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美,身着宽袍长袖的白色锦衣,将乌油油的长发盘成云鬓,斜插银簪子,耳间明月珰,腰上碧玉佩,白皙皮肤吹弹可破,眉目如画,柔如清泉,淡若梨花,比庙会上的菩萨都美貌,比整条街上的女孩子加起来都好看,若鸡蛋里调骨头,顶多是有些缺乏血色,脸上有淡淡的忧伤,像个病西施。
幸福来的太突然,眼前的女子太美丽,黄狗儿觉得自己还在梦里,他揉揉眼睛不敢相认。
“狗儿”美人儿笑了,忧愁像被太阳逐散的云朵般消失,她笑起来眼镜弯弯的,酒窝浅浅的,仍是儿时的模样,她欢快的说“阿姊回来了,我将阿娘留下来的房子买回来了。”
“阿,阿,阿姊!”黄狗儿兴奋的不得不能自己,他恨不得立刻扑倒阿姊身边,拉着她好好诉说这些年来受的委屈,再告诉她自己很听话,其实哭得比以前少多了,还学会了劈柴烧水、传菜招呼,会做很多活,比以前坚强能干多了。他想装得再坚强,可是声音带着哭腔,“阿姊,我想死你了,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黄鹂儿悄悄往后退了半步,躲开了他伸过来拉着自己的手。黄狗儿忽然发现阿姊的袖子有些不对劲了。
好像……好像袖子里的手臂短了那么一小截?
黄鹂儿的眼神里的喜色消失不见,她想解释,却不知该从何解释起:“我……”
黄狗儿拖住了她的手臂,猛地把宽大的袖子扯上去。入眼的,触目惊心……
白皙细腻的手臂尽头,光秃秃的是恐怖的伤疤。那双飞针走线的巧手,那双温暖的美丽的手去了哪里?!!
阿姊的手呢……
黄狗儿觉得脑子都被掏空了,心给撕裂了,几乎无法思考,他呆呆地抬头,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阿姊,嘴唇张了几次,都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