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从这块残片上的图案中,范老认出这片红绸正是包裹群猴献寿玉雕的那块。
范老不敢声张,只在没人时对陈老发牢骚,说他们发现的那些金银珠宝都被人贪墨了。
陈老忙问原委,范老就把自己的发现说了。
隔天,两人一起去清理茅坑,在更深的地方发现了两块残破的玉雕;正是那群猴献寿玉雕中的两只猴子。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玉雕被人打碎了,其中的两块被人扔进了厕所。
两人一边叹息那些人贪婪,又惋惜那些人不识货。因为恰好两人都属猴,他们把两只残破玉猴清理出来,每人收藏了一只。
过了几年,两人相继从干校解放出来,陈老回北京,范老回上海,两只玉猴就成为他们那段岁月的纪念品。
“玉是最娇贵的,不琢不成器,不养则神韵流失。”陈老又拿出一个物件,递给祝童;“这只在你看来值多少钱?”
也是一只猴子,手里捧着个金元宝。只是,玉色灰暗,残破出尚可分辨,无论才材质还是从气韵上看,两只玉猴都不能相提并论。
“一两万吧,至多不会超过五万。如果用心滋养几年,请高工琢磨一番,定会升值。”祝童暗叫可惜。两只玉猴明显出自一块玉料,落到不同人手里,命运不同,价值竟也天差地别。
“李先生再用点心思猜猜,这两只猴子,那只是我收藏的,那只属于范老?”
“这个题目……很有意思啊。”祝童拿起两只玉猴,端详片刻,思量一阵,把那只残破的元宝玉猴推到陈老面前;“这只应该是您老所藏。”
“为什么不是那只?”陈老眼里泛出意思欣慰,狡黠地问。
“因为华夏。”祝童很有把握地说。
“哈哈哈哈,果然被你猜着了。”陈老放声大笑,孩子般的得意。
陈老回到北京后,虽然对这只玉猴也很珍爱,却只用心收藏起来,没有寻找高工修补,也未带在身边把玩。他还留有另一份心思,想把别的残片都找到,把这件作品恢复原貌。
干校里能接触到那批藏宝的也就那几个人,随着政治环境的变化,那些人也逐渐失势了。陈老寻个机会,委托相关部门启动调查,终于把当年的事查清楚了。
那五七干校并非什么好去处,来到这里的做管理的都是在被单位混得不怎么样的,能力出身均一般,只是历史清白。干校管事的有三个,看到如此一大堆宝贝当即起了贪念。他们一商量,就把那一缸藏宝私分了。
银元和金银元宝都好分,你一块我一块他一块,你一锭我一锭他一锭,很快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