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下灯火通明,酒非佳酿,茶水清淡,菜一味也没有,气氛却渐趋和谐;连不善饮酒的空雪也被灌下三杯酒,祝童说了,不喝就是不给他面子。
现在这个时候,祝童的面子最大,谁能不给他面子?谁敢不给他面子?
祝童不断与羽玄真人碰杯,心里怎么也猜想不透:道宗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刻出现?羽玄真人此来真的是为祝门摇旗吗?
小骗子惯以阴谋诡计测度别人,从羽玄真人与江小鱼的言语中,渐渐品出几分味道:二品道宗要有大动作,羽玄真人要强势介入寻宝联盟中。
不是吗?羽玄真人对空幻大师和雪狂僧漫不在意,却走过去与江小鱼碰酒。空幻的地位且不说,雪狂僧威名远扬,且是江小鱼的师父,羽玄真人就是没把他们看在眼里。
真是诡异啊,祝童心里叹息。现在虽然看似一片祥和,可能比刚才更凶险。羽玄真人大概也是赶着大师兄出来的时间来到重庆,只不过他出现的时机把握的很好,不用出多少力气就让祝门欠下个大人情。
大师兄祝槐……不管了,出了这档子事,祝门与一品金佛的关系已然无可修复,让大师兄与羽玄混在一处也好。反正宝藏是子虚乌有的,祝门如今要做的是尽快找回凤骨鬼鞭。据说后面还有古怪,祝门也需要这个强援。
拿定了这个主张,祝童对祝槐使个眼色,举起酒杯对金卫丘道:“金老,大师兄和令爱金蝉的误会……。”
“不是误会,祝掌门千万不要这样说,是我们有眼无珠,冒犯祝门尊严,掌门原谅,各位……多多体谅,多多原谅。”
金卫丘吓得连忙起身赔礼,抖着手举起酒杯,杯中酒已经所剩无几。
“哈哈。”祝童过去牵着金卫丘的手来在汽笛身前;“前辈,金老的外孙……。”
汽笛尴尬的支吾两声,回头冲神钩王寒使个眼色;“不是问题,本来我看那孩子根骨不错,想收为关门弟子。既然是祝门师兄的公子,这样的好苗子……呵呵;马上就让人送来。”
祝槐感激的看祝童一眼,这件事可算是他个人的私事,牵扯其中的恩怨算不上光明磊落;祝童以如此的方式解决是给了他很好的台阶。且祝童没有做出道貌岸然的姿态强求他什么,只说孩子不说孩子他妈,一切都看祝槐的意思。
“我去接孩子。”祝槐站起来,随着神钩王寒走出大殿。他实在想早些看到自己的骨肉。
殿外,金蝉正畏缩在角落里抽泣。
摇旗的人,不只二品道宗;金佛此次出手也不会那么简单。
第一缕光明照进大殿时,弘法寺外响起转经筒的叮当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