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中午一点多，秦主任才从手术台上下来。虽说，对术者进行切开，止血都由一助袁晶医师做了，最后的缝合也由一助做了，但整个手术毕竟做了四个小时，作为主刀的秦主任疲惫之极，回到办公室，便靠在椅子眯着眼睛休息。
廖护士长提着一个白色塑料袋进来，她为主任叫的外卖，一份加料外卖，一般外卖，十块钱一盒，这份外卖，加了两荷包蛋，15元。护士长轻轻将塑料袋放在主任办公桌上，小心取出白色保鲜盒，撕去筷子上的包装，将筷子放在饭盒上，轻声提醒：“主任，一上午你手机响个不停哟。”说完退了出去。
秦主任睁开眼，不耐烦地拉开抽屉，取出手机，一瞧，惊异：咦，一长串未接电话中，老友阎长江竟然打了六个。他寻思一上午，长江连打六个电话，肯定有急事找我。
阎长江，市卫生局办公室主任，秦主任的死党，他俩的关系如同人们私下调侃的一样：“一起下过乡，一起嫖过娼。”1974年火热的夏天，他俩从南州市第三中学高二（二）班毕业，遵照毛主席最高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来到海南五指山南麓的保亭黎族苗族自治县，被分配在广州军区生产建设兵团A师B团，开荒种橡胶。那年，他俩只有十六岁（当时的学制为小学五年，初中二年，高中二年）。1976年底，即下乡两年后，阎长江在市卫生局工作的母亲爱子心切，以病退的名义提前退休，儿子顶替进了卫生局，阎长江先回了城。1977年，高考制度恢复，秦辉从生产建设兵团直接考上了G市的医科大学。五指山下青葱岁月的战友，他俩的关系就一个字：铁。
秦辉急忙打电话过去。
阎长江那头怪罪道：“你跑哪去了，怎么一上午都不接听话？”
“对不起，在手术台上嘛。”
“你哪听电话方便吗？”
“放心，没人。”秦辉将办公室的门给关上。
“阿辉呀，上周吕局长接到一封对你的举报信，已经将信交给夏书记了，他指示对你展开调查哟。”阎长江从小就叫他阿辉。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秦辉差点吓晕过去，舌头打结：“这，这消息可靠吗？”在南州医疗界，在患者中颇有名气，被誉为“秦一刀”的秦辉，天不怕，地不怕，只怵市卫生局党组书记、局长吕光明一人。吕光明的政治地位从来都在他之上，大学时，吕光明赫赫有名，曾任系学生会主席，又是党员，而秦辉在大学时，则不显山不露水，顶多做过一年小组长；他俩毕业被分配到市一医，也是吕光明升职快，做到院长时，秦辉才爬上骨一科主任的位置。六年前，吕光明上调到市卫生局任副局长，一年后转正，任党组书记、局长。秦辉在骨一科升到主任就停步不前了，且没有再升的任何迹象。
“绝对可靠。”
秦辉战战兢兢地说：“举报什么，能透露点吗？”
“说你拿回扣的事，举报信的内容非常翔实，你有多少套房子，房子在哪个小区，你儿子在哪个国家留学，你的小车什么牌子都有。阿辉，你真的有四套房子？”
秦辉支支吾吾：“这个，这个——”他吓得够呛，最近几年，他确实悄悄买了四套房子，其中，还有一套价值三百万的写字楼，单纯靠工资收入当然不可能买这么多房子。
那头长叹一声：“唉，你呀！你得赶紧想办法！”
秦辉龇牙咧嘴地直吸凉气：卫生局纪检书记夏小燕，卫生系统有名的老处女，油盐不进的一个人，吕局长将举报信交在她手里，天哪！
秦辉的心霎时落入冰窟。他反复提醒自己，打醒精神，振作起来，赶快想办法。他糊弄扒了几口饭，喝了一口水，便乘电梯下了楼，直抵地下停车场，上了自己那辆黑色大别克，发动汽车，打开空调，他没放开手刹，档位仍挂在P的位置，没有开车走的意思。他在车里静静思考，良久，他拿起手机，给颈椎钛板供应商在南州片区的销售经理梁馨打电话，让她们公司的总经理孟谷即刻赶来南州，有急事相谈。
二
晚晖渐渐隐去，暮色渐浓，城市灯光次第亮起。
