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吃饭时间,只是在木黎花手下打杂的小云赶在另一个侍女之前把最后一个馒头拿到手,得意的瞪了一眼那个侍女,找了个座位就近坐下,开始享受起这不算美味的午饭。
突然,一阵风从小云面前掠过,她抬头,就看到青束站在刘大叔对面,刘大叔从桌子下面掏出一个陈旧的饭盒递给了她,然后她便拿着离开了。
等她走后,小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刘大叔:“刚才青束拿走的是什么啊?”
刘大叔擦了擦手微笑的回答:“是今天中午的饭,她屋里的一个小丫头受了重伤,不方便来吃,所以她给捎过去。”
“哦…”小云简单的应了一声,内心却是有点不满,不知道饭盒里面装了什么好吃的,神神秘秘的。
收拾好之后,刘大叔便进了里屋,不过一会儿,药香味便传了出来,刚开始只是一种味道,后来又传出另一种味道,两种味道混在一起,竟有点苦涩难闻,小云闻不惯这味道,食不知味肚子却饿的很,等到她吃完的时候,其它人都走光了,放下手中的碗,她耐不住好奇的走进了里屋,想看看刘大叔在里面捣鼓些什么东西,怎这么难闻?
“刘大叔你在干什么?”掀开窗帘,小云就看到刘大叔坐在小板凳上,用扇子扇着两个小煎锅,两个小煎锅上面呼呼的冒着热气,升起交织在半空中,这难闻的味道便是这样传出来的。
“哦,这是王妃和那个小丫头的药,我学过一点医术,顺便帮她们熬制下。”刘大叔一边扇,一边回答,让火势加旺,好烧地快些。
“这样啊…”小云儿露出了一抹恍然,看着呼呼冒着热气的小煎锅,眼里闪过莫妙的光,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刘大叔好了没?”正巧这时,小香儿掀开窗帘走了进来,开口问道。
“还没那,你得等等…”刘大叔一边扇着一边回答。
“恩,那好吧,我就等等…”小香儿看了一眼旁边的小云,回过头笑着回答。
两人不熟,又碍于上面主子的关系,所以,两人并未打招呼,各自站在原地。
又一小会儿过去,小香儿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有点窘迫的问道还在卖力扇的刘大叔:“大叔,你这边还有饭嘛?我早饭午饭都没吃,都快饿死了…”带着撒娇的语音,让小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唔…没了,对了,还有一点稀饭…”本来午饭的最后一个馒头让小云拿走了没有了,但是被小香儿撒娇的语音勾的刘大叔心里痒痒,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私藏的存粮,于是不顾及小云在场回答道,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笑眯眯的开口。
“恩,刘大叔,你人真好,在哪?我都快饿死了。”
“走,跟我来…”放下手中的扇子,刘大叔先小香儿一步出去。
落在后面的小香儿掀开窗帘不动声色的回过头,瞧见盯着煎锅若有所思的小云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格外渗人的慌。
略微发白的小煎锅前面放了一张小纸,上面写着“阮”代表的就是阮王妃的药,努力按捺住内心砰砰直跳的心脏,小云纠紧呼吸看了一眼窗帘的方向,没人,而后快步走上前去蹲下来,把它旁边另一个微蓝的小煎锅掀开,从怀里掏出了一包粉末状的东西……
两个人的药同时都熬好了,却是云初戏身边新来的侍女过来端药,刘大叔顺口说了一句都一块端着吧,也顺路,新来的是个比较好说话的小丫头,答应了下来,便提着两个小煎锅走了出去,因为刚来,她也不是特别熟悉这里的环境位置,一路走走停停,等走到晨光的住所,推开门,看到她躺在炕上,闭着眼睛睡觉的样子,分外好看,屏住呼吸,她怕吵醒睡着的人儿,没有开口就把那个微白的小煎锅放在了圆桌上,而后轻轻地退了出去。
赶到云初戏的房间里时,她正巧醒了过来,半倚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慢慢的翻着。
“王妃,该喝药了。”侍女把小煎锅放在桌子上,倒上了一大碗,轻声开口道。
“恩,拿过来吧。”放下手中的书,云初戏随意的道。
把手里的那一大碗药水端稳,侍女小心翼翼的走过去,递给了云初戏。
