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海并没有想过雁客双侠把他掳走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为了钱?还就是要教训一下他们三个?反正这夫妻俩迟早都是要离开刀山县的,大不了最近假装安分一些也就行了。
但是,当他离开山洞之后,身后的那一对大侠夫妻,还在呜哩哇啦地争吵着。
………………
任家的正厅里,一家人正喝着小酒庆贺着少爷的归来。
晓海带着些醉意,把这一段山洞奇遇和和脱险后寻路回家的过程,添油加醋地跟家里人吹嘘了一番之后,这顿本来已经延迟的午饭,吃着吃着也就成了一顿晚饭了,等这顿饭吃完,天都已经黑了。
干娘齐飞柳听完他绘声绘色的讲述,悬着的一颗心虽然是又落了下,但是,心里却是充满了各种疑惑,希望这雁客双侠真的如同晓海所说的那样,放了他们,是因为要给他和另外两位少爷改过自新的机会。
而任爹早已经不胜酒力,听完儿子说完这些,那是长吁一口气,直夸儿子聪明机灵,懂的随机应变。
哪想任爹的这些话,却遭到了干娘的鄙夷,更是对晓海横加训斥道:“你呀,以后小心着点儿,这回看明白了没有,人在做天在看,如果再不改邪归正,下回可就没这么走运了。”
晓海在干娘在面前还是不太敢造次,表面上只能是假装虚心接受,可心里却在嘀咕着:“改什么呀,任哓海从小到大就这臭脾气,还怎么改呀?”
最后,他嘴一抹,也不打招呼,离开了正厅。
任爹任妈见他离开回房,自然是要跟在后面的,甚至比那三个丫环还要小心。
这一刻,好像他半刻不在眼前,都令爹妈不安。
任爹走在儿子前面,更是大献殷勤,“乖儿呀,今天晚上,爹陪着你,省的那些歹人再来骚扰你。”
这正说着话,还没进屋,就闹了一出乌龙。
婵娟正在后面正着急惊慌地提醒着:“哎,老爷老爷,快停下。”
只听一声惨叫,啊……
任爹一跤跌落在陷阱之中,紧接着,连晓海也是一脚踏空,掉了进去。
那任妈要不是走在后面,再加上被婵娟和寒香拉回的及时,非跟着他们爷俩一起掉进陷阱里不可。
在爹的托举中,和干娘等人的拉拽中,爬出了陷阱,老爹也被罗凡和家丁们七手八脚地弄上来之后,浑身都沾满了泥浆,早就成了两个泥人。
一家人差不多全忘了,昨天晚上为了对会来者不善的雁双行,他们在卧房门前挖的这个深坑了。虽然婵娟想起来提醒,但还是晚了。
那任爹在陷阱里还灌了一口泥水浆,酒全醒了,满腹的苦衷化作一句话,“儿呀,看来,还真是害人之心不可有啊!这回没有害着那雁大侠,倒把我们自己给坑了。”
晓海醒过神来,向身边的任爹问道:“爹,你说什么,没有害着那雁大侠,那他怎么受伤了呢?”
“受伤了?”
“对呀!肩上和腿上都有伤。我还寻思着,是哪个家丁干的这么漂亮,少爷回头好奖励他呢。”
听儿子这么一说,任爹解释道:“昨天晚上,雁双行来的时候,确实是被泼了些树胶和油漆在身上,家丁们倒是一阵乱箭,可也没有人射到他啊!”
晓海哦了一声,说了一声那算了,踏着长长的跳板往卧房里进。但是,他心里仍然在想:不对呀,那雁双行为什么受伤了呢?