秦辉驱车来到城南的天湖公园，将车泊在公园正门右侧的停车场，没有下车，打开收音机，一个个频道不停的转换，他没心情听收音机播放的音乐，烦躁，非常烦躁，眼前总浮现局纪检书记夏小燕那张从不会笑的脸。
二十分钟左右，一辆崭新绿色路虎揽胜停泊在秦辉的黑色大别克旁，驾驶位上下来一位小个子的精瘦男子，钻进了秦辉的大别克，坐在副驾驶位，来者为开南医疗器械有限公司总经理孟谷。
开南医疗器械有限公司总部在省会G市，距南州市66公里，路途虽不远，路况却复杂，从公司出来，要先上内环路，然后上环城二路，再上G市到南州的G九高速公路，最后上南州环城路，再加上一些路段塞车、红灯，孟谷从省会到这用了足足两个小时。
孟谷与秦辉有缘，同年同月生，算同庚。1977年，孟谷与秦辉一样，也参加了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次高考，他以回乡青年的身份考上本省北部一个山区市的卫校，毕业后分配回本地的公社医院。两年后，该公社医院改为乡医院。孟谷无法忍受乡医院女院长、即该乡乡长老婆的飞扬跋扈，1990年春，他毅然离职，来到省城，在郊区一家中外合资的药厂找到工作，从事药品的销售，成了D省第一批医药代表。在有了第一桶金，并积累了众多医院的人脉资源后，六年前，他离开那家制药厂，出来自己做老板，独资创办了目前的这家公司，独家代理国外一家医疗器械公司的颈椎钛板。
孟谷一直对秦辉心存感激，在他创办这家公司的初期，独家代理的进口颈椎钛板在全国各家医院几乎处处碰壁，在他最困难时，是秦辉为他们公司的产品牵线搭桥，亲自领着公司南州片区的销售经理梁馨一一拜访市区所有大医院的骨科主任，在半年时间内就将产品打进了四家三甲医院，南州市场成了公司的一枝独秀，他在心里一直将南州市看成他们公司走向辉煌的起点、圣地。就目前来说，公司在南州片区的销售额依然雄踞全国所有地级市的首位，甚至超过许多省会城市。
在公园惨淡的路灯下，隔着车窗玻璃望进去，他俩在车内的交谈，有点像上个世纪美苏冷战时期的特工接头，不过，画面却显得有些滑稽，秦辉个头大，超胖；孟谷个头小，极瘦。
“秦主任，请问有什么急事？”经过多年的接触，孟谷了解秦主任，他做事向来从从容容，很有大将风度，若非火烧眉毛，不会让他孟谷马上从G市赶到南州来。平常，他俩商谈什么事，总喜欢找一家高档酒楼，开一间房，边吃边喝，慢慢谈。今天这种特务式的接头，让孟谷莫名其妙紧张起来。
“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我一直担心的那件事。”
“哪件事嘛？”
“有人要查我们科的钛板进货渠道。”
“谁，谁呀？”
“卫生局吕光明局长。”
“啊，局长！”孟谷最惧政府官员。
“卫生局办公室阎主任今天中午秘密告诉我，吕局长已经指示局纪检书记夏小燕调查我们科颈椎钛板进货渠道的问题。”秦辉没胡扯，吕局长指示纪检书记调查他收受回扣之事，自然就会调查他们科钛板进货渠道。自阎长江告诉他，吕光明决定展开对他调查后，他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一个“借刀杀人”的计谋：借开南医疗器械有限公司总经理孟谷之手，搞掂吕光明。他非常了解孟总经理这个人，为了公司的利润，他什么招数都敢用。秦辉打着如意算盘，只要孟谷能搞掂吕光明，就能让吕光明终止对那封匿名信的调查。
孟谷急道：“那得想办法赶紧制止呀，哦，您的意思，是想办法摆平吕局长？”孟谷一直对秦辉比较信任，没想到他另有企图。
“是，必须摆平。”
“好，摆平他，费用我们公司出。”孟谷三句不离本行，在他的行为准则中，无论做什么事，都让钱去开道，无往而不胜。
“不，不，孟总，你可能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没有能力摆平他。”
“那，您的意思让我们公司去摆平？”
“是，你们公司去摆平，我知道您神通广大。”秦辉给孟谷戴高帽子。
