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婴蹲下,冷漠的眼神慢慢逼近柔儿。
“我只是见他有点伤心,所以就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一下他而已。”
柔儿冷静,坚定地与浦婴对视。
“安慰?你可真仁慈。”
讽刺十足的冷声没有半点温度,在柔儿耳边回旋。
“滚,你马上给我滚。”
柔儿站了起来,俯视瞪着浦婴,单手指向柔阁的门。
够了,柔儿忍够了,她不知道自己长篇大论地给浦婴解释那么多,还若无其视地忍受他的屈辱,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太在乎他,所以才解释吗?她不知道。)
“哼。”
浦淳起立,甩袖扬长而去,留下一股寒气在盘旋。
看着浦婴的离去,柔儿内心不知为何感到空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依靠一般。
午睡醒来后,柔儿的心情纳闷得很,她坐在镜前化了一个淡妆,梳了一个简单的发型,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勉强满意,起立打算出发到街上去走走,散散心。
可是,她一打开柔阁的门,双眼又呆住了。
“跟我走。”
站在门口的浦婴冷冷地看了柔儿一眼,一语不言,一把握住她的手扯着她往门外走。
可恶的混蛋,你就那么喜欢把我扯来拉去吗?
被拖得差点摔倒的柔儿,内心臭骂着浦婴。
“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
柔儿挣脱着想要摆脱浦婴的手掌心。
“牧场。”
浦婴冷冷抛话,更加大力地握住柔儿的手不放。
“牧场?去那里天黑之前赶不回来了。”
“明天再回。”
浦婴淡定,冷冷抛出四字。
什么?天黑黑的,两人共处一个牧场,喂马吃草吗?
柔儿有点懵了,胡思乱想,没问下去。
两人下到翠仙楼门口,如同上次一样,浦婴抱起柔儿,硬将她推上马背,接着自己也跃上马背,一手紧搂柔儿在怀里,另一只手拉着马绳,“驾”的一声。
白烈马飞快地穿过街道,向荒郊城外跑去。
出了城门后,在浦婴的命令下,白烈马奔跑的步伐渐渐慢了下来。
柔儿一路上很安静,没有骂白烈马,也没有对浦婴有任何的反抗,只是乖乖的坐在马背上,心不在焉地看着前方的路,前方的风景飒飒而过。
“柔儿,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好不好?”
浦婴温柔的声音轻轻地在柔儿耳边飘过。
“我、不、属、于、任、何、人。”
柔儿闭上眼睛,斩钉截铁般冷冷地一字一句道。
她在绝望,为什么他们总是要限制她,总是要剥夺她想得到的自由。
“对不起,柔儿,我……”
浦婴的头靠在柔儿耳边,说话的声音很轻,很小。
“不需要道歉,亦不要犹豫,你可以继续怀疑下去。”
柔儿微微侧了侧身子,故意与浦婴拉开一点距离。
“不,我相信你。”
坚定而有力。
浦婴加紧了臂力,将柔儿搂回怀中,并将脸贴紧柔儿的脸,像个知错的孩子贪婪地磨蹭着。
柔儿没有避开,她不讨厌这种感觉,反而很喜欢,很依赖这种疼爱,还很想时间停顿在这一刻。
但浦婴态度的改变又使她内心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悄悄地告诉她:浦婴对她的爱不单纯,而且蹊跷……
黄昏的日落真的很美,无数的鸟儿扑翅扑翅地朝着它飞向山的那边。
夕阳隐藏了半边脸后,浦婴他们才到达那个一望无际的牧场。
(不得不感叹,千里马竟然被命令跑得那么慢,真是浪费马才啊!)
浦婴在马寮前喝住了马。
看见马寮里一排排的马儿后,柔儿不禁满脸黑线:
不会吧,真的来喂马吃草啊……
浦婴小心地扶柔儿下马,把白烈马捆好在马寮里,返回拉着柔儿往马寮后边走去。
“婴,带我去哪里?”
