听到你的分析。至于救你,是因为我注意到了远处那个战王的杀意。这算是你帮忙查出假盗圣的回报吧。”

“那么,为什么,你只是大师阶位却可以接下那一击。而且,战王居然会被大师阶位的战士察觉,这……”

基路斯意味深长地看着约书亚:“哦?大师阶位?因为我的银色斗气吗?”

约书亚一惊:“难道你是天……”

“对了,这些东西还你们。”基路斯捧出一个箱子,打开后赫然是四人被盗的物品:“那天我追踪那假货时从他身上顺来的,哼,那点微末的盗术也敢冒充我,真是让人不爽!”

“盗圣……”

“你叫我基路斯就行了,那的确是我真名,不用怀疑。”

“好,”约书亚把酒一饮而尽:“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哈,其实你更应该担心你们,反正我早就跟路易斯结下了仇,但是你们不一样,实力不足,也没有后台,四个人一起行动也容易被发现。”基路斯毫不在意地说。

夜晚,月色清明。

还是假盗圣和神秘人所在的房间,银发女子走了进来。假盗圣一脸沉醉地看着银发女子英气十足的脸,却被迎面而来的杀意吓得退了几步。

“哼,鼠辈。”银发女子丝毫不掩饰心中的鄙夷。

神秘人从黑暗中走出来,只见他一身华贵的装扮,然而脸色干枯,一双阴损的眼睛尤为引人注意。这个人,便是贵族路易斯。

银发女子不卑不亢地说道:“路易斯先生,任务失败了。那个冒险团的人,被一个大师阶位的战士救走了。”

路易斯惊怒:“什么?你堂堂一个战王级别的精灵弓箭手,竟然被一个大师从手上救走了人?我出钱不请废……”

然而,银发女子冷冷的眼神让路易斯直接把“物”字硬生生吞回肚子里。银发女子捋了捋侧边的头发,精灵族标志性的耳朵显露出来:“我为你办事,只是因为你的钱,我不是你的走狗,再有下次……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

“好……好……我明白了。”路易斯冷汗直流,后悔自己没控制住情绪惹了这女煞星。

银发女子从房间出来,抬头看了看暗蓝色的天空,以及残缺的月牙,呼了口气,单脚起跳,飞向远方的高塔。

凭空飞行,战王标志之一。

在塔顶站稳,银发女子在怀里摸出一支形同枯木的木笛,眺望远方吹起了精灵族的曲子。

微风起伏,吹动银色长发,一时间银发女子显现出的不再是冰冷和杀意,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忧伤和柔情。

远处,在盗圣安排的地下住所中,辗转难眠的尤恩听到了若隐若现的笛声,不由得走了出去,从地底上到地面。

“精灵族的《碧月湖》……好久没听到了啊。”

“哟,精灵族的小法师,竟然没有睡?”

尤恩回头,看见基路斯从地下密道打开暗门,半个身子露了出来,手中似乎还带着酒。

尤恩点点头,继续倾听着静夜中的笛声。

基路斯好奇地走过去,见尤恩一脸沉浸的模样,不紧问:“你是在干嘛?”

尤恩第二次被打断,却依然保持精灵族的风度:“有人在吹我们精灵族的曲子,抱歉,请先让我听一会。”

基路斯理解地点点头,在尤恩旁边坐下,默默地为他倒上一杯酒,运起银白色的斗气,将听觉提升,捕抓那未曾听到的音乐。精灵一族的天赋是目力耳力过人,所以他们是天生的弓箭手。当然,也有精灵选择成为别的职业,如尤恩,便是选择了魔法师。

基路斯闭目细听,斗气越发集中,终于听到了那悠扬而悲伤的笛声。

终于,笛声停了下来。

“很美的笛声呢,但是中间却夹杂了本来曲子没有的忧伤,似乎是一种思念的感情。”基路斯睁开双眼,斗气渐渐平息。

尤恩有些吃惊:“你听得见?”

基路斯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将倒好的酒递过去,说起了别的话:“看得出你与吹奏这曲子的人有着共鸣的情感啊。”

尤恩接过酒杯,看着残缺的月:“那首是精灵族的《碧月湖》,是从前一个精灵乐师为精灵族聚居地的碧月湖而作。而我,五年前就被精灵族逐出聚居地,从此再未见碧月湖。”

基路斯拍了拍尤恩的肩膀,问到:“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成为盗圣吗?”