孟谷为难地说：“我对他又不怎么了解，这个嘛，比较难。”
见孟谷流出畏难情绪，秦辉颇为不悦，威胁说：“纪检书记夏小燕马上就会来我们医院调查，孟总，你都知道啦，这事经不起查。你是不知道的啦，夏小燕那个老处女，好大喜功，她查完我们医院，绝对会顺藤摸瓜，去查我们市其他几家大医院，如果这样的话，你们公司的钛板在我们南州所有医院的销售肯定彻底完蛋，十几个骨科医生也会因此事而倒霉。我想，届时，全省也没有哪家医院的医生敢再用你们公司的产品。”他打定主意，如果孟谷对此事仍不愿意插手的话，那就说更狠一些的话。
一听这话，孟总经理吓坏了，他们公司千辛万苦，历时六年，才将钛板打入本省的15家医院，每打入一家医院，如同一场战斗：从医院招标颈椎钛板开始，先要派公司片区经理或省级经理秘密找到他们的骨科主任，在递送资料时，神不知，鬼不觉，让他接下见面礼（大红包）；接下来，还要将大红包巧妙地送到医院的器械科长、业务院长、评标委员会众委员手里，众委员呀，这些程序走下来，人力投入和资金投入之大可想而知。
孟总心念如电：“秦主任说得也在理，南州距省城也就几十公里，如果南州十多个骨科医生同时出事，不啻在全省骨科界扔下重磅炸弹。的确，到时谁还敢用我们公司的产品。如果不去摆平，任由南州卫生局将此事闹大，事态发展到不可控，公司在全省苦心经营的销售网就有可能遭受毁灭性打击。”本省市场占了他们公司总销售额的四成，他输不起。孟谷懂得防患于未然的道理，他打定主意，无论用多少钱，用什么办法，也得将此事扼杀在萌芽状态。
“你们吕局长有什么业余爱好？”孟谷自从进入医疗器械销售这一行起，通过了解人家的业余爱好，投其所好，无城不拔，无坚不摧，战无不胜。
“孟总，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得提醒你一句，吕光明为人直正，党性非常强，要摆平不那么容易。”吕光明党性强，清正廉洁，这在南州市卫生系统尽人皆知，虽然，他管辖的医院药品和医疗器械回扣蔚然成风，但就他个人而言，可以说出污泥而不染。
“吕局长真的没有‘业余’爱好？”孟总难以相信，他认为，一个领导如果没有什么业余爱好，就等于一个武林高手拳脚上没有破绽，打倒他非常难。
“想起来了，他特别喜欢唱红歌。”
孟谷扁扁嘴：“喜欢唱红歌，这算不上业余爱好。”
秦辉明白孟总所说“业余爱好”包含着特殊含义，他沉思片刻，说：“哦，对了，他夫人叶继红得了红斑狼疮，断断续续住院有四五年，吕局长可能在那方面有需求吧。”红斑狼疮属绝症，病理是身体整个免疫系统彻底受到破坏，身体有比较重的味，不可能行夫妻之事。
“好，太好啦！”倏地，孟谷两眼放出光来。他毕竟卫校毕业，又做过多年乡医院的医生，对这种病不陌生。
秦辉轻斥道：“你这人也太损了吧。”他毕竟是医生，心想：“这个唯利是图的奸商，听到人家老婆得了绝症，竟连声叫好，什么人嘛！”
孟谷并不生气，狡黠一笑，道：“仙人自有妙计。”他心想，吕局长今年才五十多一点，作为局长，为了应酬，每天吃着山珍海味，肯定比普通老百姓有更强的性要求，夫人那不行，他党性又强，不会去其他地方鬼混，那他的性要求只能硬憋着。孟谷窃喜，吕局长这个生理需求上的“憋”，就是他的软肋，就是他的破绽，就是他的练门。当然，孟总经理也十分清楚，医疗系统女性比较多，从数学概率上讲，美女也多，在美女如云的地方，要请医疗系统的最高长官“入瓮”，落入技术含量一点也不高的美人陷阱，谈何容易。
“什么妙计，说说看。”秦辉一扫愁云，顿时兴奋起来。他从没有小瞧这位外表长得特农民的总经理，人家就用土得掉渣的两招即金钱、美女，愣将进口颈椎钛板打进了全国几十家医院，积累了上亿资产，成了亿万富翁，不服不行。
“暂时保密。”孟谷故作神秘状。
“哼，对我还保密！”
“嘿，嘿，到时我会给您一个惊喜。”孟谷又是狡黠一笑。
“多久？”
“两个月左右。”
“太久了，得快点。”
“放心啦，我会尽快摆平。”孟谷弃医从商以来，也许，“摆平”两字他用得最多。
