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我就是随便问问。还没怎么着呢，就给护上了，这么宝贝啊？”
“你问完了，该我问了。妍妍，大学期间，谈了男朋友吗？”
“没，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不都说90后的孩子，初中就开始初恋，高中跟老师打游击也要恋爱，大学就更不用说了，不谈恋爱才奇怪，是吧？”
闻言，不仅护花心切的常江眉头紧皱；钱东升也很容易就听出了这话的针对性；就连妍妍也感到了莫名的不舒服。
“我不知道别人的情况，但是我爸妈不让，所以，就没有。”想到第一天实习，妍妍还是有问必答。
“我吃好了，妍妍，你好了吗？”常江觉得，真是够了。
“我也吃好了。”妍妍从刚才回答他们的提问开始，就没有再动过筷子。
“那我们先走吧。东升，文心，你们继续。”常江将自己和妍妍的餐盘叠着，一并收走。
“刚刚看你没怎么吃，我带你去旁边的餐厅再吃点吧？”常江看得出来，妍妍显然受了影响。
“没关系，常大哥，我不饿。况且，我想稍微休息一下。”
典型的妍式做派，和乌龟有的一比。
遇到高兴的事情，妍妍会睡个懒觉，当做是给自己的奖励；遇到伤心的事情，妍妍也会选择睡一觉，因为睡醒之后，迷糊的妍妍，伤心的情绪会发散很多。
睡一觉，对妍妍来说，是一个抒发内心喜悦、缓解心理压力、暂时忘却烦恼、抑制内心激动、掩盖害羞尴尬等等，万事通用的惯用砝码。
“呵呵，我都差点忘记了。我们的妍妍，是个可以没有饭吃，但是不能没有觉睡的人。”对于，妍妍的午休问题，常江也早有安排。
常江作为后起之秀的代表，去年已经提了副科，有了新的办公室。虽然是个两人共用的，但是由于和他共用一间办公室的，是一个年纪较长的妇女。每天中午，她都要赶回家里，给孩子做饭。所以从来不在办公室里午休。常江昨天已经跟她打过了招呼，而对方显然愿意为常江恋爱提供便利。
“副市长，蔚特助，中午好。午餐用过了吗？”
习惯性低着头的妍妍，听到常江开口，才猛然抬起头来。
“中午好，刚刚吃过了。怎么样，实习第一天，赵？”后面一句，秦涛显然是对着妍妍讲的。
“赵清妍，您可以叫我妍妍。”赵清妍顿了顿，“大家都很照顾我，所以还好。”
“还是那句话，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沟通。”秦涛的话语，似乎总是那么官方。
午休过后，大家又恢复了工作。妍妍经过了一上午的缓冲期，下午也接到了稍微正式一点儿的工作安排——打印文件。
这份工作，看似简单，其实并不容易。
起码，对于习惯了网络用语的标准“理解就好”的妍妍来说，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尽管妍妍已经非常小心，可是，老话说得好，习惯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当然不可能一天两天就改过来。所以，习惯了网络聊天潜规则的妍妍，在打印文件时，还是犯了非常低级的错误。
关键是，犯了错误之后，作为当事人，妍妍还不知道。
秦涛的发言稿通常都是由两个人准备的。一个就是堪称万能助手的蔚伟，另一个则是秘书处资历最老的员工钟昊天。
钟昊天从中学语文教师到中学校长，再到教委主任，最后是秘书处科长。其一路高升，多半仰仗的就是其文字功底。可见，其人的丰富经验。
但是，钟昊天毕竟是50岁左右的人了，平时无论是写公告还是发言稿，习惯性的提笔就写到纸上。电脑WORD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摆设。所以，但凡是钟昊天准备的材料，均需秘书处另外择人打印。
秦涛今天下午的行程很满。先是亲自参观检验了Y市的街道环卫工作，主持了关于Y市申报国家一级卫生城市的会议；在下一个会议上，又倾听了关于老城区改造的几个提案；然后，就是接下来的关于Y市今年招商引资的项目洽谈会。
秦涛习惯性的在会议前的五分钟，把秘书处为自己准备的发言稿，浏览一遍。不敢说是百分之百地过目不忘，只是一遍之后，几乎就能脱稿。
可是，今天的发言稿，似乎很不对劲儿啊。
原本的“大力引进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企业，加大促进Y市产业结构升级，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要坚持以人为本，让Y市人民共享发展的成果，提升Y市人民的幸福指数。对于拟引进的产业，要严格把控，做好审核工作……”赫然变成了“大力引进自愿节约型、环境友好型企业，加大促进Y市产业结构升级，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要坚持以人为本，让Y市人民共享发展的成果，提升Y市人民的幸福指数。对于拟引进的产业，要严格把控，做好神合工作……”
自愿节约型？
神合工作？
“一段文字错了两处，还是如此低级的错误？”秦涛果断否定了这份文件出自蔚伟之手，秘书处的人员也不至于会犯这种小儿科的问题。
那么，就只有她了。
秦涛眼前浮现了那个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幸好是载在他的手上，否则小丫头实习第一天就要挨训了。
虽然，出现这样的问题确实应该受点教训，但是秦涛果断的决定放水。这个想都不用想，第一反应就是这样的。
临近下班的时候，妍妍被叫到了副市长的办公室。官方说法是，了解一下，当前大学生的思想动态和就业意向。
“副市长，您好。”妍妍第一次被叫到办公室谈话，不知如何开头。
“看看这份发言稿。”秦涛将它递给妍妍之后，自己又开始低头处理工作。
“这不是自己中午打印的第一份文件吗？好像是个被称作‘钟主任’的人，拿给自己的。因为是手稿，有好多连笔字，自己费了好大劲儿才认出来的。”妍妍搞不懂，对面那人却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只好又从头到尾把发言稿看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