尤恩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想了想说:“是因为看不惯贵族的恶行?”

基路斯摇摇头:“不完全是,不过说对了一点。”

十二年前,基路斯还是个孩童,实力刚进入第一阶的学徒境界。在一天,天气和心情一般晴朗的日子,基路斯一个人在城里的小巷子随便走走,没想到,自己将要遇上残酷的事。

在转过一个街角时,基路斯眼前一黑,撞上了什么人,被反弹力撞倒在地。对方的痛呼声基路斯听得分明。

“抱歉先生,我没注意到,您没有受伤吧?”基路斯站起来,见对方也跌坐在地,立即想上去扶起对方。

然而他没有的注意到的那人身后的两个护卫,将他拦住,亲自扶了那人起来。基路斯仔细一看,心中大呼糟糕。

那人,是城里有名的恶棍贵族路易斯。

“没事小孩,我很好。”出乎意料的是,路易斯似乎并不计较。基路斯松了口气,正想离开,却又被叫住。

“等等,我人没事,但是,请你把我的钱袋还给我吧,偷东西可不好。”路易斯说。

基路斯回头,看见路易斯脸上带着猫戏耍老鼠的表情,便知道这个贵族在找借口戏弄他。

“先生,我并没有偷您的钱袋,或许您把它落在了别的什么地方,您还是尽快去找找吧。”基路斯强行镇定,希望能辩解一番。

但是基路斯天真了,路易斯这天心情并不好,在被撞倒时,原本想直接发怒将对方收拾一顿,但是瞬间想到更好的主意:这城里不都怕我吗?那我就故意先装作不在意让他觉得逃过一劫,然后再给他安个由头,哈哈哈,对对对,这样才有意思。

路易斯对两个护卫一挥手:“还狡辩,来,给我把他抓回去,好好拷问,直到说出我钱袋在哪为止!”

基路斯想跑,但是两个护卫都是大师阶位的战士,怎么可能让一个小孩从手中逃脱?于是,基路斯直接被强行禁锢在路易斯家中,由路易斯亲自对他施以重刑,如果不是已经达到学徒阶位成为一名战士,恐怕他早就伤重死去了。

大概过了十来天,路易斯似乎打腻了,便搁下一句话:“哦,小孩,我钱袋找到了,冤枉你了真是不好意思,你可以走了。”

基路斯浑身伤痛,带着强烈的怨恨离开了路易斯家。在伤势好转后,基路斯的内心阴暗面却开始显现,从此开始在大街小巷中寻找目标,偷窃。

“我是小偷?那我就是个小偷!”

一开始,基路斯被发现几次,有时还被殴打一顿,但是渐渐地,他的盗术得到了提升,偷些普通人的东西可以说轻而易举。直到将近一年后的一天,遇到了那个人。

基路斯表情僵硬地站在街口,不动声色地锁定了几个目标,随即展开行动,顺利将他们的钱物偷到手,然后迅速转入一个小巷子,准备清点“劳动所得”。但是,这个时候,他懵了。

所有偷来的东西,都不见了!难道是“黑吃黑”?

“喂,小鬼!”

声音从身后传来,基路斯吓得几乎跳了起来。

“你是在找那些偷来的东西吗?”基路斯转过身,发现一个身穿普通布衣,头发凌乱,满脸胡茬的大叔向他走来:“我把它们都还给失主了,小小年纪不学好怎么偷东西?你生活很困难吗?”

这个人,便是基路斯后来的师傅,不仅指导他学习武技,还传授他独门盗术。

“小鬼,给我记住,盗亦有道,以后记住这个原则:非恶人不盗。”

在基路斯关键的几年时间,这个看起来放荡不羁无所顾忌的大叔给予了他各方面的引导,成就了一代盗圣。

“后来,我找到了一个值得信任的同伴,一个商业天才,于是我把偷来的东西通过他接济穷困的平民,这样就不会被人怀疑了。”基路斯将最后一口酒喝下:“好了,尤恩,很晚了,快去休息吧。”

第二天,约书亚等人决定离开伊利亚城,避开路易斯的势力。

“我希望能够留下来帮基路斯澄清事实。”约书亚说。

基路斯完全不在意:“不必了,人多反而不好,毕竟,你们才到第二阶的实力,留下来只会拖累我,甚至是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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