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又调皮地眨眨眼睛:“我要是什么都想得周全,还要你来做什么呀!”
他哼哼了下:“这么说,你不要天尊了,决定跟着我啦?”
“嘻嘻,想得美!”
我和他打趣了几声,忽然觉得腹部有些隐隐作痛,想到穆水樱前些日子给的提示,我只好走到里边躺下,也就不再废话了。
第二****也没急着要他唤醒崆峒印,只是按着心情睡了个自然醒,起身看到昔颜坐在木椅上,似是坐了整整一晚的样子。
一想昨天光顾着自己休息了,把他给忘了。
我走过去轻轻坐在他对面,叩了叩桌子,“该不会一晚没睡吧?”
他伸了个懒腰,有些慵懒道:“这里没有可以让我睡的地方,我又不敢一人离开,只好将就将就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谁让你一直守着了,就不能去隔壁找间房睡睡?”
他取出崆峒印来,“哪敢走开呀,不小心把你这个小麻烦丢了还了得!”
我瞪大了眼睛:“我怎么麻烦了!”
他摇了摇头,“不麻烦不过。算起来,也算是我最后一次守护你了,所以尽全力好了。日后,我该远离你的生活了,你也必然不再需要我。”
突然说得这么认真,我有些不习惯,怔怔地看着他。
他伸手顺了顺我一头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轻轻笑了笑。我这才反应过来,这次是真的了,若是说之前他一路帮着我,算是顺水推舟的话,这舟已推到尽头,自然不必再推下去。所以之后也自然不必再为我做什么。
他见我想得出神,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现在还来得及呢,你若是突然想通了要跟我走还是可以的!”
我愣了愣,他又随即笑了一声:“当然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顿了顿,又轻声道,“在你心里,又有什么人能取代他。”说到后面声音低了不少,几乎是自言自语,多了几分无奈,几丝苦涩。
我轻轻呼了声:“昔颜…”
他抬头望着我。
“谢谢你。”
他摆了摆手:“有什么好谢的。好了,不说这些废话了。”他伸手托起了崆峒印,示意我过去。
恢复修为这一过程比我预想的要快很多,同样顺利很多,可能是之前磨难都经历了,这回就轻易让我成功了吧!
我轻轻施了法术,在空中点起了点点光晕,略有些满意地笑了笑,终于啊,一切都恢复了原状。
一月之后,我与南荣琦闲步走在青丘山外的河边,向着夕阳的方向,漫无目的地前行。
我看了眼流淌的河水,不禁感叹:“想当初来这里时,距今已有百年有余好多了。”
“当初第一次在这里时,哪里想得到会发生这么多事啊!”
我握紧了他的手臂:“还好,我们还是像最初一样。”
他会心地笑了笑,伸手揽过我的腰间。
突然有一阵马蹄声,我循声而望,看到宋无忧骑着马带头走在前面,似乎是一支南巡的队伍。
南荣琦按了按我的肩膀,“放心,他看不见我们。”
我嗯了一声,想了想,这时候人间应该正值大旱,于是抬头看着南荣琦:“把天灾时间缩短些吧。”
他叹了口气:“也好。当初也是气在头上,这么些年对于人间来说确实为过,缩短一半好了。”
我点点头,他看了眼宋无忧远去的背影,继续道:“于他而言,最痛苦不过失去你,而非天灾。”
我疑惑地嗯了一声,他伸手轻轻划了面水镜出来,示意我看。
画面中,宋无忧独自一人走进清宁宫,伸手展开不知何时放在桌上的画卷,就是当初他给我看的,他爷爷曾心爱之人,与我非常相似。看来是睹物思人了。
如今想来,那画像不也是我么!他爷爷就是白齐,不过改名改姓了而已。
“啧啧,果然有神气护体就是不一样,每每流离人间,总有人为你倾心,思你入骨,为你误了一生,而你,却向来不为他们停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