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已经两天了,费才从考完试回来就一头扎进他的“雅间”,没有出来过。姨夫、姨妈带着考完试感觉良好的王虎出去旅游,留他一个人看家。连续两天不吃不喝,费才没有感觉饿,只是有些难过。
这两天,费才没有想过成绩。不是不愿,而是不敢。数学嘛,费才很清楚,三分靠天赋,七分靠打拼,剩下的一百四十分也就无能为力了。英语嘛,费才知道,姨妈一家不会供他出国的,在国内也没有多大用途。碰见外国人,知道点头yes、摇头no也就够了。所以,在三分钟答完英语试卷后,费才清楚,他的高考就这样结束了。不是他不想答,而是实在看不懂。高考,重在参与。费才交卷时候默默想着。
此刻的费才没有在玩电脑,而是趴在床上。漆黑的屋子里看不见他是什么表情,只有他那略显沉重的呼吸声。他没有睡,而是聆听着自己沉重的呼吸。他在想,如果下一刻,这沉重的呼吸声戛然而止怎么办?屋子里一片漆黑,黑的耀眼。似黑洞一般吸收了所有光源,把他与世界隔开。在这与世隔绝的黑洞里、在这与世隔绝的房间里,即便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吧?这么想着,心头却浮出一些酸意。
费才很迷茫,没有了摇摆不定的现实感,他将何去何从?去找寻从未谋面的父母?学一门手艺,养活自己?他知道,他不能一直待在姨夫家里,虽然他们从未给过费才好脸。该怎么办?还不如死了算了。即便死了,也没有人在意吧?难受的想哭,却没有一滴眼泪。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在瞎想什么呢?”趴在床上的费才自言自语道。望了望四周,一片漆黑,也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费才打算出去走走。
“砰!”
“噢,嘶~”
费才捂着脑袋蹲在床上。“该死,又忘了。”刚才费才猛地起来,结果脑袋撞到天花板了。
费才披了件外衣,走到外面。“原来已经晚上了。”费才望着夜空,自语道。
显然不早了,路上没有行人。夜空没有星光,连月亮都隐在云层背后。极远处,倒是灯火璀璨,但那是属于他们的热闹,与费才无关。
费才感到有点冷,用力裹了裹外套,就这样呆呆站在路口,不知所措。路灯撒下橘色光圈笼罩着费才,可费才没有感到丝毫的暖意。直到带些寒意的夜风吹过,连着打了数个喷嚏,费才才反应过来,“我出来干嘛,有些饿,还是回去找点吃的吧。”嘟囔着,费才消失在路口。
路灯将他孤单离开的影子拉的很长。