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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子罕

凡三十章。

导语

《子罕》篇共30章,涉及孔子对自我道德修养以及道德品质教育的思考;孔门高弟对其师的评价以及孔子的谦恭自守的道德实践。

重点提示

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仰之弥高钻之弥坚

博我以文约我以礼

君子居之何陋之有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

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也

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彫也

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

1子zǐ罕hǎn言yán:利lì,与yǔ命mìng,与yǔ仁rén。

2达dá巷xiàng党dǎng人rén曰yuē:“大dà哉zāi孔kǒng子zǐ!博bó学xué而ér无wú所suǒ成chéng名míng。”子zǐ闻wén之zhī,谓wèi门mén弟dì子zǐ曰yuē:“吾wú何hé执zhí241?执zhí御yù乎hū?执zhí射shè乎hū?吾wú执zhí御yù矣yǐ!”

3子zǐ曰yuē:“麻má冕miǎn242,礼lǐ也yě;今jīn也yě纯chún243,俭jiǎn。吾wú从cóng众zhòng。拜bài下xià,礼lǐ也yě;今jīn拜bài乎hū上shàng,泰tài244也yě。虽suī违wéi众zhòng,吾wú从cóng下xià。”

4子zǐ绝jué四sì:毋wú意yì245,毋wú必bì246,毋wú固gù247,毋wú我wǒ248。

5子zǐ畏wèi249于yú匡kuāng。曰yuē:“文wén王wáng既jì没mò,文wén不bú在zài兹zī乎hū?天tiān之zhī将jiāng丧sàng斯sī文wén也yě,后hòu死sǐ者zhě不bù得dé与yù于yú斯sī文wén也yě;天tiān之zhī未wèi丧sàng斯sī文wén也yě,匡kuāng人rén其qí如rú予yú何hé?”

6大tài太宰zǎi250问wèn于yú子zǐ贡gòng曰yuē:“夫fū子zǐ圣shèng者zhě与yú?何hé其qí多duō能néng也yě?”子zǐ贡gòng曰yuē:“固gù天tiān纵zòng251之zhī将jiāng252圣shèng,又yòu多duō能néng也yě。”子zǐ闻wén之zhī,曰yuē:“大tài太宰zǎi知zhī我wǒ乎hū!吾wú少shào也yě贱jiàn,故gù多duō能néng鄙bǐ事shì253。君jūn子zǐ多duō乎hū哉zāi?不bù多duō也yě!”牢láo曰yuē:“子zǐ云yún,‘吾wú不bú试shì254,故gù艺yì。’”

孔子圣迹图·匡人解围

7子zǐ曰yuē:“吾wú有yǒu知zhī乎hū哉zāi?无wú知zhī也yě。有yǒu鄙bǐ夫fū问wèn于yú我wǒ,空kōng空kōng如rú也yě,我wǒ叩kòu255其qí两liǎng端duān而ér竭jié焉yān。”

8子zǐ曰yuē:“凤fèng鸟niǎo不bú至zhì,河hé不bù出chū图tú256,吾wú已yǐ矣yǐ夫fú!”

孔子圣迹图·职司委吏

9子zǐ见jiàn齐zī衰cuī257者zhě,冕miǎn衣yī裳cháng258者zhě,与yǔ瞽gǔ259者zhě。见jiàn之zhī,虽suī少shào必bì作zuò260;过guò之zhī,必bì趋qū261。

10颜yán渊yuān喟kuì然rán叹tàn曰yuē:“仰yǎng之zhī弥mí262高gāo,钻zuān之zhī弥mí坚jiān,瞻zhān之zhī在zài前qián,忽hū焉yān在zài后hòu。夫fū子zǐ循xún循xún然rán善shàn诱yòu人rén,博bó我wǒ以yǐ文wén,约yuē我wǒ以yǐ礼lǐ。欲yù罢bà不bù能néng,既jì竭jié吾wú才cái,如rú有yǒu所suǒ立lì卓zhuó263尔ěr。虽suī欲yù从cóng之zhī,末mò由yóu264也yě已yǐ。”

11子zǐ疾jí病bìng,子zǐ路lù使shǐ门mén人rén为wéi臣chén。病bìng间jiàn265,曰yuē:“久jiǔ矣yǐ哉zāi,由yóu之zhī行xíng诈zhà也yě!无wú臣chén而ér为wéi有yǒu臣chén。吾wú谁shuí欺qī?欺qī天tiān乎hū?且qiě予yú与yǔ其qí死sǐ于yú臣chén之zhī手shǒu也yě,无wú宁nìng死sǐ于yú二èr三sān子zǐ之zhī手shǒu乎hū?且qiě予yú纵zòng不bù得dé大dà葬zàng,予yú死sǐ于yú道dào路lù乎hū?”