三
G市天鹤大道，新天地大厦18楼，2号，开南医疗器材有限公司。总经理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公司华南大区经理焦木森推门而入，孟总经理还没等他站稳，便吩咐：“老焦，明天你就去趟北方，给公司找两个美女来。”
“找美女？”焦木森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在全公司27名女区域销售经理中，起码有一半称得上美女，且个个学历还都不低，临床医学硕士就有三个。公司公认的四大美女，从容貌、身材、气质来说，不比当红影视明星差到那里去。比方说，南州片区的销售经理梁馨，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要喝酒能喝酒，要奉献肯奉献（当然，这个“肯奉献”有前提条件，即，她自己认为投入与产出的比值合算）。
“你犯什么晕呀，没听清我说的吗？”孟谷颇为不悦。
焦木森不解地问：“公司四大美女不行吗？”他想，近几年来，公司四大美女出马，在全国各地拿下了多少三甲医院的院长和骨科主任，放着现成的美女资源不用，舍近求远干吗？
孟总叹息一声：“唉，她们几个江湖味重了些，不行。”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公司的四大美女，对重口味男人有奇效，对吕光明局长这样有素质的干部，不顶用。
“孟总，您老乡裴老板开的那间娱乐中心新来了两个小妹，学生妹来的，很不错哟，前天我还带客户去过，客户很满意。”焦木森一提起那两个小妹，顿时眉飞色舞，神采飞杨，幸好孟总坐的地方离他站的地方比较远，不然，口水会溅到他脸上。
“你呀，平时鬼精鬼精的，今天脑袋被夹了吗？我叫你这样一个大区经理来，会指示你去找两个小姐吗？”孟谷显得非常生气，“听清楚了，我要的是外表看起来非常单纯的美女。”
焦木森还是嬉皮笑脸：“您的意思要找处女？”
孟谷轻叱道：“亏你跟着我那么多年，素质怎么一点也没提高，听清楚了，我要你找的是青涩又性感，漂亮又纯真的。”
焦木森忙不迭地说：“听清楚了，听清楚了。”他被骂，幡然醒悟，自己一个堂堂华南大区销售经理，每天要盯着几个省二三十家医院的销售，老板不可能支我去做小事呀！
“老焦，记住，你要给我找的美女必须具备四个条件：一长得漂亮；二惹火的身材；三处女；四内心比较纯洁。”焦木森愁眉一展，为难地说：“老——老板，第四个条件不好把握哟！”他知道，这事没法敷衍自己的老板。
“我告诉你一个基本的鉴别办法，就是在她们身上嗅不出一丁点江湖味，让男人不设访的女人，双眸明澈如水，哦，我想起来了，就是清水出芙蓉那种。”
焦木森嘟浓道：“这一时半会，上哪找呀！”他不久前看过中国大学处女率，低的院校只有1.69%，清水出芙蓉哪有呀。孟总沉吟一会，说：“这样吧，你先飞到哈尔滨，在那找一个，然后南下，到扬州，再找一个。”“老板，不是说苏杭美女甲天下吗？扬州怎么会有美女？”焦木森一脸迷惘。“孤陋寡闻了吧！全国真正出美女的地方并非苏州和杭州，而是扬州。”“扬州？”焦木森摸摸比一般人大的脑袋，无法相信，从没听说过呀。“我问你，乾隆六次下江南，为什么每次都在扬州停留？”孟总有意给部下上一堂课。“不知道。”“告诉你吧，扬州自古就是青楼名妓汇聚之地，清朝的皇室为了保持满族血统，有一个严格的内部规定，皇帝不得纳娶汉族女子为妃。乾隆皇帝长期周旋于满、蒙女子之间，腻了，对婀娜多姿的扬州美女十分喜爱，所以，乾隆六次下江南，都要在扬州停留。”孟谷虽然学的是医，平时，他却特爱看历史书籍。他说得没错，扬州美女实际上早在唐朝就闻名天下，大名鼎鼎的唐朝诗人杜牧诗云：“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倖名。”明清两朝，大名鼎鼎的晋商、徽商，他们赚钱后最大的理想就是“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他们的养老地也都喜欢选择扬州。古代扬州这些名妓的归属，最后大多会找一个有钱人嫁了，她们的后代，后代的后代，按照基因理论，后代越来越漂亮。”