两只手端住药碗,黑乎乎的药水在里面直晃荡,冒着热气,难闻刺鼻,云初戏皱紧了眉头,苍白的面容再次苍白了几分,她自幼不喜欢喝药,尤其是这种黑乎乎又难闻的药,简直要了她命,纠结了良久,眼看药都不热了,她才下口,没办法,为了早日调养好身体,好给荣哥哥生个大胖小子留住他的心,她豁出去了…
谁知道,她才刚喝了一口,便难以下咽,在侍女热烈的注视下才咽下去,好苦…她不喝了…
“端稳,把这药还有那个小煎锅里面的药拿下去泼了……”把药碗毫不犹豫地递给了在旁边候着的侍女,云初戏皱着眉说道。
“王妃,这样不好吧?”侍女端着药水有点为难。
生病的人最容易脾气暴躁,云初戏见侍女敢违抗她的命令,当即变了脸色,把侍女端着药碗的手用力的一推,啪…药碗被脱手掉在地上,咕噜噜撒了一地,打了一个晃荡,那个特制的碗才停下,完好无损。
“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敢违抗我的命令,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云初戏冷声,拿出主子的架势,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侍女。
“王妃,奴婢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侍女吓的连声求饶。
似乎是极大的满足了虚荣心,云初戏哼了一声,又道:“好了,拿下去吧。”
“是…”侍女拿着碗勉强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又低头弯腰对着云初戏鞠了一下,方才拿着小煎锅退了下去。
“慢着,煎锅里的药水一定药泼在隐秘的地方,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听见了嘛?”就在侍女后脚刚要迈出去的时候,云初戏又道。
“是…”侍女连忙紧张的回应,内心却在迷茫,这个王妃不是被府中的人称为脾气最好的人嘛?为什么跟她感受的不一样那,想当初,听到自己被选为王妃的侍女,还高兴了好一阵那…
侍女果然听话的很,找了个很隐秘的地方,把药水泼在土地里,就急急忙忙的离开,连看第二眼都没有看。
侍女走后,青束从拐角处出来,盯着侍女的背影消失在另一个拐角处,认出她是“阮王妃”身边新来的侍女,然后随意地又瞧向那块被她泼了药水的土地,这一看不打紧,被她泼了药水的那一块土地,本来还有点生机的小草,此时,鄢在了原地,黑乎乎的冒着热气,而且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腐蚀…心下一紧,青束蹲下身子,目不转睛的观看,直到小草枯亡剩下一团黑乎乎的残渣,青束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分明就是毒药啊…
怀里藏着一包土,青束从容地从府中后门走了出去,她决定找个人来看看,这要是毒药的话,这府中不定得闹翻天了…
另一边,书房。
“王爷,圣上让你赶紧回宫,他有急事找。”
片刻过去…
“恩,我知道了,你去备马吧。”
关于柳寒决定取晨光为妻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回事传到了柳母的耳朵里,速度之快,让人不由细想到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而当事人的母亲根本没有想别的,气势汹汹地率领两个侍女就去了荣府,跟荣府有亲戚的她,很容易地便进了府中,一路打听,一路向着晨光的住所走去…
“你是柳寒的母亲?”木黎花身体已经恢复了,正悠闲的在柳母必经之路上散步,身后跟着四个低头哈腰的侍女,好不逍遥快活。
“我是,你是?”柳母停下脚步,拿出一副贵妇人的架势,故作淡定的道。
“我叫木黎朵,是荣王爷的妃子…”木黎花浅笑,道。
“你说的是真的?那个叫晨光的侍女是个坏心眼的女人?而且还自私自利?欺主霸上?”柳母大惊,从荣高的妃子中听到那个叫晨光女人的为人,她不得不相信,原来,这个侍女,还有这一面,原本,她心里还有点侥幸,如果寒儿实在喜欢她,收她做姨娘就是她最大的底线了,没想到,这女人品行那么坏,寒儿到底看上她哪一点了?哼,想进我们柳家门,门都没有……
“是啊…我家王妃都被气晕过去了…”跟在木黎花身边的侍女都是势利眼,此时,为了博得主子的欢心,更是什么话都说出口。
此话一出,柳母的脸色立马变了,越来越黑。
“不要乱说…”木黎花盯着柳母越来越黑的脸色,嘴上怪侍女胡言乱语,脸上却是悲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