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召集了青丘所有狐仙,并传了消息给所有子民。
起初,他们以为是老狐狸叫他们来商量什么事,很自然地在底下说着话聊着天,我直接一把把老狐狸丢上了青铜台。
安静几秒之后,有人叫起来:“谁!谁敢如此对待道长!”
我黑着脸走出来,看了他眼:“我。怎么,不行?”
他看了看:“谁!竟敢在此撒野,大家把她赶下去!”顿时一堆小狐仙涌上来要赶我。
我今日没有穿狐仙首领的雪袄,只穿了南荣琦当日变的那件淡紫色锦袍,脸上也一改过去狐仙妖艳,只散了紫色的发丝,他们果然认不出我来了。
我冷冷地瞥了眼涌来的小狐仙,“怎么,我离开不过千年,你们就已不认得我了么?
他们面面相觑,似乎还是不认得,我便晃了晃身体,现了现九尾狐的原型来,再变回人型站在远处。
底下伏倒了一片:“小的们愚钝,不知首领归来,望首领恕罪。”
我冷冷地哼了声,“说吧,这千年来,这老狐狸都带着你们搞了多少乌烟瘴气的事?”
“回首领,道长治理有方,不仅青丘安然无恙,还带我们攻入人间,壮大家族。”
我一脚踹在老狐狸身上:“有方个屁!我叫你攻入人间的?!你好大的胆子啊!”狐本与人没有往来,大家各过各的也算平静,如此往来,有违天理。想到这里,我又踢了老狐狸两脚。
“首领,小的们觉得道长这么做虽然有些贸然,但是本意还是好的。”
我瞪了他一眼:“好?他可能为你们是好,那么你以为我这千年到哪里去了?”
他疑惑道:“不是闭关修炼了么?”
我冷笑一声,指了指老狐狸:“他说的?确实应该是他说的,把我封印了千年,幸好我幸运,否则今日站在这里的就是他,不是我了。你们觉得,毒害首领一千年,该当何罪?”他们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老狐狸。
我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胡说?我胡说有好处么,要是我想除掉他,完全可以私下下手,用得着满城皆知么?”可能想来也对,他们便开始议论起来。
我转过身去,坐在青铜椅上。换作过去,我定然是一把捏死这老狐狸,才没心思浪费些时间让他多活这么些时候呢。素来以狠毒为知的九尾今日居然没有一击杀了老狐狸的意思?
回想起这不论是做人还是小狐仙的数十年,我竟然会温柔得一塌糊涂,如今是想不出自己怎么做到的。
犹豫了下,我还是上前咔一声捏断了老狐狸的脖子。
“说吧,还做了什么好事?”
“首领果然冰雪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前些日子,我们企图攻占人间,结果失败了。”
“然后把霜月刀丢在人间了。”
“…是。”
我瞪了他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罢,我也正无聊,去一回人间把它找回来吧。”
这时,木木跑了上来,“母亲母亲。”
我伸手抱起他,捏捏他的小脸,“什么事?”
“曾祖父说,还是让我回去把法术习完了再回来,上回走的急,他也给忘了。”
我点点头:“好好学。”
底下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好半天,才问:“首领,您儿子?”
我嗯了声。
“谁的?”
我白了他一眼,我的事何时用得着他管了?
木木倒淡然地应了声:“我父亲是玄暝界上神。”
“玄暝界上神?之前不是听说为了叫一个雪岚的狐仙死了么?”
我啧了声:“就是我。”
他吓得不轻,又伏到地上去了。
我叹了口气,忍着没有暴怒,想到我日后若是一直作为雪岚活下去,那么性子得收收。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离开,没有揍他。
“看什么看,欠揍啊?”我转身向他挥了挥拳,他只好又伏下去。
“母亲好霸气!小木好喜欢!”
我笑了声,心想我揍你就不喜欢了。
“木头自己去找天尊吧,母亲去人间走走。”
他乖巧地嗯了声,我们各自离开青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