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浅夏早就料到的情况,但付志真的找上门来了,还是有些让她措手不及。她不知道是愤恨多一些,还是无奈和悲伤更多。她的命其实比苏淡然要好得多,原本应该她的灰色童年,苏淡然都代她受了。
纤白的指甲紧紧扣住座机,泄恨似地向墙上猛掷过去,砰的一声,电话破烂成了几块摊在地上。
不管外表再怎么冷静自持,再怎么装的淡然无谓,然而内里却始终有一个易暴躁和执拗的心——属于苏浅夏的。
这些年苏浅夏看起来改变了很多,不再闹事,安静了下来,学业直线上升,苏父只觉得很欣慰。苏父本以为她是迷途知返,长大了懂事了,却不想她愧疚和不安那么多,演变成了这种强迫症。苏父发现了她的心病,替她找了无数心理医生,却没有效果。她依然我行我素,像是要代替苏淡然活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入夜了,苏浅夏怎么也睡不着,便穿上了大衣出了酒店,往最近的酒吧走去。
苏浅夏支着胳膊,懒洋洋的靠在吧台上,却没有立刻点酒。她常喝的是拉菲,这种酒被称为葡萄酒王国中的“皇后”,一支价格超过六万。C市是个小城镇,酒吧也很普通,比不得以前她玩的地方。
调酒师怔了怔,微笑道:“想喝点什么?”
苏浅夏歪了歪头,“你推荐一下。”
年轻的调酒师动作利落的调出了一杯血红的鸡尾酒,推至她的面前:“BloodyMary。”
“血腥玛丽?”苏浅夏勾起笑意,“据我所知,血腥玛丽有个恐怖的传说。”
传说李·克斯特伯爵夫人用鲜血沐浴,而且只用纯洁少女的鲜血。她相信,只有浸泡在她们纯洁的血液中,方能不断吸取其中的精华,让她永葆青春。每次洗澡前,她还要喝下至少半升的血液。她洗一次澡,至少要杀掉两个少女。
由于常用血液洗澡,她身上总带着浓烈的血腥气。但她却从不用任何香水掩盖,美丽的外貌和血腥的气味相结合,竟然产生一种妖异魅力。让李·克斯特伯爵夫人的艳名远播欧洲大陆,连法皇路易十四也不远千里,拜倒在其石榴裙下。
鸡尾酒“血腥玛丽”的名字便由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