“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老板您说得千真万确，我看过金庸的《鹿鼎记》，书里有好多处扬州妓院的描写，韦小宝的老妈就在妓院工作，韦小宝不想在朝中做官，只想回扬州开妓院做老板。”焦木森兴奋劲上来了。
“我再问你，为什么要去哈尔滨找一个？”孟谷有意卖弄一下渊博的知识。
“东北妹，个子高，皮肤白！”
“答对一小半。唐朝大诗人李白的诗《少年行》中有‘落花踏尽游何处，坐入胡姬酒肆中’，这个酒肆就是西域女郎经营的酒吧，有不少外国女郎在那陪皇亲贵戚饮酒作乐。李白那个时代，找小姐就已经开始找鬼妹了。”
“哦，明白，明白啦，哈尔滨有很多漂亮的俄罗斯小姐。”
“你呀，三句不离本行，我让你去哈尔滨，不是找俄罗斯小姐，而是找有俄罗斯血统的中国女孩。”
“找有俄罗斯血统的中国女孩？”焦木森懵了。
“今天有时间，不妨给你讲一点历史知识。1917年，列宁领导十月革命，建立无产阶级政权后，就开始了对资产阶级实行无产阶级专政，当时，俄罗斯不少有钱人就逃到了咱中国的哈尔滨，中国老百姓称他们为白俄，这些人以及他们的后代逐渐与中国人通婚，他们的混血后代既有俄罗斯人高挑、丰满的身材，骨子里又有中国女性的端庄、贤惠，女人中的极品啊！”
孟谷，孟总经理，从山区乡医院辞职出来，南下，从小小的医药代表做起，到今天，拥有自己的公司，成为亿万富翁，他的成功，不是偶然的，他成功的秘诀之一就是送美女。早在公司创办之初，他就花时间研究了美女与历代枭雄的关系，他发现，英雄确实难过美人关，如威名远播的罗马独裁者凯撒大帝就曾拜倒在埃及艳后克里奥帕特拉石榴裙下；英国的温莎公爵为了美人甚至情愿放弃江山；商朝纣王宠爱妲己，为了她，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都干得出；明末，吴三桂为了陈圆圆，变节投奔了大清。他还研究过前苏联时期的克格勃女特工，研究过以色列摩萨德女间谍，她们把自己当成鱼饵，获得了其他男间谍不可能得到的情报。于是，孟谷总经理对美女的运用从感性阶段上升到理性阶段，他们公司顾用美女攻城掠地，无坚不摧，将独家经销的颈椎钛板打进一家又一家大型医院。
“去一个地方招两个就可以了，何必去两个地方呢？”焦经理不解地问。
“青油炒菜，各有所爱，明白吗？”
焦经理挠挠头，不明白。
“两个美女，就如同两道菜，就好比一个辣的，一个甜的。”
焦经理恍然大悟：“两道美食，总有一款喜欢的。”
孟谷欣慰地说：“明白就好。”
“孟总，我们公司给新招来的美女什么职位？”焦木森心想，夜总会、卡拉OK、发廊的小姐，给几个钱，屁颠屁颠就跟着你走，骨子里透出纯洁的女孩，不给好的工作岗位，岂会随意跟着我来南方。
“就以招聘总裁办公室秘书的名义吧！”孟谷也有顾虑：哈尔滨和扬州，这两座城市拥有历史底蕴的城市，风景优美，百姓比较富裕，市民都很为自己的城市自豪，要让这两座城市中特别漂亮的女孩南下，还真不容易。
“开多少薪水？”人为钱死，鸟为食亡，焦经理同老板的价值观一样，始终相信钱的力量。
孟谷咬咬牙，心疼地说：“月薪8000元。”月薪8000元，两个人就是16000，他有点肉疼。不过，他仍担心焦经理完不成任务，于是，他给了一个具体建议：“老焦，你今天就到网上找这两座城市党报或者都市报的官方网站，找到他们广告部电话号码，然后，给他们打电话，预定一则8cmX16cm的招聘广告，将钱马上打进他们广告部的账户，二三天内，就能见报，保证你一到哈尔滨和扬州，就会有人前来应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