12子zǐ贡gòng曰yuē:“有yǒu美měi玉yù于yú斯sī,韫yùn266匵dú而ér藏cáng诸zhū?求qiú善shàn贾jià价267而ér沽gū268诸zhū?”子zǐ曰yuē:“沽gū之zhī哉zāi!沽gū之zhī哉zāi!我wǒ待dài贾jià价者zhě也yě。”

13子zǐ欲yù居jū九jiǔ夷yí269。或huò曰yuē:“陋lòu270,如rú之zhī何hé?”子zǐ曰yuē:“君jūn子zǐ居jū之zhī,何hé陋lòu之zhī有yǒu?”

14子zǐ曰yuē:“吾wú自zì卫wèi反fǎn鲁lǔ,然rán后hòu乐yuè正zhèng271,《雅yǎ》、《颂sòng》272各gè得dé其qí所suǒ。”

15子zǐ曰yuē:“出chū则zé事shì公gōng卿qīng,入rù则zé事shì父fù兄xiōng,丧sāng事shì不bù敢gǎn不bù勉miǎn,不bú为wèi酒jiǔ困kùn,何hé有yǒu于yú我wǒ哉zāi?”

孔子圣迹图·杏坛礼乐

16子zǐ在zài川chuān上shàng273曰yuē:“逝shì者zhě如rú斯sī夫fú!不bù舍shě昼zhòu夜yè。”

17子zǐ曰yuē:“吾wú未wèi见jiàn好hào德dé如rú好hào色sè者zhě也yě。”

18子zǐ曰yuē:“譬pì如rú为wéi山shān,未wèi成chéng一yí篑kuì274,止zhǐ,吾wú止zhǐ也yě!譬pì如rú平píng地dì,虽suī覆fù一yí篑kuì,进jìn,吾wú往wǎng也yě!”

孔子圣迹图·在川观水

19子zǐ曰yuē:“语yù之zhī而ér不bú惰duò者zhě,其qí回huí也yě与yú!”

20子zǐ谓wèi颜yán渊yuān曰yuē:“惜xī乎hū!吾wú见jiàn其qí进jìn也yě,未wèi见jiàn其qí止zhǐ也yě。”

21子zǐ曰yuē:“苗miáo而ér不bú秀xiù者zhě有yǒu矣yǐ夫fú!秀xiù而ér不bù实shí275者zhě有yǒu矣yǐ夫fú!”

22子zǐ曰yuē:“后hòu生shēng可kě畏wèi,焉yān知zhī来lái者zhě之zhī不bù如rú今jīn也yě?四sì十shí、五wǔ十shí而ér无wú闻wén焉yān,斯sī亦yì不bù足zú畏wèi也yě已yǐ。”

23子zǐ曰yuē:“法fǎ语yǔ之zhī言yán276,能néng无wú从cóng乎hū?改gǎi之zhī为wéi贵guì。巽xùn与yǔ之zhī言yán277,能néng无wú说yuè悦乎hū?绎yì278之zhī为wéi贵guì。说yuè悦而ér不bú绎yì,从cóng而ér不bù改gǎi,吾wú末mò如rú之zhī何hé也yě已yǐ矣yǐ!”

24子zǐ曰yuē:“主zhǔ忠zhōng信xìn,毋wú友yǒu不bù如rú己jǐ者zhě,过guò则zé勿wù惮dàn改gǎi。”

25子zǐ曰yuē:“三sān军jūn可kě夺duó帅shuài也yě,匹pǐ夫fū不bù可kě夺duó志zhì也yě。”

26子zǐ曰yuē:“衣yì敝bì279蕴yùn280袍páo,与yǔ衣yì狐hú貉hé者zhě立lì,而ér不bù耻chǐ者zhě,其qí由yóu也yě与yú。‘不bú忮zhì不bù求qiú,何hé用yòng不bù臧zāng?’281”子zǐ路lù终zhōng身shēn诵sòng之zhī。子zǐ曰yuē:“是shì道dào也yě,何hé足zú以yǐ臧zāng?”

27子zǐ曰yuē:“岁suì寒hán,然rán后hòu知zhī松sōng柏bǎi之zhī后hòu彫diāo凋也yě!”

28子zǐ曰yuē:“知zhì智者zhě不bú惑huò,仁rén者zhě不bù忧yōu,勇yǒng者zhě不bú惧jù。”

29子zǐ曰yuē:“可kě与yǔ共gòng学xué,未wèi可kě与yǔ适shì道dào282;可kě与yǔ适shì道dào,未wèi可kě与yǔ立lì283;可kě与yǔ立lì,未wèi可kě与yǔ权quán284。”

30“唐táng棣dì285之zhī华huā,偏piān其qí反fǎn而ér286。岂qǐ不bù尔ěr思sī?室shì是shì远yuǎn而ér287。”子zǐ曰yuē:“未wèi之zhī思sī也yě,夫fú何hé远yuǎn之zhī有yǒ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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