浦婴没有回答,只拉着柔儿径直地往后边走去。
浦婴突然停步,柔儿紧接着刹住步子,差点撞到浦婴的背。
柔儿理了理发丝,抬头一看,一座两层高的古朴木屋忤在她的眼前。她惊呆地仰着头,难以置信地望着那座木屋。
马寮的后面竟是如此奢侈的屋子。
“来,我们进去。”
还未待柔儿反应过来,浦婴就硬拖着她往木屋里的门里钻去。
进屋后,柔儿匆忙地扫视了一眼屋内的布置: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且装潢别具一格。
浦婴直接拉着她踏上楼梯,来到二楼。
一阵阵百合花香扑进柔儿的鼻中,亮闪闪的烛光在她的眼前,一眨一眨地闪着烁着,整个房间洋溢着暖意与暧昧。
原来浦婴前阵子消失,不仅为了太子选拔考试去做准备,也花费时间为柔儿的生辰去做准备。
柔儿站在楼梯口,整个人再次惊呆住,没有继续向前迈步:
“婴,今天,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你的生辰啊!”
浦婴俯下身子,蜻蜓点水般给了柔儿一个吻。
“生辰快乐。”
温暖的气息呼在脸颊上,浦婴在柔儿耳边轻轻的对她说。
我的生辰?原来我还有生辰的?多久没有存在的日子复活了……
柔儿内心感动,不经意间红唇微微一勾,傻愣愣地笑了。
这样傻乎乎的柔儿,浦婴看在眼里,美在心里,他很喜欢此时这个单纯得像个刚脱壳的孩子一样的柔儿。
“来,柔儿过来晚膳。”
浦婴轻轻拉起柔儿的手,往饭桌走去。
往桌上一看,满桌的菜肴都是柔儿喜欢的款,看来浦婴确实是了解透她了。
“好酒,婴,我们再来一杯,给我倒满它。”
柔儿大大咧咧地将酒杯举到浦婴面前,叫他斟酒。
柔儿兴致飙起,仗着自己在现代的酒量还不赖,便疯狂地喝起酒来,不自量力的她现在竟神智不清地失态起来。
唉哟!拜托她喝之前也要看看那是什么酒啊,在现代她喝的可是啤酒,当然不算啥啦。但是古代的酒可不是水酿的,她怎么可以小看呢。特别是浦婴今天带来的这坛酒,是特香、特醇、特浓的上等好酒,他本打算为自己明天的守猎战壮胆才带过来喝的,没想到却被柔儿抢着喝去了一半。
他现在真后悔没有阻止柔儿畅饮……
“够了,你醉了,不要再喝了。”
浦婴紧皱着眉头,抢过柔儿手中的酒杯“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
“干嘛这么凶吗?胡说,本姐姐的酒量好得很,怎么会醉呢。”
柔儿手一挥,摇摇晃晃的站了起立,“厄”的打了一个隔。
看着她那摇摇欲坠的身躯,浦婴不忍心地起立上前扶她一把。
“你走开,本姐姐要你扶么?”
柔儿像大汉般一手将浦淳推开。
由于反作用力,柔儿一个脚跟站不稳,扑到桌上,刚好那坛酒在她的鼻子跟前。
“呵呵呵,是酒耶!”
柔儿开心地憨笑,捧起那坛酒便往嘴里灌。
“柔儿,不要喝了。”
浦婴紧张地走过去,从柔儿嘴边抢过酒坛。
“干嘛?还我。”
柔儿不爽,嘟起嘴,脸颊红红的,两眼晃晃地看着浦婴。
“不给。”
“没有你不给的份。”
柔儿晃着步子上前一把抓住酒缸口,往后一拉,再将浦婴一推,浦婴顿时踉跄向后退了几步。
不知柔儿此时哪来的暴发力,竟如此暴躁。
“敢跟姐姐抢?没门。”
柔儿得意地抱着酒坛,嘲弄一下浦婴,接着自个儿转身,步伐摇晃着朝窗边走去。
浦婴紧跟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