这是他一直想不通的问题,以至于在以后,就是因为这个,让他对一些事情产生了误判。
任妈好像根本不管才爬出陷阱的任爹是否有什么安危,直接就追到了一身是泥的儿子身边,上下左右地查看着,等确定他无伤无碍之后,这才想起来,喊道:“银朵,快去让厨房多烧点洗澡水,给少爷洗洗。”
晓海折腾了一夜又一天,那是连醉带睏,迷糊糊地说道:“娘,不用了,我想睡觉。”说着就往床边返走去。
多亏的是婵娟还在惦记着之前挖坑的事儿,赶紧也冲进了卧房,这要慢一会儿,他又是一脚踩空,再次掉进床前的那个陷阱之中。
罗凡叫来几个家丁,吩咐他们快些把那两个坑给填平了。
这时候,却听胆小的婵娟又尖叫了一声,哎,干娘,别……但是,好像已经晚了。
干娘才坐在那把被拆卸过的椅子上,椅子就散架了。
干娘摔了个屁股墩儿,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站起来就对晓海骂开了,说他干的都是些没**儿不靠谱的事儿。
任妈看这卧房一时半会也不能住人了,便让罗凡把晓海移到书房里去休息。
等着洗澡水烧热,任爹见儿子是一身泥水却睡的这么香,就自己先洗了个澡,等到罗凡再重新把干净的热水倒进浴桶里,而晓海都已经在书房里睡了一个囫囵觉了。
罗凡唤他起来洗澡,他呜啦呜啦说着梦话不肯动,罗凡也听不懂他说什么,索性将他从床上扶了起来,然后扛起他,就往大木桶里一扔。
他身上被干娘抽过的鞭痕初愈,再被热水一烫,啊地叫了一声,醒了,顿时又来了精神,抓起澡巾擦了一把脸。水确实有点儿烫了。
他只顾哇哇地叫着,哪里想到此时此刻,房顶上竟然有人,而且不是别人,正是白日里饶了他一命的雁客双侠。
晓海到底是一点武修的底子都没有,又未谙过多少世故,更没有一点防范意识,房顶上被那二人揭开了两片瓦,他依然是浑然不觉。
他还以为这雁客双侠把他放了,从此以后,这件事也就完了。哪想到,他们真的要以观后效。
热水烫的他再也撑不住了,哇哇叫怪了两声,猛地站了起来,跳出浴桶。
偏巧这时候,婵娟捧着一套干净衣服走了进来。
这举动吓的婵娟叫了一声,扔了手中的衣服,赶紧转过身来,捂上了双眼,就往外跑。
他被烫的一肚子火气,怒喝道:“想把人给烫死吗?”说着走过去,拉住婵娟,掰开了她的小手,问道:“你上哪儿?把衣服给我呀。”
婵娟初时是不敢看他,等到发现他好歹还穿着一条裤衩,才算稍稍放心,可依然免不了生气,随即推开了他,说道:“你干什么?看我不告诉干娘,这回你就不是受皮肉之苦了,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婵娟说着,就要往外走。
那晓海吓的连忙拉住她,说道:“你给我回来,少爷干什么啦,你就告诉干娘?”
婵娟眼中都已经噙着泪水了,一用力推开他,恨恨说道:“快松手,你别毁我的清白。”
他满不以为然地问道:“哟哟哟,都快成少奶奶了,还这么害羞干什么?少爷这样就毁你清白啦?至于吗?”
婵娟气的泪水都盈满眼眶了:“就至于,看我不告诉干娘去。”
婵娟说着就往外走,吓的晓海又上前拦住了她,“你怎么回事儿?不知道干娘下手狠吗?”
那屋顶上的雁双行也是义愤填膺,握着钢刀的手颤抖着,小声地对着妻子说:“这回你亲眼看到了吧,这样的小畜生,留着他干什么?我下去剁了他。”
妻子雁双飞正看着,还觉得有趣,斥责道:“你省省吧,咱还有正事呢,你忘了欧江仙交给咱们的事儿了吗?”
丈夫却是不屑地说道:“我倒是真想忘了了。再敢作恶,我就真的为民除害算了!”
“看不出来,那小丫环,喜欢这小混蛋吗?”
雁双行根本听不懂妻子的话为何意,咕噜了一句,“他要是真敢非礼那个丫环,我就下去剁了他?”
雁双飞并没有理会自己相公。
两夫妻趴在屋顶上,看着屋里的一对少男少女在拌嘴。
婵娟气的直管往外走,晓海以为她真要去找干娘告状,依然张开着双臂拦着她,不让她离开。
他说道:“把我衣服拾起来给我呀?”
婵娟抹了一下眼泪,站着不动,与他对峙着:“我就不拾。”她好像还在记仇,气他昨晚在地窖里,对她那些逾礼的举动。
更不巧的是,这时候,寒香捧着一盘糕点给少爷送夜宵来了,一迈腿进屋,看见他们俩这个对峙的架势,吓的尖叫了一声,用颤音问道:“啊,少爷,你?你敢调戏婵娟?”
“我哪有?”他张开的双臂放了下来,拍了一下寒香的脑门,斥责道:“你小傻妮儿,乱说话,打烂你嘴。”
寒香撇了撇嘴,好像是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
然而,接下来,婵娟的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把寒香给惊的张大了嘴巴,更让晓海也始料不及。
只见婵娟猛的弯下腰,伸手就拽住了他裤衩的裤角,用力就往下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